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丰收的季节。
胡人的狂欢节。
这时候出动,既可抢夺汉人,还能抢粮食,毕竟每天吃肉也会腻的。
这是几年了啊。
大晋朝的军队,不堪一击,成队成队的被俘。
大晋朝廷都逃过长江了,北方的汉人,被彻底得遗弃了。
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没有人在乎他们怎么死。
秋天要多抢人,多抢粮,为过冬做准备。
尽管这些胡人已经不再为过冬发愁了,但他们依然保持着秋猎的习惯。
汉人,就是猎物。
张回和赵宝各带两人去打探敌情,稍大点的队伍,他们就不敢打主意,毕竟家底太薄了。
胡人还真是大胆啊,十几个骑士,就敢押运百十个汉人,在野地里经常能看见。
一队一队的,每隔个把时辰就是一队。
看来,这些都是做后勤的吧,军队应该还在远处打战。
胡人都是骑兵,急行军一日一夜可三百多里,战俘的押运很要紧的,这都是他们冬天的粮食。
“我们的目标,是那些押运俘虏的小队胡人。离我们寨子二十多里,那边有两座山夹着大路,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从那个地方到县城,还有三十多里,但胡人骑马也就一个多时辰,所有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让胡人跑了。只要跑掉一个胡人,一个时辰内就会有大批胡人追来,而一个时辰,我们都回不到这里。”张回分析敌情。
“你想怎么打?”李爷爷问道。
毕竟这些都是他们寨子的孩子,李爷爷还是不敢全放心。
“我们有二十六个人,就埋伏在大路的两侧,一边十一个。路旁杂草都有一人高,藏人看不出来。两个人招呼一个胡人,应该没问题。剩下四个人,我带一个在前面,赵宝带一个在后面,堵截漏网胡人。”张回已经跟赵宝商量过了,胸有成竹。
“好,够谨慎的。这样吧,我带着寨子里的六七十个人,去帮你们,放心,我们只是打探情报,可不厮杀哦。”
“多谢爷爷,这样最好!您还可以帮我们发令,就以哨子为准,你一响哨,我们就动手。”张回非常感谢李爷爷。
大路,也就一丈来宽,两边的杂草十分茂盛,蚊虫飞舞。
李爷爷和带来的村民都躲在山上,张回安排好两边的伏击人员,要藏得好,还要能方便冲上去,两边的人还得能同时起身冲锋,虽然已经在寨子练了好多次,张回还是有点担心。
赵宝倒是一脸的兴奋,力气大的出奇的人,好像什么都不怕。
都藏好地方了,张回亲自检查了一遍。
“布谷!布谷!”山上响了两声xìn hào,胡人要到了。
张回动都不敢动,他心里在打鼓,心跳的声音,仿佛打雷一般,转头看看旁边的李强,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李强手上的青经都看得见了,他也很紧张。
“强子,别怕,胡人看不见我们的,待会跟我上!”张回强自镇定。
马嘶叫着,胡人来了。
张回看到,这些胡人也累了,有的爬在马背上,刀都挂在身上,有的还喝着东西,有的干脆闭目养神,一点都没有防备。
是啊,这北方大地的汉人早都被他们杀得没了勇气,谁敢冒犯他们,看见他们哪个汉人不是掉头就跑,生怕被抓的?
还好,前面有十二个骑马的胡人,队伍拉得好长,间隔够大。最后面一个胡人手上拉着绳子,嘴上还骂骂咧咧的,“两脚羊,走快点,谁敢慢一步,不用到下雪,爷爷现在就先生吃了他”,说着露出了一口凶牙。
被绑着的有好多人,有男有女,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人,男多女少,他们低着头,脚步趔趄,被拖着走,有人在啜泣。
“布谷!”xìn hào来了!
“哗哗哗”两旁的草丛里冲出了勇士,他们手执长矛,一脸杀气。
“敌袭!”带头的胡人赶快抽刀,马上他看到其他胡人刀都没抽出,就被两个敌人刺中,一矛从左肋入,一矛从右肋入。“啊!”只一声惨叫,那个胡人已死彻底。
带头的胡人,一刀拍在马屁股上,那马一惊就窜了出去。
“只要我跑回去,马上就能叫人来,找到他们,杀光他们,吃光他们!”带头的胡人伏在马背上,一心逃跑。
“嘶!”战马受惊,这个胡人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手里还捏着缰绳。
一道刀光闪过,“好快!”胡人看见自己的身体向地上摔去,“这里也有人,完了!”
前面的杀戮,眨眼发生,最后面的胡人,一愣之后,打马掉头就跑,手上的绳子也不要了。
“你他娘的还想跑?”赵宝拦路,飞身而起,一戟刺来。
胡人抽刀上迎。
“咣”得一声,弯刀没有挡住大戟,折回来撞在自己胸口,肋骨都断了,“好大的力气!”胡人看着刺入胸口的大戟,努力想抬头看看是谁要了自己的命,但却抬不起了头。
初战告捷,如做梦一般。
大家站在原地,仍然震惊在初战的胜利中。
大口地喘着气,停不下来,眼睛瞪着,仔细打量着一炷香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胡人。
这是一群高鼻梁、黄眼睛,肤色很白的人,他们的头发居然是一卷一卷的。怪不得他们吃人,因为他们大概不像人吧!
胡人是可以杀的,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