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窗外显得格外寂静,校园已被覆上厚厚的一层雪被,既寒冷又温暖,站在五楼的宿舍阳台向一排路灯延伸的更远处望去,灯火阑珊,孤零零的,被雪包裹的远山在月光映射下如天地间一件难得的玉如意,隐约着一种朦胧之美。
窗外固然安静,屋里却很热闹,“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杜恋在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着念着诗,一脸花痴样的她对着刚进宿舍的陈雨说:“你说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一脸急躁样的陈雨对杜恋莫名其妙的问题也答非所问道:“什么有钱没钱?没钱,没钱!没看到你姐忙成什么样!”陈雨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急急忙忙翻找着东西。噗呲一下,把在一旁打电脑的胡迪给逗笑了,“哈哈,你俩能别这么逗么,简直了,哈哈。”胡迪边笑边补一刀:“不想做山梦的杜恋不是好陈雨,哈哈。”“什么,什么呀!怎么把我也撤进去了。”从睡梦里清醒的我也接过来话。陈雨从书桌上一下举起一份文件,“哈哈,找到了!你们慢慢嗨,我去把资料送给雷老虎,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们!哈哈。”陈雨拿起资料转身出门,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身影。老大走了,我们三个又各玩各的了。
“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陈雨继续吟诗作对,自娱自乐。胡迪带上耳机开始指挥战斗,“姐妹们,乡亲们,握好你们的鼠标,敲好你们的键盘,跟着我们战歌的旋律!一起冲!啊!杀!”每个星期的周五,胡迪都会这么疯狂!可以想象,如果大家都像胡迪这么会宣泄,那得心理疾病的一定会很少,嗓子哑了耳朵聋了的会很多,“小点声,小点声,枪打出头鸟,喊得越大,死的最快!”虽然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疯,但太吵也受不了。胡迪大概是耳机的音量太大,压根就没听见我说的话,我也不管她,想起中午那张纸条的事,便从床上坐起,凑到杜恋的身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和她悄悄的说:“那张纸条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什么纸条?”杜恋看起来已经不记得纸条,倒是我自己一直恋恋不忘。
“中午的那张纸条,你忘了?你还给我念来着。”“哦哦,那张纸条啊。你问这个干嘛。”她伸手从抽屉中拿出那张纸条递给我,“是这张么?给你看看,中午给你看,又不好好看。”我接过纸条,比中午那时已有先入为主观念的我更加仔细的看着那张纸条,竟发现了一个问题!
原本我捡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清秀之极,杜恋的这张纸条虽然内容和我的那张一模一样,字也很不错,但是!不是一个人写的!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意外,那这么说并不是一个人群发的了?但为什么内容又一模一样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恋恋,你说说这纸条从哪来的呗。”我作可爱状询问杜恋,“咦,怎么大梦子对这些凡尘俗事也这么八卦,喏,今天借的书里夹的。”杜恋边说边从她写字桌上的书架拿下一本书,不是别的书,正是王国维的那本人间词话。我暗自惊讶,怎么也是人间词话,这又是为什么?她把书递给我,我来回的翻看着,啊,还有一张纸条,内容是我之前看到的打招呼的那张纸条。“咦?”杜恋好奇的接过纸条,“怎么还有一张,这个我可没翻到。”她扫了两眼上面的内容,嘿嘿一笑,“差不多,差不多,哈哈,一定是什么泡妞把妹新招数。”这张纸条上面的笔迹和我的那张也是不一样的。胡迪大概听到我们的谈话,道:“把我这本人间词话也翻翻看有没有什么纸条。”我好奇道:“你们都借人间词话干嘛。”“哎呦,我的大梦子,你也真是世外闲人,马上就有重量级的诗词歌赋大赛,大家都在准备呢。”杜恋假装一拍脑袋,又拍拍我肩膀说:“哈哈,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是张社长的红人,是不是有什么内幕给我们透露透露?”杜恋说了一大堆,我只管接过胡迪递过来的人间词话,翻看着,啊,纸条,我把整个书抖了一遍,两张纸条!又是那两张纸条!
我和杜恋、胡迪三人一下子莫名的兴奋起来,“我去,什么情况?”胡迪摘下耳机,移开鼠标,也凑了过来,想一探究竟,“这是谁群发的吧?”杜恋把我之前的心思说了出来。这时陈雨左手拎着几袋饼干,右臂夹着书,悠闲的走进了宿舍,应该是交好资料了,她看着我们仨凑在一起道:“你们三个小兔子在干嘛?”杜恋激动的招呼陈雨:“你快过来,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杜恋把纸条在手中晃悠,陈雨走上前把纸条接过看了一下,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对陈雨的话感到诧异,“我也有啊。”她放下饼干,把左臂夹的书翻开,拿出了两张纸条:“看,是不是这样的?”陈雨看了看我,“大梦子,你不是上午也捡到了一张纸条?”一听这话,我一下子脸红了,“好啊,大梦子,你也有纸条啊,竟然藏着掖着不拿出。”原本我把当做宝贝的纸条,现在竟然宿舍人手一份,蓝瘦!香菇!我不情愿的拿出了我的那两张纸条,陈雨把八张纸条整齐的平放在桌上,仔细的看着,我们三rén miàn面相觑。
“啊,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陈雨说到,“什么问题?”我们三人齐声问到,“等一下说,我去下卫生间,憋不住了。”陈雨说完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