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老鬼。”
“姚老鬼。”
伴随着一阵风吹过，卫人杰的师傅东方临与卫人杰的师傅姚清林的身影出现在距离战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处的人群后面，奇怪的是他们明明就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似的，仍旧只关心战台上的人和事，即使偶尔有直觉灵敏的人感觉到有不一样的身影站在后面，猛然转过头来，却仍旧像发现什么一样眼中着浓浓的疑惑将头又转了回去。
大道境的能力，只要他们不想让某些修为境界比他们低的人看见自己，就可以做到。
“你觉得他们两人最后谁会赢？”
身材高大的姚清林问，他表面上是在问，但脸上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问，倒是掩饰不住的炫耀成分多一些。
多年来，他们既是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生死朋友，又是求道路上的竞争对手，尤其在他们意识到他们怎么也无法进入到霸剑道和极剑道的最高境界，决定将自己的衣钵传给弟子时，这种竞争的意识明显增强了，由原来的比谁的剑法高，谁的修为深，转为比谁先找到适合修炼自己剑道的弟子，谁的弟子优秀。
之前东方临没有找到合适的弟子，炫耀起来没什么意思，还会被东方临一句“得意什么，我如果找到了弟子，一定比你的弟子强”给顶回去，虽然明知道那是东方临在死鸭子嘴硬，心里羡慕嫉妒，嘴上却怎么也不肯老实的说出来，但总归是不痛快。
现在东方临也找到自己的弟子了，各方面都要弱于自己的弟子，姚清林当然不会抓住这个可以彻底让东方临对自己服气的机会。
“霸剑道和极剑道，这两种传承自远古之时的古剑道，不到最后，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东方临淡淡说道，尽管莫寒与卫人杰接触极剑道和霸剑的时间差距令人忧心，但在老朋友兼老对手面前他又岂能表现出来。
“看来你对自己的徒弟很有自信嘛，你就不怕这次挑战后你失去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徒弟。”
“虽然我徒弟修炼极剑道的时间比你徒弟修炼霸剑道的时间要少，但天才又怎能以常理推知。”
东方临嘴上和姚清林说话，眼睛却紧盯着战台上的一切，如果发生意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出手救治，管它规矩不规矩，相信也没人敢在东南域最大的规矩之一面前说规矩。
“哼，你的徒弟是天才，难道我的徒弟就是废柴，修为比你的徒弟高，修炼霸剑道的时间比你的徒弟修炼极剑道的时间长，如果这样还输了，那岂不是说我和我的徒弟都是废柴，十年霸剑道还比不过三年极剑道。”
姚清林心中想到，刚刚还有些表情得意的他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任谁听到自己徒弟的十年还比不上对方徒弟的三年都不会高兴，何况这个徒弟一直是他的骄傲所在，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死鸭子嘴硬，心里明明很担心，嘴上却不肯说出来，但还是很不高兴，亏他之前还有些担心如果如果自己的徒弟一不小心杀了对方的徒弟该怎么办，对方该在哪里再寻个徒弟，敢情他之前都是在自作多情。
“好徒儿一定要给东方老鬼一个好看，最好是将他的徒弟打的满地找牙。”
姚清林心中恶狠狠道，当然是一时的气话，他的心声卫人杰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不一定会去做，一件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卫人杰都有自己的想法，外人无法强求。
乒！！！
砰！！！
轰！！！
······
战台上，莫寒与卫人杰的身影终于动了。
身影交错的瞬间，卫人杰手中的天戮剑和莫寒手中的天殇剑在战台的中心硬拼了一记，巨大的冲击力以二人所站位置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开去，在坚硬的战台上留下了一个教室大小的蛛丝网般裂痕。
战！战！战！
斩！斩！斩！
······
绝世的剑气与剑意纵横，卫人杰的身影与莫寒的身影不断自战台上消失又同时出现，宽阔的战上不断响起利剑相击的声音，等他们两人的身影停下来的时候，坚硬宽阔的战台已经到处都是剑痕了。
“好强！”
“莫寒的居然能跟上卫人杰的剑招与速度！”
被莫寒与卫人杰精彩无限的打斗所惊的无数人惊叹道。
虽然两人这波交手只是试探性的攻击，持续的时间也很短，前后只有四五个呼吸不到时间，但在这短短的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内，两人却接连变换各种攻击和防御手段，步法、剑法、攻法、御法······，平凡的手段在他们用来充满了不平凡，有华丽酷炫，被赋予了新的定义和高度。
仿佛众人在看的不是两个落霞宗弟子的争斗，而是两个侵淫剑术几十年的剑术大师在比拼切磋，有一种飘然入世卓然出世的感觉，让人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战台上不断奔腾的两道白影以及双剑相交时的那短暂的瞬间。
从此以后人们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顶尖高手，即使单以他们现在所展现的攻击手段而论，他们也能位列东南域年轻一代第一流之列。
“比起三年前的最后一次出手，卫人杰的剑更加霸道更加凌厉了。”见识过卫人杰三年前最后一次拔剑的人说道，眼中满是惊叹。
“虽然卫人杰能接受莫寒的挑战已经说明他的实力有让卫人杰拔剑一战的资格，但没有想到能与卫人杰战到这个程度。”战前对莫寒的实力有所怀疑的人说道。
······
卫人杰与莫寒进行的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战前前奏对众人的冲击是巨大的，虽然说的话各不相同，但都表达了同样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承认了莫寒在落霞宗乃至整个东南域年轻一代中的身份地位，足以与最强的一列并列，至于他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唯一有资格站在卫人杰同等对面的那个人，就要看他之后的表现了。
······
战停剑歇，卫人杰与莫寒各自站在原先所站的位置，白衣飘飘，仿佛之前根本没有动过，但战台上随处可的见的密布剑痕提醒着众人他们先前进行的战斗是何等的激烈与精彩，如果他们面对的不是彼此，换做是在场的任何一个年轻一代，早已落败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