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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说完,水云右手搭在海白肩头一起走向一个角落。</p>
水云用手轻轻抚摸着海白的长发,眼中无尽的慈爱显露无疑。慢慢的,水云的双目中泪光闪烁,封尘已久的回忆就这样被开启了……</p>
“我从小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小家庭里。父母都是法师,可是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因此,我的身体素质不好,在学校他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做什么,吊车尾的。还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就拼命的努力修行,希望能够追上并超过那些取笑我的同学。在当时,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p>
“师叔,你也不用难过。其实,我也跟你一样,他们也叫我吊车尾的。呵呵……”海白傻笑着说道。</p>
‘嘣’的一声,一个食指关节敲在了海白的头上。“一个吊车尾的,有什么好嘚瑟的。我告诉你,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打岔,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明白了吗?”</p>
海白吃痛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好的,明白了。”</p>
“哎,我讲到哪里了?我这记性真不好使。”水云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当时,我记得自己很努力了。可是到了后来学校毕业的时候,我只考了一个最差的学校。当时吧,我们国家水系院校是最好的,其次才是金系、火系。最差的就是那个武士学院了,不用学多少法术,就靠蛮力战斗的那种。当时啊,我父母望子成龙,为了我将来成就好一点,花了不少钱,走了hòu mén,把我弄到了水系院校。”</p>
“当时别提我多高兴了。看着那些平日里嘲笑我的家伙们只能进到火系、金系院校学习,心里就只有一个字‘爽’。哈哈……”说到这里,水云脸上又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p>
“可是啊,好景不长,我在水系学院里面又成了吊车尾的了。因为我的潜力值只有1,是那种最平凡不过的人了。每当我看到他们怜悯的眼神从我身旁扫过的时候,就好像我一丝不挂,光着身子被他们撞见了一样。有的时候啊,我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其实吧,这还不算什么,更惨的是,我的父母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双双遇难。我当时吧,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我都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当时吧,我就像霉运附身,做什么就失败什么。”</p>
“潜力值低的人是可以通过吃破人丹来提升的。我告诉你吧,整整五年,我做的所有任务的学分都换成了破人丹。虽然是破人丹成功几率低,好歹也有10%的成功率吧?可是我呢?我的成功率居然是零。五年,没有增加哪怕是01点潜力值。你说,天底下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说到这里,水云明显有点激动。双手紧紧的握住一起,不住的抖动。</p>
“师叔,你是很惨,但是并不是最惨的。至少你还有饭吃,有地方睡,还有关心你的老师、同学。有的人比你更惨,惨得连吃饭都成问题 。”</p>
“小白,你说得没错,你比我乐观。在这个世界上的确还有很多比我更惨的人。他们或许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成了别人的奴隶,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说到这里,水云已经放松了下来,渐渐的恢复了平静。</p>
“可是我当时,脑子就是转不过弯,甚至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幸亏同学及时发现了我,救回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云的眼中尽是柔情。</p>
接着,话锋一转,“可是,到了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够救得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云竟然像小孩子那般放声大哭起来,压抑了十年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了。</p>
海白看到水云突然这样,有点惊慌失措,连忙问道:“师叔,你没事吧?”</p>
水云叹息一声,用手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珠。感慨道:“哎,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p>
水云稍稍停留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当时,在我绝望的时候,她拯救了我。不但救回了我的身体,而且还影响我的性格。她经常陪伴着我,鼓励我,从而使我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并且重拾修炼的信心。当时,我就想,我修炼法术的最大动力,不是升官发财,也不是嘲笑曾经看不起我的同学,而是为了她。潜力值只有1的我受到了条件的限制,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一名初级法师,但是,我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初级法师。”</p>
水云的语速开始放快,视乎已经忘掉了刚才的忧伤,“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了解到,初级法师毕业kǎo shì有三种层次。这三种层次分别是移动、离合和压缩。也就是说,只要通过了移动的测试,我就能得到一星初级法师的称号。通过离合的测试就能得到二星初级法师的称号。通过了压缩的测试就能得到三星初级法师的称号。当然,我的目标是三星初级法师。为了这个目标,我努力的,不分昼夜的修炼,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就这样,我一直坚持了五年。”</p>
“在我最后结业kǎo shì的时候,移动、离合、压缩三种层次的kǎo shì我一气呵成的通过了。当时,我异常的兴奋,虽然我不是最优秀的,足足花了五年的时候,但是我终究是成为了三星初级法师。” </p>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裁判老师来到了我的跟前,对我说道:‘水云,不错,五年的努力你没有白费。俗话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这些典故不无道理。不过,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天赋,即便是再努力也无法超越的存在。看吧,那边就有一个新生才学习一年不到,年龄也只有13岁,就已经通过四星初级法师的考核了。’于是,我便问道,初级法师不是最高只有三星吗?哪里来的四星?裁判老师解释道,这是因为,一般学员只考核一到三星难度。很少有人有胆量考核更好层次的,因此并没有公告出来。”</p>
“通过与裁判老师的交流,我才知道,初级法师的最高级别竟然还有比四星更高的存在,那就是五星初级法师。而纵观水系法术历史几千年,有记载的水系五星初级法师还不到双手之数。”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云的双眼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精光,自豪感油然而生。</p>
“于是啊,我就做了一个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决定,那就是要成为五星初级法师。因为我觉得我到这那个层次才能够配得上她。当时啊,几乎所有人都不縞hūn mèng遥ㄎ业睦鲜ΑK嵌既衔沂求鄣背担ǘ浪悄茄目chūn mèng摇U饩统晌宋倚蘖兜淖畲蠖Α!?/p>
“我这一修炼啊,就又用掉了我20年的时间。也就是在我38岁的时候,我终于成功了,成为了五星初级法师。我的这一次成功简直是甩了每一个不相信我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们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志者事竟成。后来,我的这个故事还成为了学校教育学生的典范。”说到这里原本应该是完美的大结局了。可是水云却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p>
水云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可是……可是,她已经跟别人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一直没有赢过。即使我成为了五星法师又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输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当时鼓励我、支持我,实际上就是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如果当时我明白她的意思,或许,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我就是笨,不明白她对我的情意,一修炼就是二十年。于是她就再也等不下去了……”说到这里,水云终于再次停了下来。</p>
海白看着情绪还没稳定下来的水云,小心的问道:“那后来呢?”</p>
水云望着海白一双渴望的眼睛,说道:“后来,我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天天看到她。因此便加了水门的地部。当时,水门分天地两部,天部主要是处理很多明面上的事情,而地部呢?却是处理很多明面上不好处理的工作。因此,地部的收入和要求更高,一般只收取中级法师及其以上称号的法师。但是,我是个例外,因为我是一个五星初级法师。当时,我们大家都很崇拜水圣大人。水圣其实就是那个我刚才所说的天才少年,13岁就通过四星初级法师kǎo shì的那个少年。20年不见,他已经从初级法师变成了圣法师了。所以能够为他办事,都非常庆幸。”</p>
“可是……可是好景不长,两年以后的一天,水圣大人夫妇在一次战役中双双遇难。当时,我们都十分难过,希望能够为他报仇。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重要的机密任务,就是让我们去调查水圣大人陨落的真相。水门上层认为水圣大人夫妇陨落过于蹊跷,他们最害怕的是我们国家内部出了问题,到时候就麻烦了。因为这个任务可能会困难重重,因此这个任务的等级也很高,至少是八级任务吧?一共安排了包括我在内的32名法师共同完成。这32名法师中,除了我只是一个初级法师以外,其他的都是中级、高级法师。”</p>
“后来,我们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不少战斗碎屑。只要我们能把这些碎屑带回去,就能够用相应的法术重塑当时的情景。可是,就在我们把这些碎屑装好,准备带回去的时候。一大群黑衣蒙面法师突然出现,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接着……”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云法师已经泣不成声,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p>
海白还是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道。“师叔,那个她就是这么牺牲的吗?”</p>
奇怪的是,这一次水云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微微颔首。短暂的停留以后,接着说道:“她说,我只是个初级法师,敌人根本想不到碎屑会放在我的身上,于是让我带着那些碎屑趁乱先走。后来……”</p>
海白看着水云痛苦的回忆着,实在是有些不太忍心。于是安慰道:“师叔,既然这段记忆这么痛苦那就忘掉它吧。不要再回忆,再讲下去了。”</p>
可是水云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一定要说下去。因为这是她对我的最后要求,也是我的最后的任务。”</p>
水云慢慢的紧闭双眼,事隔十年,当时的情形渐渐从脑海中浮现出来……</p>
当时,他们在一个山谷之中,那里原本应该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绝美之地。可是后来那里却成了数十位法师的长眠之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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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数十位法师倒下,他们知道已经无法突破重围。水云心中的那个她,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盒子来到水云跟前。说道:‘云,你拿着这个盒子,想办法离开这里。’</p>
‘不行,我不会抛下你们的。’</p>
‘云,你难道忘记了吗?在我们加入地部的时刻起,我们的生命就已经不在属于自己的了。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可以做出任何的牺牲。云,你只是个初级法师,敌人根本想不到碎屑会放在你的身上,你赶快带着那些碎屑趁乱先走,不要管我们。’</p>
‘可是他们的人太多了,我也很难完成任务的。’当时的水云一心就想着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死在一起。</p>
‘这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的任务,我希望不要留下半点遗憾。为了水门,为了地部,也为了我,你一定要完成任务。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水云,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五星法师。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p>
从那段噩梦般回忆中醒来,水云感到一阵心痛。</p>
水云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一共有32人,只有我一个活着逃了出来。并且,我也受到了重创。当时,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完成这最后的任务。因为这个任务不但关乎着我们水门,也是她对我的期望。可是,那帮家伙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一直穷追不舍。后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到这里。在这里啊,一呆就是十年,整整十个年头。”</p>
“在这里,不但环境恶劣,囚犯们为了争夺‘吊床’打斗时常发生。后来经过我的整顿,这里的风气好了不少,并且安排了头目帮我看管。不过,这里的水源经常污染,卫生条件又差,又没有好的医疗条件,因此我的旧伤不但还没有痊愈,反而是愈加严重了。我原本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了,直到我遇见了你。”说完,水云手指指向了海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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