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入了正题,每个人都看向李局长。就连刚才还说笑的杨政委也变得面色严肃起来。
“先看看这个。”李局长拿出一张zhào piàn扔在会议桌上,“这是现场拍摄的。”
看过zhào piàn之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第一次办案了,凶残血腥的场面也不知见过了多少次。但像zhào piàn上这样的情况,还是令他们脸色发白。
zhào piàn拍摄的地点好像是一处地下室或者库房,周围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地面上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尸体,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几具。尸体上面看不到伤口或者血迹,衣服也很整齐,似乎死去的时候并没有剧烈的挣扎过。
“在哪里发现的?”战义涛轻声问道。
“y小区的一幢普通居民楼的地下室里面。前几天偶然有居民闻到楼道里面有怪味,于是找物业反映。最先发现的是物业的人和房主。根据房主的回忆,租用这个地下室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租了两年多。但很少有人看到他来这里,也没人知道他租这地下室干什么。”李局长介绍道。
“现在知道了。”陈楚眯着眼说道。他对面坐的孙芳芳用手使劲地按着腹部,似乎在忍受着胃里剧烈的翻涌。
“死因说一下吧。”杨政委在旁边催促。
李局长说道:“似乎是长期脱水导致的虚脱。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体内的血液都少了很多。假如是正常人的话,这种状态一天都活不了。”
“真是够残忍的。不会是某个秘密贩卖血液的黑帮干的吧。”说话的是黄志忠。
“还有其他zhào piàn么。”李峰问道。
李局从文件夹里面又拿出几张zhào piàn扔在桌子上。众人拿起来左看右看,除了角度不同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其中一张是近距离拍摄的死者面部。表情十分安详,看不出有任何痛苦的样子。
“如果是令人昏迷之后大量采血的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就和割腕自杀差不多。”战义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尸体上没有任何大量采血的痕迹。四肢上没有针刺的痕迹。”李局长否定了他的说法。
“这张zhào piàn拍的是什么。”陈楚忽然举起一张zhào piàn问道。
zhào piàn上拍摄的是一个人的后颈处。很明显的上面有一个出血点。但伤口极小,好像是针灸之后的创口。
“这也是谜团之一。”李局长赞赏地看了陈楚一眼,说道:“每个人的脖子后面都有这样一个伤口。但经过鉴定,这并不是致命伤。”
“我要看案卷。”战义涛说道。
接下来李局长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仔细地阅读调查材料,法医出具的鉴定以及涉案相关人员的访谈材料。
李峰把案卷完整的看了一遍,心中有了个大概的轮廓,便抬起头看向众人。战义涛双手抱胸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陈楚还在认真地看材料。黄志忠点起一只香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孙芳芳机械地整理着手边的纸张,脸色依旧苍白。而身边的云瑶不知为何脸色发红,肩膀不住地颤抖。她一直没碰过其他案卷,只是拿着最初的几张zhào piàn反复地观看。
“诸位,请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实话说我和杨政委此前也想过不少,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李局长诚恳的说道。
战义涛站起身来说道:“李局,那我就先说下个人看法了。”
“请讲。”李局长微微点头。
“据我分析,这是一宗暴恐案件。”战义涛沉稳的说道:“首先,根据案卷之中的调查结果,死者都是在三年之内失踪的普通居民,彼此之间毫无联系。这应该排除了传销、邪教的可能。其次,尸体的血液微微呈现酸性,不排除中毒身亡的可能性。所以我怀疑是有暴恐分子偷偷潜入我市,暗中制造的恐怖杀戮事件。今后的调查方向,应该着重于排查市内嫌疑较大的维稳方向群体。另外要注意舆情,看看国外的网站上有无此类相关消息。”
“这个推测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李局长赞同地说道:“如此残忍杀害众多平民,的确和暴恐犯罪的手法类似。而且根据近期破获的几起暴恐案件表明,暴恐分子的作案手法已经从明面上转移到了暗处,不再像乌鲁木齐或者昆明火车站那样作案。”
“请等一下。”旁边的杨政委发言了,“假设说是暴恐案件的话,那么这些人身上的钱物为何都没有被人拿走?暴恐分子缺少huó dòng经费,他们一贯都是雁过拔毛的啊。”
这时陈楚忽然说道:“我也有些想法。”
“说吧。”李局长同意了。
“我觉得,就像黄大哥刚才说的,这是一宗黑市贩卖血液的案件。我猜测犯罪分子就是利用受害人颈部动脉处的伤口,使用某种未知设备进行抽血。下一步只需要在市内的地下贩卖医疗用品的黑市调研就可以了。”陈楚说道。
黄志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陈楚的说法。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既然是地下医疗黑市的话,为什么不连这些人的脏器也摘走贩卖,只是抽血呢。”李局长提出了疑问。
“这……”陈楚有些犹豫的说道:“也许他们没有像样的技术,或者设备条件不允许。毕竟贩卖脏器是需要很大成本的。”
众人都听得出他的话有些勉强。但这个设想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孙芳芳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见解的样子。于是众人把目光投向了云瑶。
“我可以说一下吗。”云瑶想要站起来,但身体晃了一下。李局长连忙抬手示意她可以坐下发言。众人认为她和孙芳芳一样身体不适,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同情和安慰。
“我想说的是,十年前在省城,也发生过同样的案子。”云瑶咬着牙,坚定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