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莹肯定睡着了。我找到酒店的fú wù员,请求帮忙打开门,fú wù员核对我的**,幸亏是我自己开的房。我用一声谢谢送走了fú wù员,回到房间里,发现王莹果然睡着了。我不忍心把她叫醒,我把那盒费尽千辛万苦的***放进我的包里,关灯,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我太困了,直接死睡过去,时间已经是凌晨。
第二天我醒来,并没有看见王莹,她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到:很美,和你一起,你不是那种人。我先回家去了,你再睡一会,回到江南之后,我会去找你,爱你。落款为爱你的莹儿,莹儿两个字的旁边还有一个深红的唇印。我亲一亲这纸条上的唇印,把它当宝物收起来,叠好,夹在《倾城之恋》的书籍里。这书,就是我目前的全部家当。
我慢悠悠起床,去前台结了帐,坐了个摩的到了qì chē站,花五元买票,然后回家去。
我十分渴望回去家里一进门看到母亲就端上来她做的面条,那是多么温馨,多么暖和。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白杨树挺拔在路边,像站岗的士兵,我记得矛盾先生写的《白杨礼赞》,赞美它生命力顽强,折磨不了,压迫不倒,拟人为民族解放中力求上进的精神。现在想起来,还是热血沸腾,极具激励作用。田野里的野草逐渐荒芜,一团青huáng sè偶尔闪现,当黑色的煤矿在半山腰出现,我就知道,我快到家了,路边的哪怕细小的土疙瘩也熟悉起来。
这条路我以前常常走,从小学走到初中,从初中走到高中,从高中走到大学,从大学走到现在。以前觉得这条路很长很远,现在觉得咫尺之地。村口的大榆树上,已经没有叶子,只有一个喜鹊窝,高高的,仿佛受了污染的月亮。
我到了村口,狗吠如狂。一路也没有见到一个人。我到了我家门口,进去泥土垒的院子,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母亲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我,说:凯回来了啊,也没有见你说一声。说完眼泪哗啦啦流了出来。我预感不妙。母亲从来见我不哭,送我才哭,这么反常呢。我进了屋子,环顾四周,一切如旧,中堂的对联还在,**在中间挥斥方遒,桌子,板凳,镜子,没有任何变化,我望去床上,却看见父亲躺在那里,微弱的气息和我说道:回来了?
我看到父亲的模样,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床跟前,问父亲这是怎么了?父亲还没有搭话,母亲早已经跟了进来,摸着眼泪,对我说:没什么。我大声说:“妈,什么叫没什么?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吗?爸爸成了这样,也不给我打个diàn huà?幸亏我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父亲把手从身边伸出来,示意我坐下,然后和母亲说:“你去给凯做饭,他旅途累,估计饿了。”我气急败坏说:“我不饿,告诉我怎么回事嘛!”母亲中午憋不住了,说:“怎么回事?还不是为了盗墓的事?”我就知道是这个事,心里十分不爽,就责怪父母不该参与这个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母亲慢慢把原委和我说了,我心里着急,而且十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