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从火玉魂死亡之后,战局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打破了局面,跑的跑,俘虏的俘虏,杀的杀,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上官枫才有时间回来,回来看看他的这些手下。
“对不起!”
看着几十个手下围着那十七具被收回来的尸体沉默,上官枫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堵心的感觉。
“我没能履行承诺,是我的错。”
他闭着眼睛,嘴里却说着让凌承志他们震惊的话。
“不……不怪你。”
震惊上官枫居然也会道歉?居然也会像他口中那些“垃圾”认错,可凌承志还是对上官枫摇了摇头,苦笑两声,“我们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亲身经历战场的残酷,战争,又哪有不死人的?”
“是啊,亏我们以前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上了战场才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实在的。”
“他们的命没白丢,至少陪着我们见证过一次奇迹,虽然很可悲,但……也许这就是命吧。”
……
其余的人也在凌承志之后做出了自己的“解释”,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出指责他的话,这让上官枫有些无奈的同时,又更加的自责。
一直,他都是把这些人当成利用的对象来看待,打骂从来不曾手软,为了把他们训练成对自己有帮助的人,也曾用生死考验来磨练他们,理由就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长官而已。可他们,现在却没有抱怨他的错误。
我……
欠你们的!
“阁下,就是方才挫败敌将,斩杀敌国火玉魂的小英雄?”
正在上官枫思考问题的时候,伴随着一阵不太整齐的脚步声,一行人却是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为首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两鬓微白,却是精神抖擞,昂首挺胸的走在部队的最前列,一直走到上官枫面前不远,才笑着停下脚步问道。
“元……元帅大人!”
上官枫还在思考这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凌承志他们却是有些惊慌的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着来人行了个礼。
元帅?那不就是军营当中最大的武将了吗?
上官枫皱了皱眉头,虽然不明白这个人现在过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准备行个礼,也算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却在他的两只手刚刚准备合上行抱拳礼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了下来。
元帅,是军营之中最高的职位!统领武将,统领士兵,自然拥有指挥作战的权利!
他既然在这里,方才又不是墨血幽在指挥作战,那么指挥作战的人又是……
想到这里,上官枫脸色蓦然一沉,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方才指挥作战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元帅大人?”
“不错!”
“元帅”还未开口回答,他旁边的一位有些胖胖的将军倒是先一步开了口,带着几分傲然的昂首跨出行列,骄傲的说道,“方才指挥作战的,正是我们的元帅大人,秦风雷秦元帅!也只有我们的元帅大人,才能打出如此完美的战役。”
完美?
还真是非常完美!
上官枫双眼微微一眯,他在克制自己没有一拳直接挥过去,虽然他并不怕,可是这一拳过去之后,必定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只是没有打归没有打,他却再也不想跟这个人待在一块儿,他怕他再待一会儿的话,会忍不住杀了他。
“喂,你给我站住!”
我的个老天,李维康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在知道秦风雷的名头身份之后,居然还如此无礼的转身离去。他当秦风雷这个元帅之位是开玩笑的吗?整个帝国上上下下敢这么对秦风雷的都没有几个,就连文官之首宰相大人都不敢这么做,各自为官员之首,两个人见面也得相互敬礼。敢于直接无视秦风雷的,除了皇帝陛下墨血幽之外,就只有几位得宠的妃子与皇后,以及几位皇姓王爷而已。他上官枫又是什么人?又算的了什么?打架厉害?能当饭吃吗?
“见了元帅大人不行礼就算了,居然还如此无礼,小子,你是要造反了不成?”
无礼?
造反?
上官枫笑了,也不走了,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值得我敬?”
什……什么?
老……老老老……
老东西?
我没有听错吧?
他……他他他……他刚才居然……居然称呼元帅大人为……为……老东西?
懵了,全都懵了,上到秦风雷自己,下到随从的普通士兵,都被上官枫这短短的三个字给震惊到了。
“放……放放……放肆!”
李维康总算是还没失去理智,只是脸憋的通红,话都说不完整了,“竟……竟敢侮……侮辱元帅大人,你……你不想活了!”
唰唰唰!
身后几十名士兵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动作倒是整齐划一,看起来似乎是精兵强将?只是如果去掉颤抖的动作,去掉畏惧的表情就更好了。
“我侮辱他?”
上官枫冷笑一声,看着秦风雷已经铁青的脸,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老东西,你告诉我,我手下七百人在奋力杀敌的时候,你做的什么指挥?为何整场战局下来,都没有一个人对我们进行过支援?”
“混……混账,那是……那是因为……”
“你给老子闭嘴!”
李维康红着脖子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上官枫一个冰冷的眼神盯着,那眼中的冰,是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冰,是漠视生命的冰,让李维康浑身一抖,打了个冷颤,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呼——!
老实讲,上官枫的武力,秦风雷也是非常的忌惮,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敢和他这么说话的,早就不知道被他弄死多少回了,可是对上官枫,他不敢,或者说是没有自信。他不敢保证他的人可以将上官枫稳稳拿下,即使现在有几十万大军,他也没把握。
很可怕的一个想法。
“我秦风雷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将战争的战果扩大的最大化。”
秦风雷黑着脸说道,“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赢了,俘虏十七万士兵,杀敌五万有余,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结果吗?”
“说明结果?呵!”
上官枫又笑了,“七百个人作为吸引火力的主力,五十万大军为辅,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策略?你是想致我们于死地呢?还是真的为大局考虑?傻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老东西,你用得着跟我装糊涂吗?”
凌承志等人听的浑身一颤,他们也想过这些问题,可是没办法,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去追究,所以他们干脆就不敢去想,可是上官枫却把这个问题给摆到了明面上,由不得他们不去重视。
而除了凌承志他们,就连秦风雷身后的士兵们似乎都有些动摇了的样子,至少上官枫就看到了好几个在议论纷纷的人。
“我不管你是看不惯我也好,不爽我抢了你的风头也罢,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上官枫来,他们是士兵,是帝国的脊梁,我希望你能给他们,也是给你自己一点尊重。”
秦风雷针对他,他无所谓,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正面回应,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最烦的就是别人针对他身边的人做文章。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子,你太狂了!要知道……”
狂?
不好意思。
上官枫回应给他一个冷笑,“老子就是狂了,你能如何?”
你能如何?
你能如何?
是啊,他能如何?
单挑?
他没自信打得过。
围杀?
墨血幽还在战场上未曾离去,他又有什么资格下令绞杀一名“英雄”?
两个结果,他又能做到哪一点?
“愿意继续做这老东西走狗的,就当我上官枫从未与他相识,不愿意跟着他的,从现在开始,跟我走。”
他的话,是说给凌承志他们听的,但他们怎么选择,就看他们自己了,是跟着秦风雷做一条狗,还是跟着上官枫走一条未知的路,选择权,在他们手上。上官枫只是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而在他之后,凌承志一行人面面相觑一番,竟是像商量好了一样,在秦风雷吃人一般的目光注视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跟着上官枫离开了这里。
该死的家伙,你给我等着,我秦风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尴尬的气氛之中,唯有秦风雷内心压抑着的爆棚的怒火,蔓延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