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念头刚起时,发现自己被躺在地上的匡瀚单手抱着,感受到他按在身上的手暖暖的。体内的dú sù和伤口都在这暖暖的只手掌帮助下变好,正欲感谢两句时,却是低头看了下他的另一只手。
“啊,啊,匡瀚,你这个混蛋啊。”
席芷蕊尖叫着挣脱开匡瀚的两只手,还想再骂时却是发现他瞬间出现在自己的正面。看着他抱住自己压在地面上时,脑袋里嗡的一声。怒火冲上心头,来不及思考便是运转内力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噗呲,啾啾,噗呲。”
匡瀚硬抗席芷蕊一掌也不起身,一口血成雾状喷在席芷蕊的脸上。
当雾状的血液太多,自然也就集合成了线条般的血线条,顺着席芷蕊的脖间流向那未知的远方。
席芷蕊愣神间才发现,是有两只鲜红的触手射在他的背后。匡瀚压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又是口大血喷了起来。使得她脖间的血线条更加粗壮,一直流进让人向往的小港湾,可惜他却是晕了过去。
席芷蕊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为了自己挡住触手的攻击,连忙召来绑在氢气球上的布娃娃,她一手拉住娃娃一手环抱匡瀚便朝楼下跳去。虽然她不能飞行,但利用精神力控制布娃娃短暂在中空滑行还是能做到的。
“嘭。”
席芷蕊背部朝下从五楼砸在地面上,她不顾体内的难受,背起匡瀚便朝工地外跑去。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背着一名双十少年,体型和年纪的视觉冲突狠狠地刺激着街道上看到这一幕的人们。有人试图帮忙,还好心地为她拨打了120,可惜她丝毫不领情,只是一个劲地背着少年朝居民区的小巷子里狂奔。
“匡瀚,你醒醒。怎么办啊,要是再遇到别的修者就麻烦了。不行,得开启救援模式。”席芷蕊把匡瀚放在一个死角的小巷子里焦急地自言自语道。
“不麻烦,你只要肯陪哥哥唱首情歌,其他的一点都不麻烦。”一位拿着吉他的红发青年站在巷子的墙头上笑道。
“哼,最讨厌你们这些文艺魔修,人前装模作样,背后男盗女娼。”席芷蕊拿着布娃娃挡在匡瀚的身前说道。
“小mèi mèi,个别不代表全部。我是个有艺术追求的人,请不要混为一谈。”红发青年坐在墙头,轻甩着脚,弹起了吉他。
“我告诉你,我哥哥很厉害的。你要是敢欺负我,他会打死你的。”席芷蕊彻底慌了,企图用语言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偷偷拿出银针便欲朝布娃娃扎去。
“当,嗡。”
席芷蕊拿住银针的手随着吉他的音调僵持住了,明明银针只离布娃娃几厘米,即便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刺下去。
“我不就是你哥哥么,呵呵。走吧,带你去见识下我先买的别墅。”红发青年弹了几下便控制得席芷蕊全身无法动弹,说完便跳下墙头一掌朝她的丹田拍去。
“咦,我的手。怎么,啊,啊。”
红发青年还没拍到席芷蕊的身体,却是发现自己的手掉在了地上,反应过来时才觉得疼痛难忍嚎叫了起来。
“她都说她哥哥很厉害的,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匡瀚在街道上群众的吵闹声加上颠簸时,便早已醒了过来。只是在街上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实在没脸皮睁开眼,现在到了小巷子又想再享受会lìng lèi的关心,现在是不想醒也得醒了。
红发青年往口里拍了一颗药丸便纵身朝墙头跳去,还不忘甩出一把金属弹珠撒向匡瀚和席芷蕊。
匡瀚正欲闪去补上一刀,却又担心无法动弹的席芷蕊被金属弹珠击中,他挡在她身前把镇魂刀挥舞得如一片幻影。
“叮叮叮当当当。”
他拼尽全力也只当下了二分之一,其余的一般弹珠全砸在他的身上。幸好红发少年的修为没有达到筑基中期,虽然弹珠被铠甲挡住了,但弹珠自身所携带的内力却是丝毫不浪费的全部冲进了他的体内。
“噗呲。”
他连吐几口大血便一掌拍在无法动弹的席芷蕊身上,见她恢复行动后,连忙施展闪字决朝红发青年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调戏了你mèi mèi两句,至于非要留下我的性命吗?你这人怎么如此狠毒呢。”红发男子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断掉的右手早已止血,左手提把古剑直指拦在身前的匡瀚喝问道。
“若是我不阻拦,你怕是一掌废了她的修为吧,到底是谁狠毒?”匡瀚很想速战速决,但长期的战斗和频繁地使用二字诀,他能追上红发青年便已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他现在只求能拖住对方等待席芷蕊的到来,绝对不能让对方逃掉泄露了自己的法诀秘密。
钥匙的功能是万能的,在匡瀚如今的地步,自然是能把移动坐标和精准的地理位置,随时跟席芷蕊进行沟通交流。
“我看到你们了,不急,我绕到红毛鬼的身后去。”席芷蕊的声音如甘露滋润在匡瀚久旱的心田。
“还饶个屁啊,他现在能跑的话早溜了。”匡瀚听到席芷蕊的声音时,是极爽的。但理解了她所说的意思后,却是极不爽的。
“哼,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席芷蕊听到匡瀚这样的语气,自然也是极不爽的。但联想到脖间的血线条和小港湾时,顿时脸红如潮,心情自然也变得极爽了起来说道。
匡瀚见席芷蕊磨磨蹭蹭的,正欲再用钥匙吼两句时,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果断地回到了最初的老实模样。
“天封,地印,定神魂。”席芷蕊走近红发青年后便看着他喝道,一手拿银针随着话语的节奏扎在布娃娃的额头。
红发青年只觉得头重脚轻,想睡的同时还全身无法动弹。
匡瀚见机会来了,便咬牙冲了过去。
刀落,人两半。
收拾完尸体,席芷蕊搀扶着匡瀚,跳墙躲进了一户人家里。
“来来,小姑娘,喂你哥哥喝点开水。急救车马上就到的,你不要心急啊。”好心的大妈递了个碗给席芷蕊说道。
“谢谢阿姨,我哥只是哮喘发作而已,刚吃了药休息会就没事了。”席芷蕊早在跳墙前便用钥匙的除尘去腥的功能,把两人的身上都弄得干干净净的,所以匡瀚的样子只是看着很虚弱而已。
“孩子,可不能大意。还是上医院看看的好,落下病根就不划算了,以后你们结婚了会吃苦头的。”好心大妈说完便离开了,留下接住碗却是浑身发抖的席芷蕊在那里迎风飘舞,心中很是凌乱。
“发什么呆啊,还不把水拿过来给哥喝点。”匡瀚也是把好心大妈的话听见去了,但没多想,浑然不知死活地催促席芷蕊把水送过去。
“来,哥,喝水啊。小心烫,你别动啊,小心烫。”席芷蕊温柔地坐在床头,按住匡瀚的身子便是把一碗开水强行灌到他的喉咙里。
修行者的体质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强些的,疼痛感却是丝毫不差。虽然烫不死匡瀚,但让他疼个撕心裂肺的效果还是能达到的。
是夜,无月。
席芷蕊和匡瀚两人猫着身子又摸回到任务地点,企图趁黑杀掉蛇头章鱼来完成任务。
匡瀚休息了几个小时便是已经恢复了过来,虽然体内的能量不足六成。他也发现了一件事,无论提升境界的速度有多慢,但他体内能量的恢复速度却是相当快的。经过他的研究,才明白是为了什么。原来施展两字诀后,九彩光芒消耗了,但没有消失。它会缓慢地以神秘途径再回到他的体内,疗伤的消耗除外。
“现在怎么办?”匡瀚弱弱地在钥匙里问席芷蕊道。
“哥哥今天那么神武,干嘛还要问我这个未成年的小mèi mèi呢?”席芷蕊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从好心大妈家开始便一直这般说话。
“我不还是个小菜鸟嘛,老板可是交代你带我混经验的。”匡瀚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的事,一直这般弱弱地说着话。
“还真看不出来耶,哥哥你哪里菜了?”席芷蕊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调侃道。
“怕你了,谢谢你在黑网时的那一脚,不然我还真是有些胆怯。以后别这么干了,要激将人也得分时候啊。”匡瀚恢复了原汁原味的语气轻声说道。
“对付你这样的人,就得用非常办法。警告你不许再往我脸上喷血,真是小看了你的用意啊。司机哥,别拿这样的小手段来糊弄我,没戏的,哼。”席芷蕊拿出银针在手上把玩着说道。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为你挡着还被怀疑,懒得理你了,上楼。”匡瀚霸道地说完便朝楼上摸去,心里却是想着:“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只是想和你关系好点免得被针扎而已,没想到玩砸了。”
席芷蕊的确只是怀疑,现在任务当头,也不好谈论这些了。很是识相地止住话头跟在匡瀚的身后,谨慎地爬着楼梯。
“我斩断它的触手后,你便定住它。没有其他修者参与的话,应该没是轻松。”
当匡瀚再次见识到建筑工地里的六楼时,依然被血腥的画面给恶心到了。但毕竟是刚经历过厮杀的人,心理上多少也强硬了些。
“啾啾,哧哧。”
还真如匡瀚所料,斩断蛇头章鱼的所有触手后,它就像只没有水的鱼一般。移动速度缓慢得搞笑,在他和席芷蕊的配合之下,几个回合便把它彻底灭杀了。
“哥,我要吃带雪绒的冰糖葫芦。”席芷蕊拉着匡瀚的手在回庄园的路上撒娇说道。
“呃,雪绒是个什么鬼?”匡瀚按压住心头的疑惑在钥匙里问道,却是不忘是在出租车上,一脸溺爱地抚摸着席芷蕊的头发微笑不语。
“你怎么这么土呢,不演了。我装作睡觉,不许再摸我的头。”席芷蕊撅着嘴靠在匡瀚的肩头装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