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所有的巫师都这样说,但内心却无比的恐惧着死亡。
李宽拿着活点地图在楼梯口找到了另一个脚步声的主人——钟表店老板,那个看上去和蔼的老人。
他死了……
致命伤是脖子的咬痕,锋利的獠牙刺入皮肉将血液一点点抽离,失去水分的**在黑魔法的作用下恶心至极。
傲罗没有时间清理作案的痕迹,任由他的尸体躺在楼梯口,暴露在一个十一岁孩子的面前。
“愿你安息,巫师。”
李宽收起了活点地图,凝结着圣光涂抹着他的身体,斑驳的圣痕留在了一具尸体上。
李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潜意识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
米勒娃麦格教授抱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李宽的身后,默默的看着李宽的动作没有出声。
光在这一刻汇聚,凝结在尸体上形成了一个躯壳,李宽能够感受到尸体里残留的魔力源碎片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同化成了圣光。
下一刻,尸体‘嘣’的一声,化作满天的光屑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根被折断的魔杖和一块金色的怀表。
‘送给我的挚友,理查德汉默。——梅肯’
李宽捡起来看了一眼,转身交给了米勒娃麦格教授,这应该是钟表店老板的遗物。
“李宽先生,我想我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米勒娃麦格教授把衣袍递给了李宽板着脸说。
“对不起,教授。”
“你应该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李宽先生。如果我是你,会一直待在教授或者傲罗的身边,而不是一个人在危险的环境里乱跑。”
麦格教授看起来很生气。的确是这样,作为一个带队的老师,她得为队里的学生安全着想,而李宽的作为在无形中增加了她的工作难度,无论他是否是好意,这都不被允许。
训斥之后米勒娃麦格教授又心软的说,“看在梅林的份上,先生!快吧换上你的衣服,或许我们得离开这里了。在麻瓜警察来之前。”
李宽没有再次和她做对,听话的回到房间,在狼藉一片的屋子里把用的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包括費尔奇的书籍和艾露猫希灵、洛丽丝夫人。
大约十分钟后,威尔逊傲罗的队员们将他们找来的三辆马车驱赶到了钟表店门口。尽管很诧异店里发生的事情,但他们还是有序的将行李全部送上了马车。
“三辆?这看起来非常的拥挤。”李宽看着驾驶位上坐着三位傲罗的情况小声的嘟囔着,“可别挤成了夹心饼干。”
“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人在途中,不可能事事顺心的,李宽先生。”麦格教授很淡定的说,或者说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你得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这个世界去适应你。”
远处了解情况的威尔逊傲罗结束了对话,走了过来对米勒娃麦格教授说,“很抱歉教授,麻瓜的调查员征集走了原本的两辆马车,我们得挤着坐一下了。”
“麻瓜的调查员……”米勒娃麦格教授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也要去雾村?”
“只有这种可能。”威尔逊傲罗说,“所以我们得提前出发,在他们破坏现场之前收集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雾村接应的傲罗没有把消息封锁掉?”麦格教授问。
李宽听着这个问题,翻了翻白眼。所有去雾村的傲罗全部挂掉了,怎么可能封锁的住四散的消息。不过李宽现在可不敢插嘴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情况,教授。”威尔逊傲罗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米勒娃麦格教授率先坐上了烤漆马车,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着是威尔逊傲罗和費尔奇、洛丽丝夫人。李宽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住的那间房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才转身迈进了马车里。没多久,三辆马车依次行动起来,缓缓的驶出了雾镇。
钟表店里,李宽和費尔奇住的那间房间窗口,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看着渐渐远去的三辆马车,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梅根那苍白的脸。
……
去雾村的路不仅是泥泞两个字能够概论的,夏尔马蹄踏在地面只能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没走一会儿可能会陷在局面的坑洼里,坐在车里的人更是有一种颠簸的感觉。
没有坐过这种马车的費尔奇脸色很难看,嘴角一扯一扯的,让所有人担心他会忍不住直接在车厢里吐了出来。
李宽看着窗外的大雾,抚摸了艾露猫的头顶,柔软的毛发在指尖的触碰下,能够有效的帮助他思考。
正是因为思考,李宽才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他顺着巫师的思维去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忽略了麻瓜才是这里的主角,他们的情报绝对要比初来咋到的傲罗要多,没有询问他们,是在雾镇的一大失误。
还有钟表店的事情,除了钟表店老板死亡和他自己、費尔奇遇袭之外,没有一件东西被破坏。店长身为魔法部魔路网据点的负责人,会在一瞬间被制服,折断魔杖并被杀害吗?显然不可能。
所以李宽和費尔奇才会听到那吵杂的声音。
突然响起的声音,又突然消失不见,中间相差仅仅五秒钟。一个巫师和另一个巫师对战,而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傲罗,能够在五秒钟内结束吗?
李宽刚才问过米勒娃麦格教授,她完全做不到。
所以这可能是熟人作案,在一瞬间制住了老店长,并且用锋利的獠牙刺破了店长的喉咙,吸干了他的血液。
李宽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这时費尔奇再也忍不住翻腾的胃,拉开了车门,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车顶赶车的傲罗捂着鼻子抱怨着,“梅林的胡须,你吃的都是什么东西,真臭。”
李宽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呕吐的費尔奇,是的真臭,就像地沟里窖藏了几十年老窖一样恶心。
等等……恶心!那股味道!李宽在用圣光擦拭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有闻到那股味道!冷汗一瞬间湿透了李宽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