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大勇已明白了大概,看着眼前的夫妇二人说:“所以你们就来求助我们jǐng chá了?”
夫妇二人露出尴尬的神色,但眼神依然坚定。旁边的老陈用手拉了拉赵大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平日里不相信人民政府是我们的不对。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迟疑了半晌,小宝的父亲哀求的口气说道。
赵大勇向老陈微微点头。既然有人来报警,那就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不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隐山作祟,只要辖区之内有人求助,身为jǐng chá就必须要出警。这是原则。
很快老陈就发动了警用面包车。赵大勇检查了车里的东西,特意准备了些食品、药品和登山装备。就在准备东西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同学告诫他的话。
——遇到大雾一定要当心。越是浓雾,越是危险。
而刚才小宝的父母也说过了。孩子失踪的时候就有大雾出现。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
赵大勇奋力摇了摇头。活了三十多年,他从未遇到过什么超自然的诡异事情。当然,前几天出现的隐山是个例外。
面包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进。距离村子越来越远了,就连开车的老陈也几乎迷失了方向。这种山林的复杂地形也只有采药人才最为熟悉。静谧的山林之中,qì chē开动的马达声相当清晰,传出老远。
开着开着面包车突然咯噔一声熄火了。赵大勇的头重重撞在挡风玻璃上,遂吼道:“你怎么开车的?”
“我根本没动啊。车自己熄火的。”老陈有些委屈。
“民警同志,不行的话我们下车走吧,反正也没多远。前面也快没路了。”小宝的父亲建议道。
赵大勇和老陈对视一眼正要同意,可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天空中猛地划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熊熊燃烧这滚过夜空。车厢里的几个人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全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火球在夜空中飞行了一段就消失了了。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车外响起了砰的一声。紧跟着刺目的闪光就在车的正上方亮起。面包车内外都被强烈刺眼的白光包围。人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视力,眼中只有白茫茫一片。
赵大勇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这一刻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想不到。意识之中只有空白,无尽的空白。
“山神,是山神来了!”小宝的父母在后面抱作一团,哆哆嗦嗦一个劲的发抖。
“胡说!哪来的山神!”赵大勇忍不住大声地呵斥。
旁边冷不丁又传来老陈的尖叫声:“天哪!车自己在动!”
赵大勇下意识地朝外面看去。尽管光亮耀眼,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草木在向后退去,车身也在颠簸。
“你没踩油门?”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喊了。人在极端的恐惧下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壮胆。
“都熄火了,踩油门有屁用啊。”老陈也是一样的腔调。两个人都在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惶恐,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
赵大勇猛地推开车门就要往外跳。老陈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你疯了!若是我刚才没记错,旁边就是山谷,万一掉进去就死定了!”
“爱咋咋地。”赵大勇上来了虎劲,硬是甩脱了老陈的手跳了出去。“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就是要看看。”
说来也怪。赵大勇跳出车的一瞬间,强烈的光线消失了,车也不动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四处还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刚才的一切,火球,光,还有诡异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来到后面打开车门,座位上的一对夫妇已经吓得昏死过去。赵大勇想点根烟,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连打火机都擦不着。
“快来看!”另一边传来了老陈的声音。赵大勇刚要从车头前面绕过去,只听老陈又喊道:“别从前面走,绕后面。”
赵大勇不解地从车尾端绕了过去。老陈手里拿着个大号的手电筒照着,让他看。只看了一眼,赵大勇就深深地吸了口气。
——车头下方就是万丈深渊。前轮如果再开半米,就会连车带人地坠落。
“真是邪门了。”老陈捡了块大石坐下,点了根烟狠狠抽上两口,“我就没见过这么邪的事情。是不是回去以后咱所里要摆关二爷了。”
赵大勇也点着了烟,沉声道:“陈哥,你说咋办,还要不要继续上山。”
“要!这帮老百姓平时就看不起我们jǐng chá。要是这个时候熊了,以后工作更没法干了。”老陈把烟头往地上一扔。
“陈哥,说实在的。这些老百姓看得起看不起有那么重要么,他们平时不来派出所,我们不是也乐得清闲吗?”赵大勇试探地问。
“你说什么?”没想到老陈立刻火了。“你小子要当孬种!你怕了是不是,怕了就自己下山去。”
“不。我不是不管这件事了。”赵大勇赶忙解释,“眼下看来山上有些不对劲。不如暂时回去,明天等大家伙都来了再组织人手搜山不可以么。”
“那些喇嘛连村民上山搜救都不让,你觉得能让我们去?”老陈冷哼一声,“再说假如孩子真是从山崖摔落,早一点找到也能早一点救治。”
老陈的话句句在理。但赵大勇已经怕了。刚才那一幕若不是亲身遇到,他一定会以为是恐怖片里才有的景象。都这样额还要上山去,真怕人没找到反而把几个人都栽进里面。
“别胡思乱想了。”老陈恐怕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偏过头去说道:“一会儿我下去找孩子,你就在上面车里呆着吧。”
“陈哥!”赵大勇真有点急了,“别老想着当什么孤胆英雄!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如果你真出了点什么意外,我明天该怎么跟所里汇报?”、
老陈半晌没有说话。他又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才说道:“小子,你以为当jǐng chá是为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