我又想穿插一下,说说我的事了。
第二年我就要毕业了,这半年,我过的特别浮躁,学生会的事早就不管了。人人都把翅膀不时地抖一抖,准备翱翔蓝天,谁也不知道,蓝天中的雾霾可以把人呛死。
暑假回来,我被安排去了一个大山里实习一个月,用老师的话说,就是要过苦日子,城市里的同学纷纷躲避,我说我要去,便直接批准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玉梅坐在烧烤地摊上,吃了烤肉,烤韭菜,烤鸡爪,烤馒头,烤香菇,我记得很清楚,还喝了两瓶啤酒,玉梅心情不是很好,边吃边低着头,过了好久,问我:大山里去那么久?那里有xìn hào吗?可不可以发短信啊?我说:不知道,应该可以吧,现在通信这么发达。
那一晚,玉梅不回去饭店,非要和我在一起,我仔细地亲吻了她的双唇,吻别在那熙熙攘攘的街道口。我们吻的投入,全然不顾光怪陆离的霓虹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晚上我们住宿在一个连锁酒店,玉梅躺在我的身边,起劲抱着我,我也使劲抱着她,我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整个人就要醉了。玉梅使劲亲吻,她咬住了我的舌头,松开后说:“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第二天我和玉梅依依不舍地再见,我回到学校,把东西收拾了,去过了个早,然后就坐上实习安排的车辆,离开了。
这次和我一起去的,有学校的另一个同学,叫顾志,还有一个年轻老师,姓廖。还有实习公司的一个人,自我介绍说叫张岩,全是男的。车子足足走了一整天,才走了一半,晚上睡在沿途的宾馆,我和顾志睡一间房,顾志说:你先睡吧。我说:怎么了?他说:我打呼噜。我说:不要紧的。但是我错了,因为确实很要紧,顾志睡着了以后,雷声轰隆,仿佛要下倾盆大雨。我把脸蒙进被窝里,无济于事,便出了门,看看那夜景。宾馆的院子里有一个雕塑,是个女的,通体白色,白天看上去很美,晚上却有点吓人,旁边就是山峦,漆黑一片。至于为什么这里有一个美人的雕塑,我不知道。
次日早上,行程继续。因为之前坐车少,我坐车很不适应,我一直头晕目眩,窗外的美景无暇顾及,我努力让自己不吐出来,一句话不想说。我听到他们说起宾馆美人雕塑的事情。张岩说,下次不住这个宾馆了,他刚才问旁边的农夫,农夫说这个宾馆是有故事的。
廖老师一听有故事,来了兴趣,要张岩快讲。
张岩说,据说这个宾馆死过一个年轻女人,死因不明,死了以后,宾馆一年都没有生意,十分奇怪。路过的司机和宾客不约而同,都不住这家宾馆,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宾馆的经理便请当地的一个阴阳师来看,听从建议,塑了一个**美人雕像,生意方转。至于什么原因,什么意思,没有人搞得懂,本地人是决计不会入住的,也就是四方来客。车上人听了觉得后背阴冷,我也从昏沉中清醒过来,本来兴致勃勃,听了故事之后心里蒙了阴影,我其实很想回去。
车子驶入凹凸不平的土路,一边是高山耸立,一边是不见底的深渊,开车的师傅有些紧张,他说,每次来,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当地人一听去婴红村,400块都雇不上司机。
婴红村,我第一次听这个村名,觉得有些特别。车里的人都不说话,再看着旁边的深渊,紧握着座椅的扶手。颠簸了两个小时,看到路边的野丛林一片红,张岩说:这是五味子,可以吃的,下去摘一点。
车子停了,所有人都下了车,环顾四周,鸟叫声都没有,只有连绵不断的群山和一望无际的天边,落日的余晖在树林之间轻轻逗留。树木葳蕤,上面布满青苔。张岩去路边摘五味子,连树枝一起折断,递给我们吃,听说是补肾的。五味子分为南北两种,这是南五味子,我在书上学过,确实可以强身健体。
张岩让廖老师多吃一点,开玩笑说:多吃老婆可以生儿子。五味子味道酸甜,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我有点吃不习惯。廖老师手抓一大把,全部塞进嘴里,嘴角不慎就出来红色的汁液,仿佛野人吃了动物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