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妖传》 第13章 邋遢道人

    有几次我想和父亲谈谈那个疯和尚，但是都被父亲冷冷地打断了话题，其实我是想把这些故事讲给父亲听，但是父亲对我很不耐烦，他对我的看法没有多少改变，可能是我伤他的心太久了，他对我有些失望了吧。

    这些秘密伴随我成长，我慢慢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有时候突然想起来会再去摸摸腹部，然后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也开始怀疑，到底这些事发生没有？

    我一直以为我会向像我的父亲一样，这样艰苦读书复习，先是参加县级主考的院试童试，kǎo shì合格做生员，或像父亲一样被称为秀才，然后准备更大的乡试，乡试是由省一级举办的kǎo shì，三年一次，由皇帝派主考，巡抚为监考的举人kǎo shì，如果一切顺利三场kǎo shì都过就算是考取了举人，就说是考取了一点功名，再继续考进士，进士是中央级的kǎo shì，由礼部官员主持kǎo shì，也是考三场，三场合格了为进士，第一名为会元，当然父亲看我读书的程度，他希望我考取状元，而

    状元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分三甲，一甲有三名，第一名为状元，我的父亲卢秀才看到我读书用功，而且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他觉得我们卢家要光宗耀祖了，在我这里改换门厅，他每每想到我考取状元就会摸着山羊胡子嘿嘿笑。

    父亲的遗憾就是没有考取举人，只好寻了个私塾谋生，每天和这些鼻涕虫打交道，父亲说这些乡野村夫目光短浅，他们不知道书中有黄金屋，外面有多少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飞出穷山沟从政做官，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这些村夫没有看到过读书的好处，没有得到过读书的好处，目光短浅！只要孩子认识几个字就可以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了解有钱人的生活。眼睛就看到眼皮下面，不知道培养孩子成才，改变孩子的命运。

    我自从被和尚洗了心，心窍大开，变得聪敏了，读过的书过目不忘，以前私塾kǎo shì，父亲羞于看我的kǎo shì成绩，但是现在我每次考第一，父亲的驼背也越来越直了，父亲给我看他收藏的大量书籍。

    父亲各方面的书都有，

    我学习成绩优异，变得谦逊有理，父亲有时候也实在憋不住对着我夸奖我，他说我现在的成绩和聪敏远远超出他自己，看来卢家有幸，光耀祖宗全靠我了。

    他让母亲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他说我的营养不要差下了，河里的新鲜鲫鱼，新鲜的鱼虾，父亲都舍不得吃，这些鲜物上市都很贵，父亲都会毫不吝惜地买下来，他说给我补身子。自己却舍不得吃，我看到我吃的时候他故意不去看，不断咽着唾沫，我悄悄地把这些鱼虾用筷子夹在他的饭碗里，父亲夹起来吃掉，慌忙插去眼角的泪水。

    这一切都很好，我读书努力，父亲脸上有光，以前我顽劣，让村子里的人看了不少笑话，现在我浪子回头，学习成绩优异，父亲觉得很有面子，人们看在眼里，都羡慕万分。都说卢秀才教育有方，是个有学问的人，人们都崇拜地把父亲拦住，悄声讨教如何教育子女，父亲会耐心地讲半天，我仿佛成了父亲的作品。

    但是又一晚上我和小伙伴张宝一起去邻村看社戏，只见晚上人们都提着他灯笼去看戏，穿过一片一片的庄稼地，眼看到秋天了，这些消夏的社戏很受百姓欢迎，尤其是晚上看戏，大家都搬着小马扎，坐在戏台下，享受明月清风，再听着台上的各种乐器演奏着，唱腔是家乡土戏，很悠扬很迷人，我们这些小孩子其实听不懂，只是去凑热闹，一起玩耍，抓着蚂蚱扔到老太太们的大襟上，看到她们吃惊的样子，我们高兴地呵呵笑，我们又开始玩捉迷藏，我们都隐藏在人海里，等待着小伙伴们来找我，我觉得突然有个人一把拎住我衣服的后领，奔跑的我差点跌倒，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道士，只见他拎着我笑mī mī地看着我说：“小家伙！来让我看看你！”

    我挣扎着四肢化拉着，想用脚踢他，但是却踢不到。他的一张脸趴在我的脸上，只见他一张瘦脸，两只细眼，鹰勾大鼻子，嘴很大，嘴唇很薄，我都闻到他嘴里喷出的臭气了，他的嘴太臭了，仿佛要把我熏晕了，他没有带道冠，满头长发披散着，只是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道袍，他仔细看着我，仿佛我脸上写着什么字，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小子，你做我徒弟吧！”

    我拼命挣扎，用拳头和脚攻击他，他痴痴地看着我的脸，他的感觉让我很厌恶，我感觉到我有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软肋处，他哎吆了一声但是却不松手。我连忙呼喊起来，从角落里出来的小伙伴们如同蚂蚁搬抱住这个臭道士，他们有的用脚踢，有的用拳头打，张宝抱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那个道士叫了一声松开了抓我的手，我落到地上就和小伙伴们消失在人海中，道士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追赶着我们，我们是玩捉迷藏的高手，我们看到疯狂的道士从我们眼前跑过去，这样的社戏变得更加有趣了，我们看到他跑过去，我们走到了他的身后，用石块土块打过去，我们是土块野战高手，准确率很高的，我看到道士被数次击中，有的小伙伴还准确地打在他的后脑上，他掉过头抓我们，我们马上又消失在人海中，有的藏在老太太们肥大的衣襟下，道士失魂落魄地跑着，身上都是挨打的印记，有时候突然伸出的一条小腿把他绊倒在地，他的脸拍地拍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脸的土。

    谢谢大家！谢谢每一个读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