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青春，我们疯过》 回忆往昔，不忘则已（一）

    正当我们看着远方，大哥突然说：“走，去偷地瓜，烤着吃。”

    “这建议好。”二哥抽着烟直点头。我们哥仨一起去到地里，只要地里土是翻新的，那下面一定能找到东西。

    过年各家都要挖地里的东西来过这个年，一般都要半米多深，还要防涝，幸亏我们那地里没有田鼠。我们哥仨用手挖开翻新的地，里面有好多蔬菜，土豆、萝卜、地瓜、白菜。我们只拿了仨地瓜，六个土豆就把地给掩上了。现在生活条件都好了，谁也不在乎这一点菜，要搁我们小时候，如果被发现，那肯定要被追着打的，那时的人都爱睡在地里，都说地里没蚊子，凉快。（你大爷，冬天当然没蚊子，零下好几度，当然凉快。）

    跑到坝边的土坡，这土坡从小就有，说是挖河的土，经过多少年风吹雨打就成了这坡。在土坡的垂直面，冒险用手挖了个洞，洞上面是薄薄一层土，冬天土不容易挖，也不容易塌。大哥去找柴火，二哥挖洞，我就去洗土豆地瓜。

    二哥不知从哪拾了块铁皮，挖得可得劲了，不是吹，肯定超过田鼠挖地洞的速度。洗好土豆地瓜，我就慌着拿上土坡，大哥已经把火点着了。

    “把土豆地瓜扔到火洞里。”大哥边添柴火边说。

    我把土豆地瓜一个一个扔进火洞，火苗不断崩出，大哥从洞的另一边挖了一个和烟囱一样的洞，方便添柴火。一边哈着气，一边搓着手，等着土豆地瓜烤熟。

    我们哥仨坐在土坡上，也不嫌地脏，把双手放到薄土上，热乎劲里面来了。这种日子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当我再来到老家时，已经是我高中毕业了，回去只是为了再看看。

    土坡被挖的零零散散，大部分都只剩下空地，庄里大部分人都盖了新房，只有水坝没有变，水还是那么臭，水草是那么茂盛。

    “可以吃了。”大哥看着另一边烟囱说。我们三个一起把双手压在薄土上，稍一用力就把薄土压塌了，记得小时候都要上去踹才能踹塌，我们是真的长大了。

    火被土压灭，地瓜土豆外面裹着土，二哥用铁皮一个一个挖出来。

    “慢点，烫。”大哥拿着一个，左吹右吹，先给了我，后又给了二哥。吃着土豆地瓜，心里那享受啊。

    走之前，哥仨一起对着洞撒尿，为了安全嘛，就怕还有火苗，小时候我们都是这么干的，那时候土坡塌了一次，我们还以为是尿塌的。

    看了一夜春晚，整个客厅都是嗑的瓜子皮，花生皮，一大家人都在聊天，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的。

    大年初一一早，放鞭炮，吃饺子，这一天我们小孩是最兴奋的，可以收到压岁钱，也不知道睡觉，上学的时候总想多睡几分钟，而今天就像早起几分钟，拿着一串千响的鞭炮，在大门口啪嗒啪嗒的放。

    “来，这是你的压岁钱。”奶奶把压岁钱给我们几个，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一起给奶奶磕头，给大爷大娘磕头，一天下来好几百块钱。

    “来，把钱给妈妈，我给你保管，想啥时候花就跟我要，别弄丢了。”这是妈妈每年都要给我说的话，小时候每年都会听话的交给她，可每次跟她要，一角都要不回来。

    经过多年的教训，汲取经验，我把所有钱都藏了起来，但屡屡都不成功，直到我不能在收压岁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