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将荼牙和童鑠带到林府大堂，并设下酒宴款待他们师徒二人，席间林夫人聊起关于林家与荼家的恩怨。
林夫人首先说道：“童长老，您想知道林家和荼傲天的过节，奴家现下便说给你听。”
童鑠点头，荼牙也正好奇，林夫人笑了笑，“事情要从二十年前我夫林旭随同荼傲天兵阀北野云狐一族说起。”
啪！
林夫人才讲第一句，荼牙的手一抖酒杯便摔到地上，而且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林夫人不明其中缘故，便问道：“小药君，你怎么呢？”
童鑠很早就知道了荼牙的身世，他见荼牙色变，劝慰道：“小子，过往事情你应该多些了解，且听林夫人把话说完吧？”
“小药君，是不是我讲错了什么？若是你不爱听，奴家不说便是了。”林夫人见荼牙神色难看，荼牙又与荼傲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谨慎起来。
荼牙阴冷道：“林夫人，在你讲这件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小药君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奴家知道的绝对不会隐瞒半句。”
荼牙问道：“你说二十年前荼傲天和你们林家一同灭掉了云狐一族，那荼傲云可有参与？”
荼牙只听胡福说到过荼傲云的事情，关于荼傲云他所知甚微。云狐一族被灭一事，他怕胡福不想他们父子相残对他有所隐瞒，既然林夫人说林家也参与过对云狐一族的屠杀，作为当事人的林家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荼傲云？荼牙小子，这个问题老子可以回答你。”
“师尊你认识荼傲云，把您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告诉我。”荼牙急道，对于他的生父，荼牙是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十分殷切想要知道。
童鑠虽诧异荼牙为何如此想了解荼傲云的事情，还是说道：“荼傲云之名或许你们这些晚辈们都不曾了解，可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在凌国上下却是无人不知啊。那小子可是厉害的很啊，十五岁之前他还是一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后来不知为何那小子转了性子开始习武，那速度真是让无数人大跌眼镜，荼傲花了三年时间便已炼度九十八突破青铜境，十八岁达到大地境，二十三岁血炼度九十七突破道天空境，到了三十五岁那年他的骨炼度竟然达百分九十九被方台山提前引渡，那家伙真是了得。他那人全身心都扑入到武学里，乃是一个十足的武痴。他是绝对不会参与到屠杀云狐族的事件当中，因为在荼傲天兵屠杀云狐族的前三个月那家伙便已经去了方台山。”
听童鑠说完这番话，他对林夫人冷冷道：“林夫人，林家伙同荼傲天灭了云狐族，可有想过将来云狐后人或者北野大妖前来寻仇？”
“凌国上下谁不知道荼家在北野得的大部分好处都归了方台山，他们明面上不参与凡人斗争，私下里却扶持荼家去征罚北野各族，收括资源。方台山向龙家施压，龙家也是无奈每次征战调动武者都是其他六城轮流上阵。屠杀北野百族我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将来若真是有大妖前来寻仇，奴家愿意一律承担后果。”林夫人毅然道。
“哼！既然知道是错，为何还要一错再错？林家每次出征难道没有得到好处吗？”荼牙愤然。
林夫人不知荼牙为何如此愤怒，“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上层压榨下层也是千古不变的规则。小药君，想要不被规则所限，那我们就在有足够的实力去制定规则。”
童鑠赞同道：“荼牙小子，林夫人说得很对，你不够强大就只有听别人的使唤。”
“呵呵……真是如此吗？”荼牙苦笑，紧握住拳头，缓缓运息平稳心绪不再说话。
林夫人诧异荼牙的情绪转变，又开口道：“二十年前，荼傲天持皇族调令第来到中央郡，那一年正值林家、皇浦家和宋家出兵支援荼傲天。那时我还刚嫁入林家，新婚燕尔没与我夫君相处几日，他便随荼傲天大军去了北野征战。那次征战北野收获巨大，荼傲天不仅得到了云狐圣物定风珠，还得到有关圣狐遗骨下落的半张残图，因为只是半张不完整的残图，荼傲天将残图一分为四，荼傲天、皇浦家、宋家和我林家各持一份。”
“圣狐遗骨！”童鑠和荼牙都吃惊道。
“五百年前消失的圣狐大人，有人说他渡劫失败，兵解轮回，但他的圣狐精血和圣骨却散落在北野。那张残图上面正是记载了关于圣狐圣骨的下落。北野征战两年后，我公公莫名生病去世，我夫君成为林家家主，尔后三年，荼傲天每年都会来林城一次向我夫君索要碎图，事关圣骨我夫君哪里肯答应他。到了第四年，荼傲天带着黄焕再次来到林城，那一次他们大吵一架后便不欢而散。一年后，我夫君生了一场奇怪的病，那场病生的离奇连当时的药王都查不出来病因，我夫君最终不治病故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三人。”林夫人说着已是满脸泪痕。
“林夫人，逝者已逝，还请节哀。可你没想过你夫君甚至你公公都是被人所害吗？”荼牙心生怜悯，觉得林夫人也是苦命之人。
林夫人抽泣道：“奴家不是没有想过。可荼家势大，我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有证据我们又能怎么样了？”
荼家一手控制皇城学院，连皇家都成了荼家的傀儡，就荼傲天本身实力怕是不弱于童鑠，林家即使知道荼傲天害死前任林旭，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对抗强大的荼家。
“荼傲天狼子野心，想要一统凌国。早在两年前便向我投来橄榄枝，欲要我林家背叛龙家投靠他。我龙青雪不是傻子，且抛开龙家是我娘家不说，就是凭他害了我夫君我林家也不可能投靠他。”
童鑠由衷赞道：“林夫人真是深明大义，巾帼不让须眉。”
林夫人以女子身能够成为林家代家主，察言观色本领自是极强，她心里明白，荼牙听她提到云狐族如此激动，定然是同云狐族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让二位见笑了，奴家有一事不明，小药君如此关心云狐族和荼傲云大人，不知小药君与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夫人本不该问这个问题，不过她实在好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荼牙听她问道，心头一怔，暗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林夫人，荼牙小子有一半云狐血统，你说你们林家也参与了屠杀云狐族，这小子能不激动吗？”童鑠见荼牙犹疑，索性替他回答了。
“小药君是半妖之体，云狐后人？”林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荼牙。
“半妖又有何稀奇的，凌国之中人族与北野百族生下的半妖还少吗？依老子看啦，北野中有一半人都属于人族，他们的人族特性要多过妖族特性，另一半属于妖，它们的妖性多过人性。”
正如童鑠所说，几百年前圣狐确实是这么做的，当年圣狐使用神通取五十位人族与五十位大妖的血脉对换，严格意义上来说其中有五十种种族还是人只是他们身体内融入了妖族之血，另五十种种族是妖它们体内被融入了人族之血。就比如荼牙他还是人身。只是体内有一半云狐之血，妖化之后才会出现一些云狐特征，不过整体还是人身。又像那虺族，本体是妖身，只是融入人血之后出现了一丝人的特性。
林夫人拔出长剑，双手递到荼牙眼前，歉意道：“小药君，当年我林家对云狐犯下的错，奴家愿替夫受过，今日你可亲手杀了奴家，只希望你不要迁怒林家其他人。”
荼牙摇头叹道：“剑收起来吧，我也并非是非不分，杀你又有何用呢？正如你所说，你们也是身不由己。”
“多谢小药君能够理解，这是当年荼傲天分给我夫君的残图，奴家一直随身携带。小药君既是狐族后人，那此图便物归原主罢。”林夫人收起剑，从怀中取出一小块破旧的羊皮卷将其小心的送到荼牙面前。
荼牙轻轻打开羊皮卷，上面还残留着林夫人的体温，看着羊皮卷上模糊的墨迹，荼牙脑中浮现出母亲的画像，泪珊然落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