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 等等看吧。 她眼角看见楚子烨有点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身子,睫毛忽闪了下, 看着认认真真,“这是球场,不是你收保护费的地方。”
孙康喜欢篮球, 不过听说六中的人就连看都不敢看了。
再嚣张也得有个限度。
程亦给气笑了,将手插在口袋里站好, 只是头还低垂着看许清如,语气阴冷, “你再说一遍,谁先手脚不干净的?”
“算了,别跟这些人闹。”楚子烨一把掰过许清如的肩膀,将她往后面带, 虽然心虚, 还是不太想让一个女生为自己出头。
许清如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闷, 干脆扭头不去看程亦, 暗自挣开了楚子烨放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
夏雪终于一路小跑着上来,牵着许清如的手, 小心翼翼问楚子烨, “你没事吧?”
刚才差不多人都看见了, 程亦想动手, 幸好许清如提醒了一句。
“没事。”楚子烨回头, “谢谢你啊清如, 你们先回去吧。”
“回什么回啊,把事情说清楚了。”李菱也过来了,六中的人有意无意都往这边凑,她语气尖利,化着大浓妆,护在程亦的身旁,像个嚣张的大姐。
许清如撇了撇嘴,这个程亦真是好样的。
“就你们这弱鸡崽的鬼样子,别人想做小动作还怕不小心弄死你们呢。”李菱又轻蔑加了句,她认出这个许清如来,更加不依不饶。
六中的人立刻哄笑起来,他们不怕打架,都在挑衅地看着他们,连程亦的脸上都带着丝笑意,不过一直是看着许清如。
“篮球不是我们学校擅长的,但就连这个都想要依靠不入流的手段,六中这么输不起么?”许清如一直看着李菱,接着瞟了一眼一直看着她的程亦,淡淡加了一句,“或者各方面已经输太多了,所以想保住最后的面子?”
六中的确各方面及不上一中,那边的学生虽然对一中的人多加不屑或嘲笑,可是骨子里一直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楚子烨一方面觉得惭愧另一方面却忍不住拍手鼓掌,一中的人被打压了半天,这时候找回了点场子,都绷不住很给面子地大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气势都高了三米。
“你!”李菱一张脸上涂了厚厚的□□,恨恨地盯着许清如,又看向程亦,嚷嚷道:“程亦你看!”
顾青青两边人都认识,这时候不好战队,窘迫的立在原地,而观众席上各人纷纷都举起了shǒu jī,开始了现场直播。
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喊着打起来打起来,也有人悄悄地打听许清如的班级姓名。
程亦不怒反笑,他以前还以为许清如就是个没趣的三好学生,生平第一次有了点看走眼的感觉,怒气反倒被压了不少。
他转向六中的学生,语调不疾不徐:“谁看见我搞小动作了?”
六中异口同声:“没看见!”
他又看向观众席,眯着眼问,“你们有人看见我做小动作了?”
观众席鸦雀无声,没人敢回话,即使里面还是一中的学生居多。
六中的学生哄然大笑,顾青青低声劝着算了算了。
许清如的手指悄悄收紧,冷不丁袖子被人拉了拉。
“算了清如,这事儿说不清。”楚子烨歉然地看着许清如,虽然丢了面子,可是他觉得今天下午挺惊喜的。
许清如没有做声,饶是她的性子,这时候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这事除了当事人谁说得清啊。”程亦手插在裤兜里,凉凉地看楚子烨,觉得这张脸真不顺眼。
说罢他冷笑一声,“不如你来说说,谁恼羞成怒开始使下三滥手段了?”
楚子烨转过了脸,一副不屑与之多言的样子,脸涨得有点红,怒斥道,“你们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谁为难这小姑娘了?
程亦脚尖不耐烦地点了点地,分明是她跟个傻逼似的出来维护正义。
“你们还打不打了?快天黑啦?”陈雪怕一中的人吃亏,高声问他们。
“继续。”程亦撂下一句话,看着许清如那幅清冷倔强的样子,恍惚真的自己欺负了她一样,心头有点烦。
六中的球员各自归位,程亦勾着他们的肩膀,嘴角挂着有点冷笑,“把这帮孙子打的这辈子都怕摸篮球。”
他没压低声音,就这样嚣张的说了出来,比方才周禀义那一声口哨还显得要幼稚。
无关人员重新回去场外,陈雪拽着许清如的肩膀,气不过,“六中真太欺负人了。”话锋一转,她又勾了勾许清如的脸,“不过你刚才真帅!”
许清如护短……
这是她的一个很要命缺点,不过刚才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六中的人的确太嚣张,裁判还眼瞎。
许清如瞟了一眼根本没什么存在感的裁判,默默补了句,真是他眼瞎。
周禀义悄悄用肩膀顶了下程亦,“程哥,刚才怎么回事啊?”
程亦语气随意,“她眼瞎。”
还是说原本看见了却故意选择性忽视?
接下来的球赛几乎没有悬念,程亦本来有点兴致缺缺,可是经过这一码事情以后简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算许清如这种半吊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厉害。
更别提女孩子那一声一声的尖叫了。
楚子烨眼里几乎快冒出火气了,刚才又被程亦的花招骗了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进球的机会溜走,而对方还嚣张地看了他一眼,就差明晃晃地告诉他,老子就是要搞你。
妈的。
一中学生的不太好受,看着自己家的球队几乎是被人耍得团团转,不少人哀声哉道,即使是看脸的小姑娘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休息时间,李菱蹦蹦跳跳着上前给程亦送水,而陈雪手里拿着一水尴尬地站在场外。
她毕竟是一中的学生,两个学校今天关系非常僵,她肯定不敢跟六中太亲近的。
楚子烨一咕噜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听见了观众席上的嘘声,未免有点后诲。
输也输的漂亮点,自己刚才的确不太应该,而且还连累得许清如做了坏人。
“给。”一水放在了楚子烨的眼前,楚子烨愣了一下,顺着白净的手看上去,登时咧嘴笑了下,这笑容有点傻气。
“不用不用。”许清如还真的给他送水了,楚子烨嘴里推脱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客气,接过那水拧开了盖就灌了下去。
程亦在另一旁,眼皮子撩了下,忽而将剩下的小半水淋在了自己的头上,用力甩了甩水珠子。
动作帅气又随意,配合着那张轮廓分明又带着点坏劲的脸,精瘦却显出分明腹肌的腰身……陈雪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有爱心泡泡从指缝里升起,片刻后赶紧告诫自己不能为敌军美颜所惑。
短暂的休息之后重新再战,虽然一中还是被六中追着打,不过楚子烨意外地抢到了几个球,一想到许清如就在场外看着,他就觉得自己不能输。
虽然最后还是输了。
毫无悬念。
许清如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好几个白印子,内心沮丧感觉就好像考砸了期中kǎo shì一样。
“没关系啊,他们是六中呢,běn kē基本靠体育生和特长生。”陈雪安慰她。
许清如点点头,其实要不是眼看着六中太欺负人,她也不至于对一个什么篮球比赛的结果上心,毕竟多做点题目才是正经。
人群逐渐散去,不过也有不少人举着shǒu jī来拍程亦,程亦不耐烦,虽然赢了比赛,心里却还是有点堵。
怨那个眼睛瞎了的三好学生。
三好学生现在在哪儿呢?
“许清如。”程亦眯着眼睛扫了,准确在门口处找到了那有点单薄的影子,手里的篮球也随之被抛开,砸到了体育馆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许清如回头,单薄的眼皮有点锋利的感觉。
“你刚才说,六中输不起,是因为别的地方都比不过一中?”程亦刚打完一场篮球,运动发挥掉过多的荷尔蒙,眼神清澈了不少,隔着一层距离问许清如,意外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脱离了当时那个氛围,许清如现在就有点头皮发紧了,不过为了不落面子,还是淡淡点了点头。
陈雪小小退了两步,而楚子烨默不作声挡在了许清如面前。
程亦居然笑了一下,漫不经心,“你是傻逼别人可不是,我没有打架的意思,滚。”
一声滚说的很随意也很慑人。
许清如从楚子烨身侧走了出来,“有什么事?”
这话就有点怂了,不过这时候许清如也没那么生气了,尽量心平气和。
程亦嘴唇勾了勾,“听说你成绩不错?”
不用听说,光看周身气质就知道。
许清如犹豫了下,接着点了点头。
“好啊。”程亦玩味地看着她,“赌一个,期中联考。”
许清如登时失语,双目微睁,不可思议地看着程亦。
她这样子就像个头一回被抢走糖的小屁孩。
“我和你?”许清如的语气讶然,她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可是程亦的成绩……
就算整个六中,也是一个能和她打的都没有啊。
“我和你,总分。”程亦撂下这一句话,捡起自己甩在旁边的外套,逆着光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去,就只留给许清如带着点嚣张的一个背影。
良久以后,体育馆里好像依旧回响着这句话。
许清如还是坐着,腿够不着地,在空中轻轻晃了两下。
祝川冲着他们勾勾手,那几人立刻舍了许清如,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收着手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