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慧仁观主的石棺内平空响起了一声钟鸣,“当”余音回荡在石洞内震人心魄。静言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几步撞在了后面的石棺上。
慧仁观主的石棺盖子“轰轰轰”地向后开始滑动起来,那盖子象是滑在了静言的神经上,每一分移动都让她痛得浑身颤抖,她勉力支撑着身体,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盖板,空气凝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终于盖板的一端“嘣”地一声搭在了地上,令人窒息的声音消失了。
“是不是诈尸?”青灵目不错睛地观望着,紧张,紧张,紧张!十指的指甲快握进了肉里,浑然不觉。
棺里发出了衣衫窸窣的声音,一个观主穿饰的人背对着她们坐了起来。当此人立起身形时,静言发疯般摇着头,大叫起来:“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此人身形忽转,青灵借着夜明珠看得真切,一张鹅蛋形的脸上配着黛眉善目,鼻梁微耸中正,唇红齿白,真真是个活人啊!但看着这年龄,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满面皱纹的静言相比,倒象是个小辈。
“孽徒,看到为师还不下跪!”慧仁喝道。
“鬼!”静言的眼里满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抖着,突然从发间拨出桃木簪向慧仁刺去。
“啊!”青灵大惊失声。
慧仁暴喝:“孽徒,当真无药可救了!”左手一招野马分鬃,格开静言的手臂,顺势左手化掌为爪将她的小臂一带,右手使出白鹤亮翅,一掌击中静言胸部。静言闷哼一声,倒飞开去。
青灵虽会太极拳,但还未实战用过,当下见慧仁一气呵成,使得出神入化,让她大开眼界,心中叹服。
静言撞到石壁上,摔落在地,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慧仁飘身从石棺里落到近前,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静言,“你弑师成瘾吗?做了初一,再做十五。”
静言费力地斜靠在石壁上,微喘着粗气,“我师父三十多年前就已羽化成仙,你这鬼魅幻化成我师父模样,无非是想害我罢了。”
慧仁轻笑,“如果当年中了你的毒手,我今天还真站不到这儿了。你痴长了三十多岁,心性竟没有丝毫改变。”
“不可能!当年我眼看着师父喝下那碗汤药,七窍流血而死。”静言恨声道。
“用内力逼出一点血来,很难吗?”慧仁说得平心静气,却听得青灵胆战心惊,没想到静言不但滥杀妖命,还背了一条人命。
静言震惊地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忽然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当年竟然把我给骗过了”
慧仁打断了她的话,“是你骗了我,在我面前装作勤奋朴实、温雅娴淑,暗地里却用计逼走静和,害得静纯落下残疾。没想到掩月观立世千年,竟在我手上出了你这个败类。”
“若不是你要立师姐为观主,我何苦费尽心机算计她?挡我路者都不会有好下场。”静言咬牙切齿道。
“我怜悯你兄妹孤苦,五十岁收你为关门弟子,疼爱有加。不想你狼子野心,乱我道门。终是我识人不敏,养虎为患了。”慧仁不免叹息一声。
“我和哥哥从小受尽欺辱,我发过誓要做人上之人,掩月观如何?在我手上还不是好好的吗。”静言没有半丝悔悟之心。说着话,手指点着第十八付石棺笑道:“你们竟然把玉祥这妮子的名字刻了上去,她就算没死,也休想再回掩月观。”
慧仁淡淡地说道:“现在整个掩月观也就玉祥还可堪用,玉祥当可光大我道门,让掩月观再鼎立于尘世上千年。从现在开始,掩月观与你没有分毫关系了。”
静言脸色一变,“你想把我弄死在这儿吗?”
“无量天尊,如果我想取你性命,三十年前便取了。正所谓大道自然,天道运行,自有它的规律和定数。你机关算尽,不过一场痴念罢了,看看你的这身皮囊衰朽成这个样子,哪有半分道家风骨在?”慧仁对她与道渐行渐远,终是有些惋惜。
“我只要吃上一百零八颗妖丹,就能长生不老,永葆二十岁青春样貌。”静言有她自己的依持。
“别做梦了!你以为凭你的肉身能承载那么大的能量吗,功力暴长,容貌青春,不过是入魔的表象罢了,最后逃不过破体而亡的结局。”慧仁在对她敲响最后的警钟。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静言眼神坚决。
空中突然响起了舒缓清婉的声音,“十七,这回死心了吧!对这种人发慈心,就如同对牛弹琴一般。”青灵和静言同时一怔,眼睛四处搜寻着,不知声音从何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