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估计任何人见了都会下意识的瞄上几眼,由丽珍了解这种情绪,不过心中还是隐隐的泛股酸劲。我会无缘无故的撒娇,不要问任性的理由,我只是想要你哄我!很多恋爱的女生都会有这种娇蛮,也有很多的男生不解这种风情,然后矛盾滋生。丽珍心里也需要来自伟杰的安慰,或者故意的对他耍性,只是在外边的场合她可不愿显示自己的矫情,无奈这种挥之不去的稍稍不悦,只能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再细细看去他的眼神里氤氲着一股沉思,莫非两人之间有所交际。周伟杰看着丽珍的眉头那止不住的微皱,心里暗暗叫苦。都说女生有很强的第六感,现在周伟杰感觉成为了完全的透明人。
周伟杰领着丽珍走向前去,看到画中有一排白桦树和追逐玩耍的孩子们。周伟杰对着那女画师打招呼道:“没想到你很会画画呢,魏仪。”像是从某种氛围中惊醒了一般,魏仪打了个激灵,转过身来,心中还很不悦,看到是周伟杰嘴角不由隆起一股笑意。
“还好了,闲着没事,就随意画画。”注意到旁边的丽珍,道:“不知这位是?”
“奥,我女友,由丽珍。”两人相望,魏仪率先伸出手来,丽珍赶忙握上,道:“我叫魏仪。”两人笑意相迎,这种浅漏的微笑若含苞花色,看着别有一番风味。在两只手将要分离的时刻,丽珍突然说:“你很美!”突如其来的赞美,使得魏仪脸颊微微泛红。
“你也很美。”魏仪顺应着。
周伟杰和由丽珍寒暄了几句就和魏仪离开了,魏仪想要重新的将注意力移到画上,却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心思。从始至终的交谈,魏仪都显得从容淡然,心中却难抚忐忑不安。其实魏仪老早就发现了周伟杰,她故意无视他,只留下了后背,想着即使周伟杰发现的也不会找不自在的来打招呼,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魏仪把画板收起来,走着回到了住所。心中不知为何如胃里醉酒翻腾倒海一般难受。坐在沙发上,不知坐何,便又把画板支了起来,心中不由的在那幅画上的剩余的空白处画下了两个人,正是周伟杰和魏仪。
白桦树下两人十指相握,并肩而行,周围孩童嬉戏跑动,空中又有掉落树叶,似在打着旋。魏仪看着眼前的画,一动不动,仿若入了迷,直到午后黄昏,夕阳的余彩映得画面一片灿黄。对于周伟杰突然的漠然,魏仪还会低俗的想要比较一番,那女子何德何能,自己竟比不过,即使明知感情不需要比较。现在看来,那女子也是别有风采,在她面前也不会产生那肮丑的炫耀感。人之性真,都很低俗,并且难登大雅之堂,想要用合情合理来聊以**,也不过是一种情感的无聊消遣。就像我的举止翩翩,态度坦然,明理知信也不过在心外人的刻意遮掩,而对于心内人,则有自己的小计较,小虚荣,小蛮横!由丽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能将这些情真中的小鄙陋,变成情感升温的润滑剂。事后周伟杰也不愿隐瞒曾和魏仪似想有却非的情感,魏仪喜欢周伟杰的真诚,这感觉就像隆冬暗自浮香的腊梅,凛寒中让人有所期许。只是连周伟杰也没有想到,两个和他有所瓜葛的女人,竟有心有相惜之感。
郭耀旗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去了李文佳的老家。那是一个破旧道路不畅的山村,不过也零星坐落着几座二层楼房,想来是村里常年在外打工的人,为孩子置办的房产。正好是雨后,郭耀旗走到村口已经是满鞋泥泞,带着的行李箱也在泥水的装饰下,显出另一番色彩。村里人看到这穿衣规矩的外来人,心里都很好奇。郭耀旗以为山民本性质朴,便问李文佳的住处。奈何村民对于这个问题都闭口不谈,像是心有所怵。远远望去,几个妇女私下碎语言言,不知讨论何事,但眼神中带着一种警惕。郭耀旗在村中徘徊,却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无意中看到有一座破庙,便进去避这黑夜。他褪下鞋袜,生了一堆火来烘烤,此情此景仿若回到了古代,令人唏嘘呀!他依着门沿,看着村里烟囱里升起的青烟,才发觉肚中饥饿难耐。山中天气多变,这天色阴沉竟似要拉着黑夜快些来临。郭耀旗看着夜色慢慢笼罩这一片山村,远处却有一处光亮相比其他零星灯亮显得极为耀眼。郭耀旗呆着无趣,就向那处光亮走去。到地方才惊喜竟是一处小卖部,不过这小卖部与普通房屋没啥区别,要是外来人估计也不易发现,小卖部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帐篷上挂了一个透着黄光的大灯泡,并且帐篷下摆了几个桌子,上面是麻将,和pū kè。桌子旁坐满了人,四周也都是一些围着看牌闲聊的人。郭耀旗悄悄走进来,人们的关注度都在讨论牌上,对于百天对他还有些敌意的村里人竟然忽视了他,或许相对于白天来说,夜色对于人体线条的勾勒,总是显出一种朦胧之感,人性之中对于旁边杂事也不会细斟慢酌,讨论之余也不过图个乐。郭耀旗走近小卖部里边,买了一些充饥的事物,没有立即的离开,。他吃着手中的面包,也像周围的村民一样围着打牌的人,观察着桌面的打牌局势。几只灰色的飞蛾在huáng sè的灯泡下飞舞,似要撞破外层的玻璃直达那光亮的中心。飞蛾扑烁间,灯光映衬下,使得桌面上闪动着几条暗影。
“这蛾子,真让人晦气!”
说这话的是桌上打牌的一个人,他踏着一双凉鞋,**的左脚,脚面搭在坐着的板凳上。他眼睛大小不一,小的那个如米缝一样,跟人说话很难看清隐藏里边的黑色眼珠。今天天气有些凉,他随意穿了一个长袖衣衫,不过尺寸完全和身形不符,穿在身上就像罩在上面的,也不加丝毫的修饰,头发像是长时间没有洗过,加上雨水的湿润,更显油腻。这副邋遢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邪小人相。他牌运不好,桌上的钱也所剩无几。嘴里不断的噙着烟,以此来掩饰输钱带来的郁闷。
“鸡眼,看你这情形今天又要早早的回家了!”
围观的人在起哄,丝毫没有考虑到他此时的心情。又或者人们已经习惯了拿别人的悲伤开玩笑,而又不能较真的去和他们理论,否则没度量,开不起玩笑,这些词又成了别人嘴里的口食。其中悲愤只能自己慢慢咀嚼。那被叫“鸡眼”男子只能悻悻的离开,临走时踢了一下凳子。嘴中道“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让人讨厌。你们上一个,我回去了。”言语中强装着一副不在意,只是这点豪气就像纸糊的窗户,风轻轻一吹就能戳破。
郭耀旗看着鸡眼走后,便很快有人填补了空缺,人们的视线又都聚焦上了桌面上,他便偷偷的跟上了鸡眼。两人悄悄地隐没在黏湿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