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峰等人的想法也终于第一次与那shǎo fù一致起来,他们慢慢靠拢,紧握铁剑,提着神警惕着高沐颜。
“我劝姑娘还是不要阻止我们的好,毕竟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好的。”
虽是警惕着她,但能不为敌自是最好,这样一想徐剑峰开了口,同时用其自认为最为和善最为风流的眼神看向高沐颜。
“哦,是吗?”
当然,凌沐颜显然是不信的,她边敷衍着徐剑峰,边走到了shǎo fù身侧并将其扶了起来。
“谢谢,姑娘。”shǎo fù抱着自己的孩子感激得看着她。
“姑娘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那蓝袍男子见此却是再一次沉不住气来,直接提剑便冲向了高沐颜,其余几人此时非常默契的没有阻止他。
一来,这蓝袍男子已然冲出,再喊已是来不及,二来他们也想看看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到底实力如何。
“呵呵,本姑娘只喝茶不喝酒。”凌沐颜老神在在的看着那蓝袍如炮般冲向自己,嘴角微勾,“所以,这酒还是你留着自己喝吧。”
话音刚落,她竟是足下微移身形一转,轻轻松松便已闪开了那蓝袍看似凶猛的冲击,同时其右手手腕一转成掌,直接拍在了还来不及收势的蓝袍身上。
嘭的一声,蓝袍应声倒地扬起尘埃无数,除高沐颜之外的所有人皆为此变故震惊,呆若木鸡。
他们只知道这少女可能是强者,但却完全没有想过会如此之强,只一招竟将那蓝袍打翻在地且再无攻击的可能,若是他们自己上前怕也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然这样的高手怎么此前他们竟全然不知?她又是从何而来?
徐剑峰等人自知讨不得好,便扔下句狠话匆匆的走了,就连那蓝袍男子的死活也不顾,转眼消失在了远处群山之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等人离去,那shǎo fù这才上前倾身拜谢。
“不必客气。”凌沐颜不甚在意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一凌,“你可知自己已病入膏肓?”
那shǎo fù一愣,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姑娘说笑了,我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不说病入膏肓,就是小毛小病也是没有的。”
“当真吗大婶?”凌沐颜挑眉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轻嘲,“若是真的那只能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她若说出真相,怕就会马上被阴差带走,在无可能留在这里。
shǎo fù抱着婴儿,双眼泛红,思绪百转千回。
等她回过神来,却是发现她那救命恩人竟已打算离去。
于是再无犹豫,她抱着孩子几个快步跑到了凌沐颜的身前,直接跪了下去,而后重重的磕了个头。
“请xiǎo jiě高意救救我的夫君!”
“就算我愿意救,那也要你配合才是。”凌沐颜看着她,目光灼灼,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而这shǎo fù似乎也明白如今若是再不说,别说求的对方救人,就是留住对方也是不能。
想到还受苦的丈夫,shǎo fù咬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
“只要xiǎo jiě愿救我夫君与水火,我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合盘托出。”
说完她对着凌沐颜磕了个头。
“很好。”凌沐颜满意的点头,“只要一切属实,我自会帮你。”
shǎo fù感激的热泪盈眶,抱着孩子站起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凌沐颜。
而凌沐颜果然也应诺跟着她回了府。
鎏金镇,朱府
“朱李氏你还知道回来!”
她们还没进府,便在门口遇到了一体肥凶相的女人,她双手插腰对着shǎo fù,也就是她嘴里的李氏一通好骂。
“你那倒霉催的相公都快不行了,还野在外头。”
“还是说你就是因为知道你男人快不行了,才要另寻下家?”
那胖妇越说越离谱,还越说越起劲,就这样站在大门口,呼呼啦啦的说着,引的一干路过百姓驻足欣赏。
“大姐,求您别说了。”shǎo fù,哦不,就是那李氏脸皮薄,被这胖妇说了这一通之后,抱着孩子便想进门。
“怎么自己做的,就不许旁人说道了?”但那胖妇明显并不打算如此简单的放她过门。
“这位胖大婶好生厉害,足不出户,居然还能知道今日别人在外做了些什么。”凌沐颜边说边摇着头,走到了朱李氏的身旁,“还是你巴不得别人出些事,好让你得些好处?”
胖妇一听,一张圆脸涨的通红,气的怒火中烧。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居然也敢管老朱家的闲事?”胖妇平时仗着自己体型壮实,不知欺负过多shǎo fù人。
所以,她一见凌沐颜瘦弱的身形,便只当双是个好欺负的,所以怒吼一声,便要上前打人。
但凌沐颜本就是不一个好相与的,更何况此时的她早已受了传承。
因此还未等她欺近,她一抬腿,早已横扫了过去。
啪的一声,胖妇摔了个狗啃泥,一干看客顿时笑岔了气,场面一时转了向。
“你个不得好死的,改天被那妇人克死了,你再说她的好吧!”
胖妇一咕噜坐了起来,拍着大腿叫骂了起来。
朱李氏被她说的脸色惨白,幸好有凌沐颜在,让她也不至于在众rén miàn前失了脸面。
“好了,大姐我们进去吧。”凌沐颜压低了声量,道,“先带我去看看你的丈夫吧。”
“好好。”朱李氏被她一提醒,这才从胖妇的辱骂中清醒过来,忙带着凌沐颜朝自己的院落而去。
穿过几个院落之后,凌沐颜终于来到了朱李氏夫君所在的院落。
这里与其他院落相比,明显要落魄许多,想来也是与她所言其夫君的怪病有关。
“给我吃肉,我要吃肉!”
“你们这群ròu jī,居然敢绑着本少爷,信不信本少爷分分钟咬死你们!”
还未进门,就已听到朱李氏丈夫粗蛮的咆哮声。
“看来果然病的不清。”还未等朱李氏开口,凌沐颜便已踏门而去。
一进院门,只见二个家丁手执木棍慌乱的站在院子里,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栋破败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嘭嘭声。
然后,砸东西的声音刚消,那已有无数破洞的窗户便突的伸出二只毫无血色的大手来,这大手十指之上黑亮的指尤为醒目。
“啊!”二个家丁被他惊到,惊恐的闭起双眼,胡乱砸了起来。
“废物,废物,全是废物,哈哈哈!”那双手又再次缩了回去,屋里重新响起一那砸东西的嘭嘭声。
“xiǎo jiě,我夫君可还有救?”朱李氏抱着孩子走到凌沐颜的身侧,看着那一幕,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
“不好说。”凌沐颜看着她,“不过,我觉得夫人还是先医治为好。”
“我”朱李氏被她一看,心顿时一慌。
为了维护最后一点秘密,她对着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二个家丁喊道:“你们二个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是,三夫人。”家丁们求之不得,马上扔了木棍,跑出了院门,离去前还不忘记将院门上了锁。
“xiǎo jiě我并非有意隐瞒。”朱李氏知道自己的情况是瞒不过凌沐颜,于是索性就自己交代了出来。
“xiǎo jiě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已是个死人了。”
“包括我怀里的孩子。”
说着她将孩子翻了个身,将他的脸对着凌沐颜。
凌沐颜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只见这孩子脸色苍白双眼挂着二行血泪,且细细一闻还真有丝丝腐气传出。
“你保护的很好。”凌沐颜所指的是朱李氏的一片慈母心,“但死后入土为安的道理,你不应该不知道。”
“我知道。”朱李氏点头,“但我没有办法,这孩子与我是一样的,死后不得安宁,若我给他落了葬,怕是要为祸人间的。”
“是何人告诉你,这孩子与你一样的?”凌沐颜并没有在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鬼气与魔息。
这说明这孩子是正常的死尸。
“是一位道人。”朱李氏双眼含泪,抽抽哒哒的道,“那日我与孩子被人所害死在野外。若非那个道人,我也不会在此了。”
“道人?”
“你看那道符便是他留下给我的。”朱李氏将身上的一枚huáng sè符纸拿了出来,“若非这道符,我怕是早已腐朽了。”
“确实是个得道的。”凌沐颜看了眼那道符,却只觉得满心疑惑,按理修士是不会帮助像朱李氏这样的僵尸的。
可那道符却又是真的保住了朱李氏的肉身,以保不腐,确实因为那朱李氏一直抱着孩子,连那孩子都未完全腐坏。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已经有人来过这里,那未何没有解决她夫君的事?
就在此时,那发了疯的男人又在屋里狂吼,叫嚣着要肉吃。
“你的孩子与你不一样。”凌沐颜看着妇人,认真的道,“他确实早已死去,现如今一直不腐只是因为你身上的那道符纸罢了。”
“至于你的夫君。”她转身看了眼从屋里伸出的二只大手,“他或许也与你一样,僵尸化了。”
“那,那还有没有救?”朱李氏忙上前询问,如今她最关心的,便是自己的夫君了。
自己与孩子既然俱已亡去,那么,至少,至少他要活着。
“没的救了,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不,xiǎo jiě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朱李氏突然跪了下来,哭倒在地,“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夫君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孩子也不会死”
“确实是你害的。”凌沐颜毫不留情的看着她道,“若你不贪恋人间,又何致于闹到如今这副境地?”
“看你满身的尸气早已爆涨,怕是一开始,你找我来也不过是为了继续压制你的尸气,是吗?”
朱李氏闻言,脸色微变,“xiǎo jiě怎么会这样想?”
“自,自然”
“别急着否认,先看看那里。”
“你”朱李氏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既然你已识破,我便不必多费唇舌了!”
言罢,她竟口露尖牙,双手一抬,便要咬向凌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