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雁红叶离开了完美山庄。
雁红叶有个约会,他来到了这个约会地点——妙悟山庄。
这个约会却是缪不凡与钱太婆的婚宴现场。
这个山庄是个四合院,大却不是很大,却如君子般潇清而带肃气;
高高灯笼挂,两行洒宴摆。
舍内无佳肴,楼宇压四方。
想不到第一公子缪不凡马母老虎线太婆的婚宴会是如此。
小孩子都那么大了,却现在才来摆婚宴。
来到婚宴席的人很多的是为他们做工的砍木人,还有一些老板;至于亲朋戚友,却是稀稀疏疏的远亲朋友。
砍木工人们在大碗地喝着酒,雁红叶看见那个在竹林拿着劈斧的大汉正在斜斜地望向他,颊意地笑了;
缪不凡与钱太婆敬了一轮远朋友们后,敬过木材老板,还有砍木工人,他们的孩子在后面顽皮地玩耍着。
当缪不凡马钱太婆敬到雁红叶时,钱太婆知道是缪不凡请他来的,除了狠狠地瞪了雁红叶一眼后,就别无他说了。
他们的小孩在后面玩耍却也不亦乐乎,竟也不上前去跟随他的父母敬些旧朋友。
话说旧朋友,旧朋友却来了。
天狼帮的掌门夏博覃带着自己门下的弟子,还有几个不知来历的人来了。
那几名不知来历的人,一人走路稳如泰山,身体却如山崩,手臂如猿猴,却短而粗,不及下腰;
一人拿着铁锤,却与通天狼的狼星锤很不一致,狼星锤与其对比起来的话,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铁星锤光又亮,大又圆,重且不下五十斤;
一人穿戴工整,瘦瘦的,却有六尺高,头戴高帽,却是名士帽,衣穿宋服,却似唐朝色彩,手握着一把宝剑,双手交叉持平胸前。
刚一进院,夏博覃就高声喊起来:
“为什么婚礼都不宴请一下旧朋友呢?”
缪不凡与钱太婆无言以对,又感到周围虚声一片……
他们的儿子却高声扬起来,
“夏伯伯,你们可来了。”
便跑去夏博覃的跟前,说起在竹林那件事。
幸好他没有看见雁红叶在场,不然的话,他就会高声扬起指出:
“就是他!”
夏博覃将缪小斌抱地胸前,却说:
“你爸爸哪里够那人打了。”
他故意将声扬起,怕是别人不知道。
夏博覃又轻声说:
“我知道你父母阻拦不了他的,所以今天伯伯过来收债的。”
他的话轻柔,却含着狠狠的声色。
当说到“收债”时,声音突然从轻柔变成苛斥;
吓到鬼灵精怪的小斌,刚还以为可以得到呵护、爱戴,现在却变成了落汤的小鸡。
缪小斌紧缩着身体,似乎有点怕了,却人小鬼大地做了个鬼脸给夏博覃,然后柔声说道:
“夏伯伯,收他们的债不错,谁叫他们赶走了雁红叶!”
在座的人皆一声惊叹。
那个在竹林里拿着劈斧的大汉更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自己曾和雁红叶交过手了。
缪不凡既然是今晚的新郎,就彬彬有礼道,
“各位请坐,喝杯酒水。”
并命下人准备多一桌酒席。
缪小斌又与其他人在玩耍了。
夏博覃与几位不知来历的人坐于酒席上,大喝几碗酒,却又吐出来,历声道:
“此等劣酒,竟敢招待本大爷,本大爷是来收债的,拿钱来!”
于是将家里的积蓄、金银珠宝都拿了出来;
钱太婆将自己戴着的手镯、耳环也摘了一来;
所有财物汇于一起,亦有上五十万两银了;
缪不凡又拿了自己的房契、地契出来,又值了五十万两银。
缪不凡将此交给夏博覃;
夏博覃却用轻蔑的眼神掠过所有的财产,说:
“这远远不够!”
缪不凡自知还不了那数目,求天狼帮的再宽限几天。
“不行!就今天晚上!”
人生有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今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
“就今天晚上!”这五个字在缪不凡脑海里回荡着……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着今天晚上,绸缪着今天的日子,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胡须鬓白,来用“无奈”写着生活,用自己的生命偿还着生活。
缪不凡自知难以交差,便响声道,
“今天晚上是我缪不凡家与天狼帮的事,望各位朋友莫要插手。”
他似乎更对着雁红叶说的。
说话间,一个狼星剑钻出,高呼着“拿你的命来!”
缪不凡消极情绪一出,反应也慢了,肩头中了一剑;
雷鞭挥出,一鞭又一鞭;
却给拿铁星锤的人一把抓住了。
然后钱太婆就一个踉跄,新娘服都摔得脏兮兮的。
缪不凡说:“你们今天可真是吃了豹子胆!”
这明显是对夏博覃他们说的。
一剑挥出,剑打四处,夏博覃的太阳穴,拿铁星锤的肩关节,穿着宋服的涌泉穴,矮粗之人的百穹穴;
却不偏不倚落于夏博覃的胳膊上;
瞬间夏博覃中招,胳膊满满都是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招“四方来穴”,却是缪不凡的探虚就实的招;
一招得逞,再向后使出“回旋八方”,防护自己的安全范围;
命至钱太婆退后,便将自己放在进攻的有效区内。
铁火金星,带着“金睛火眼”前来,那却是金兵的特有战器,话说是完颜亶南侵以来,专用于研究对抗宋兵的。
这名拿铁星锤的人却是金兵的一名教头,他有点爱好喜功;
“金睛火眼”,名下之意在于无漏之缝的攻击,一锤接着一锤;
锤子那么重,却滴水不漏,如风火轮般使来。
但明显,一边强的时候,一边就会弱;
廖不凡抓住对方的弱点;攻击其左手。
左边完全被封死了;于是形成了旋转的二人线。
廖不凡成了一个点,而铁星锤向着地面砸了一回,地破开了一个圆洞,所到之处,台凳也烂了;
廖不凡突然跃飞半空,如凤凰轮转,然后拔剑于对方的天池穴;
他的剑是与手成900挥出的,挥出的时候,他看准了对方的后背留下巨大的空间,于是他赢了。
接踵而来的是三名不速之客,
所谓是“来者不善。”
夏博覃挥洒的剑明显变成了天下的剑雨;
矮小之人如轮子般转了过去;
穿戴名士帽的高瘦之人劈剑过来。
三人围成了圈,虎视着缪不凡。
缪不凡虽未身经百战,但他的武功造诣于其品性,所以他的剑法很明亮,别具一格。
尽管他面对着三名对手,他也能如君子般僵持着;
他自知心有有欠,所以,他的剑法始终没有使得很到位。
若不是刚才那教头拖着他老婆的雷鞭,致使他老婆跌倒,缪不凡不会那么动气劲。
他的做法只不过是回敬了对方给老太婆的伤害。
现在,他明知了自己的家是欠了别人的钱,是难以偿还的,他也无甚么气势招架别人。
三名不速之客看得清楚缪不凡的消极应速;
三人互使了眼色;
矮小之人窜了过去,施展“短头蛇”绕抱住了缪不凡的腿。
缪不凡依然屹立不倒,上接凌乱的剑花,迎面用左手抓住了高瘦之人的长剑。
左手已鲜血不止;
缪不凡使尽力气使下腿往外踢,却踢不开这矮小之人。
原来这矮小之人已经专注于底盘功夫有十余年,当他抱住一个人时,那个人就很难脱身。
缪不凡自知跃不起来,向前施展出自剑招式“居临天下。”
bào luàn的剑花给一个直直而来的剑尖溃烂成花,变成了真正的剑花了;
高瘦之人一剑得逞,剑转横生,直插缪不凡的胸膛。
却被缪不凡的左手紧紧握住,动不了,
地下却被拖出了泥尘。
凌乱的上空剑花仍在。正面的长剑已逼得自己往后退,腿上的矮子稳稳地扎实。
三人的配合确是训练过了的。
逼得缪不凡到屋前,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在流着血;
他左手依然紧紧地握住了剑锋;
他口中吐血,慷慨陈词地说:
“这是我们家偿还给你们的,你们可别再弄我的家人。”
钱太婆抱孩子扑了过去,泪流满面,抚慰着丈夫血红的脸,说道:
“这只是我的经营不当,你为什么就为我受罪?”
夫妻之间的事本应就不应计较的。
缪不凡说:
“今天晚上,你真的很漂亮。”
钱太婆仰天而泣。
她想过死,但又想过她的丈夫,想过她的儿子,她并没有随缪不凡而去;
过了一天,钱太婆带着儿子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脱离了这个凡尘世俗间;
她是为了她丈夫而活下去的,因为他们还有个儿子。
她母子俩是带着她尊敬的丈夫,儿子伟大的父亲的骨灰离开了。
她们从此找了一处山林,归隐起来,过着平凡的生活。
雁红叶当天晚上没有动手,因为他尊敬缪不凡。
朋友再见,再见却是死亡。
雁红叶于是在当天晚上喝酒,他喝了很多酒。
他喝的酒,有缪不凡喝的酒,也有自己喝的酒,陌生人喝的酒,也有死人喝的酒。
有的人生着,他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人,他还活着。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雁红叶在想,缪不凡的死,多少是因为他,若是他将他的首级交给他,他就不会死,他的一家就能过着幸福的生活。
况且,他的人头又不是那么值钱,他的家又溃不成家。如果以此换得,也是值的。
雁红叶敬了缪不凡一杯。
那天晚上,他真的是烂醉如泥了;
他走上山峰,站在山峰的悬崖边,思索着人生没完没了的事情。
然后,他往崖一跃,为缪不凡赴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