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杰酒醒的差不多,就没有找酒驾,开着杨旭的车送他回家。杨旭现在已经醉意蒙头,一上车就倒在车呼呼直睡。幸好在进车之前周伟杰询问了他的住址。他开着车缓缓的在夜幕中穿行,心想不知道此时的丽珍是否正在睡觉?想象着她睡觉时会产生的姿势,周伟杰嘴角含笑,不知道又蹬被子了没?
夜色深沉,周伟杰对未来也产生了恐慌,难道以后的生活总是围绕着像如今这般的应酬中?他越想越不安,就像沁在水中的纸,水中的部分肯定是湿的,外面的部分也早晚会被渗透。但似乎又没有什么选择。
周伟杰来到杨旭的家里,杨旭手里有钥匙,就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阳台却亮着灯。好奇之下周伟杰望去以致没有立即开灯。一女子穿着一席白色睡衣,躺在一个竹椅上,头枕着一只手,像是正在睡觉。远远望去,若朦胧月色,给人一种别致美感。周伟杰心想莫不成是他的情妇?他不敢直接叨扰,于是打开灯,用灯光引来她的注意。像是被灯光刺激,她心中一惊莫不成进了盗贼?心神恍惚之下,她猛的站起身来看向周伟杰。心想当即后悔道:“糟糕,进了盗贼我也zhì fú不过,就更应该装睡。此时怎的站起身来,莫不成会惊了这盗贼!”
周伟杰看到女子惊的一脸煞白若隆冬白雪,忙道:“嫂子,莫惊,我是送杨主任到家!”女子仔细一看,周伟杰肩膀上依着已经熟睡的杨旭,心中才得一安稳,忙向前去帮扶。她嘴角一笑,那股伶俐月冷之色散去,道:“你是他同事嘛?真是有劳你了?”
周伟杰此时才真正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与刚才似有不同,现在她的行为举止之间透露出独有的成熟抚媚,似不经意间就能勾魂夺魄。他心中胡想莫不成也如那混迹物欲情场的女子一般?他心神一凌,回过神来。
“无妨,不成事的。”
女子要扶杨旭回卧室,怎奈身子纤薄,只得周伟杰帮忙。杨旭被放到了床上,女子把他的鞋子,衣服脱下,盖上被子,以便更好安睡。整理好女子为周伟杰倒了一杯水,周伟杰本想直接离开,怎奈水已倒好,心想等喝一口再走,也不显得无礼。
女子翘着腿,似乎这已是她的习惯,里面没有高人一等的蔑视,反而更衬那抚媚柔情的气质。她伸出一只素手,道:“我叫苏歆荷,很高兴能认识你。”
周伟杰早已观察到两人结婚的zhào piàn,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杨旭的妻子,忙向前去,握着那一只雪白玉手,不过也如蜻蜓点水一般,他也只是碰着了那玉手指梢。
“我叫周伟杰,也很高兴认识你。”
对于周伟杰的君子之行,歆荷轻盈一笑。
“你这面貌倒是比你这名字帅气多了!”
周伟杰心道这女子说话可真够妖的,就像是一群人吃饭,见到自己想吃的那盘菜,周围人却都说难吃,你说这是吃还是不吃。
周伟杰干笑一声:“这名字代表着父母的心愿,没有好与不好,只有情真与不真。这长相由天定,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每次照镜子我倒是挺看不顺这面相的!”
女子莞尔一笑,“那依你之见我这面相如何呢?”
周伟杰心里打鼓,这刚一见面不是聊一些日常闲言,倒是有一种被调戏的味道。暗道这女子恐非良家子弟,想着赶忙脱身。
“qíng rén眼里出西施,你这容貌绝美自在有心人心里,又何必在乎我这一外人的看法呢。天色已晚我就不便打扰了。”
歆荷似要说话,看周伟杰有离别的意思,言到嘴边却给挺住了,就像吃鱼吐刺,咽不得,吐不得最难受。她只得话锋一转,“那我就不便挽留了。”
周伟杰走到门前,歆荷送了上去,转身要说:“留步。”却忽然想到那阳台上的竹椅,不知怎得,却道:“夜深风凉,还是不要在阳台睡的好。”说完周伟杰心中懊恼自己多嘴。想起丽珍心有种狼狈之感,便悻悻离去。
傍晚闲暇时刻,敦皇酒店的一个值班室里,围满了人。这些人都是酒店里的保安人员,众人齐聚一堂不断起着气氛,喊着加油。在地板上有两个人**着膀子,不断的坐着俯卧撑。任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高大上的地方有人就像在大街上乱晃的痞子一样光着膀子,不过众人眼里没有对于像痞子一样的鄙夷,而且充满了敬佩。
“300,301,302……”众人不断的喊着,地面上有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还显得很年轻。这些做保安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退伍的老兵,从部队上回来一般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做保安。而在这些保安的骨子中却还保持着一些军队上的习惯,要想这一群人中真正的竖起威严,只有你在能力上胜他们一头,这这种能力最容易被认可的只有身体素质了。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的老兵看见有学历的学生兵在当他们的教练,总是想法设法的为难他们的原因。渐渐的那年轻男子双手颤颤巍巍,似要坚持不住,就像已近暮年的拄拐老人似要与时间抗争,在地面上寸移踱步,但风一吹就像柳絮飘零一般。汗珠不断的脸颊上溢出,她狠下心来想要再坚持一个,但那膨胀的肌肉似在哭诉着它的疲酸,最终在抗争中倒下阵来。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脸上一条触目的伤疤,是他的笑容显得很怪异。众人一片欢呼,大喊着“震哥威武。”男子疲软的趴在了地上,不过没有人会因此而质疑他。由震将其从地面上拉起来,然后两人将上衣穿上。
“阿武,下次再比试就不要比能做多少俯卧撑了,应该比一分钟能做多少俯卧撑。这样你的赢面才大着咧”有人打笑道。阿武也不生气,却道:“这个提议倒不错。”
由震不善言辞刚来的时候对于每个同事都相敬如宾,却也谈不上交情。后来发现这群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大话来逗逗体能,或许是这工作平常打乐的东西太少,所以才以此为乐子。有次由震在他那值班室工作,里面有三个人,成天看着屏幕前的shè xiàng机映像煞是无趣,于是便提议道做俯卧撑比赛,两人平常切磋,也都知各自水平,却看着由震在一旁无事,想着找一新人来练练,由震在一旁男子的说服下抹不开面子,就答应了,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而且这消息也不胫而走,于是整个保安室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也都想见识见识他的能力。最终这个保安人员里年纪最大的人却成为了最能做俯卧撑的人。除此之外,每当保安人员进行操练的时候,就有人想要知道他其他的体能训练能力。没想到他的跑步,攀越等其他的体能训练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于是就有人想了这人是不是特种部队出来了?结果他只是一个从小村中跑来大城市混迹的平常人。
在由震的那个年代,村里边都有拳师,并且那时候的人或许是因为少林寺diàn yǐng的缘故,对于武术都心驰神往。由震也是对于武术有特别的神往,“少林寺”这部diàn yǐng也看了不下百遍,里面和尚练功的动作几乎都让他模仿了一遍,不仅仅是动作还有里边的硬功。都说现在的功夫是花拳绣腿,其实是没有人肯下苦功像以前那样去修炼身体,而只注重招式的变化,身体才是打架得本钱,招式只为更好的发挥身体的能力。有句老话“大人之前,先学会挨打”就是对以前练功的最好描述。由震骨子中就硬,家周围的好多树都没有皮,不是被牛羊等牲口给啃的,而是让由震的双拳给打的。并且还越打越上瘾,后来他把一个报废的自行车上的链条给抽了下来,寄在腰间。一是用来打架,二是用来打自己。每天晚上他都要用链条浑身上下抽打一遍才能安心入睡,当然这种抽打不像是古人惩罚犯人的鞭打。自我抽打还是有一种力量的拿捏,不至于让身体真受了伤。不过常年累计下来,也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上学的时候,各村的学生之间总喜欢拉帮结伙的和外村的打架,而相邻各村的人只要见了由震就不敢向前。每次打架,如果有哪个村的被欺负了,都会找由震来,事成之后也免不了给点好处。再到后来由震看到村里有开武馆练拳的,就好奇的想要进入学习,不过那教拳师傅成天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气派来,而且成天也不教些有用的。由震心里厌烦,就像试试这师傅的斤两,这师傅没有想到这由震竟是如此的生猛,十招以后就招架不住,因为出手太猛,直接被抬进了诊所。本以为这事会了,那师傅第二天醒来,来到教堂见由震坐在教堂讲台上,惺惺而逃。接连几天这师傅都会派人去观望,而由震也每天都来。心想这样下去非要散了,就凑着一个夜晚将由震叫去,用好酒好肉伺候着。由震吃的欢快,两人最后不知怎的竟拜起了把子。让外人见了年龄如此悬殊的兄弟,外人见了估计会笑掉大牙不可。
由震后来也跟他这兄弟,学会了他的家传拳法——太祖散拳。不过源于形式,却不拘泥与形式,他只考虑打架最切实的技法,后来拳击,散打等等他都有所涉猎,差的却是自我摸索,却无名家指点。后来在监狱,锻炼已成为一种身体的本能,也是那枯寂生活唯一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