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爱的人或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建设自己的家园,这是最有意思的事了,现在太平谷内每一位居民心里都更加对此深信不疑。声势浩大的重建工作已经从花生刚开出黄花持续到结出脆嫩的果实、从树上的花骨朵变成像18少女脸颊一样的红苹果。山坡上的枫叶又开始悄悄变黄了。费时费力的工程主体已经基本完成,现在除了安排必要的农时季节性生产工作,余下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被勤劳的、热爱生活的生灵们用在各处建设细节上的修饰和装扮上面,比如在《红日山河图上》添上几笔这几天山楂树叶独有的火红色、在阴阳莲下的空地上培植花朵更大、色彩更浓艳的大叶金菊。每一个工程建设者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不得不接到那样的消息‘大家收工了’,于是更加珍惜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并全力把它做到完美、极致。这种感觉外人很难理解,但却真实躲藏在每个生灵心中,像森林里令人心旷神怡、无处不在心扉舒畅的新鲜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白胡子总指挥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与众多活泼、鲜艳、年轻的生命在一起完成自己的理想、使命,这对任何即将垂暮的生命是多么完美的赞颂。除了要把重建发挥到最好,也要让大家心里的生命之火燃烧的更完美、更甜蜜。近日来太阳落山之后,广场上边就餐时增多了个活动——篝火晚会。这种娱乐放松的方式在大型全体活动收尾期出现,总是让人伤感而又迷恋,便更加珍惜。长者们奇妙地发现,这种有时热闹到很晚的晚会,并没有影响年轻的生灵们次日劳动的状态,却让山谷周围都陷入一种兴奋、甜蜜的迷人氛围中——恋爱的气息。
在偌大的太平谷广场内,分别燃起好几处篝火,每一处火堆都围满坐着或站着跳舞的灵族的朋友们。有的小伙子把随手捡来的树叶放在嘴唇吹着,眼睛不停地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心仪的、呵呵笑的女孩;一头健壮的公牛仔载歌载舞向对面对自己一直眨眼睛的花牛靠近,嘴里低鸣着性感的呼唤声;一个玩丢手绢游戏的小组里,那几个男青年总是变着花样丢给坐在不同位置上的女子,令在场的其他人尴尬的是,那几个女子也都礼尚往来似的捉弄心怡的男孩,好像已经较上劲似的。这边一处稍微安静点的群体,原来是老羚羊正眯缝或突然睁大眼睛,对紧紧围在身旁的小朋友、小动物们讲那惊悚的鬼故事,听得有些天真、幼嫩的眼睛闪闪发光又瑟瑟发抖。
透过跳动的火焰,吕江红着脸不时望着对面靠近灵族长老身边坐着的仙儿,仙儿也不时娇羞地偷偷看过来,不好意思的目光撞到一起,连忙矜持着扭头,或起身帮长辈倒酒来掩饰窘态。几位长者边坐着,轻轻聊着什么轻松的事情,时不时小酌一口杯子里的米酒。
野骡子看来又喝得差不多了,它晃晃悠悠向自己刚结交不久但自认为感情最铁的新朋友走来。(其实吕江内心一直对骡子钦佩又同情——它哪来那么大勇气和自信当着众多熟人的面直言自己的性缺陷,这在正常男性看来是多么难堪、多么难以接受,换做自己,吕江觉着自己难以承受那么大伤痛,或者永远无法想象那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骡蹄轻轻搭在‘好人’(它心里对新朋友的判断)的肩膀上,表情做作,动作夸张,故作神秘压低声音,喷着酒气的大鼻子凑到吕江耳根说:“光看有啥用……唉……要不要咱帮帮你?……牵牵……线?”挤挤滑稽的大眼睛,两只前蹄在吕江面前比划了一下。其实篝火一圈的朋友们都知道骡子挤眉弄眼干什么,只是装作没看见、以免尴尬,故不搭理而已。
“骡大哥,别开玩笑!”吕江好像觉得被仙儿发觉了,慌忙端起酒杯和野骡子碰了响“来,干杯,干杯吧!”(千万不能让仙儿觉得自己连表白的男人气魄也没有)。
“喝就喝!干!你是个笨瓜!嘘!”骡子自顾发着轻叹。对正红着脸看过来的仙儿挤挤眼,仰头喝干杯子里的酒。
仙儿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坐不住了,羞涩地悄悄退到广场外围的洞口,站在悬崖边上,看着翻涌着黑色波涛的山谷森林,心中嘭嘭直跳。
骡子用头顶了顶吕江,示意场外的仙儿。“哥们,去吧,还在等啥!”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吕江‘借骡下坡’,慢慢走了过去。别的人都装作没注意他们,其实都在暗自羡慕、关注着。
“仙儿,天太黑,你站过来些。”吕江慌乱说。
“没事。习惯了。”
落在山道绳索上闪着晶莹蓝光的萤火虫微微颤动着,沿着崖壁蜿蜒曲折伸向远方。广场上的喧闹声被清凉的夜风吹散,山林里莎莎的树叶亲密摩挲声响,伴着野菊花、红木槿花、秋兰、和绿叶的清香温馨飘散开来。漫天璀璨的星星激动、欢快地眨着眼睛看着这对矜持的恋人。
“这些天你累坏了吧”吕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大家都在做一件伟大、光荣且份内之事,从不觉得累。”仙儿声音柔软了许多,好像在暗自对自己说,是的,慢慢说,温柔一点,不然他会更紧张的。
“你看那山谷里不停涌动的森林,多像黑色的大海”吕江走近一些,指着对面森林。
“是啊,这就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摇篮”
“听说前段时间外面有许多村民往森林里闯,都没有成功……”吕江好奇小声问。
“是的,这片森林是我们的家园,祖先们教会我们如何守住自己的家门——你还记得当初你闯的四关八卦吗?”
“记得,永生难忘。”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辈就以这脚下的太平谷为圆心,在这座广袤的森林周边结合自然天险、树林、山峰、河流分布仿照阴阳六十四卦卦象设阵,以阻止外界进来扰乱我们的生活。这些卦只防人,并不害人。近年来人类利用各种高科技工具频繁对我们进行干扰、探索,大家都非常谨慎应对,做好隐蔽。我们也会经常随地质和四季变换对卦象相应调动,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尽力守护自己的家园!”
“对不起,作为一个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吕江刚才的紧张变成了羞愧。
“目前形势还基本可控。像上次那批凶残的敌人还是第一次,事后我们也派出多路人马如大批燕子、鸽子和装疯的灵族人依据敌人的身份信息在人类社会追踪、打探,万幸这里的消息还没有暴露——是那些人们的自私贪婪无意阻碍了消息的扩散,便不得不在敌人存放关于这里资料的地方制造了小范围的事故或火灾,彻底把资料销毁。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我们根本承受不了人类社会的任何好奇和自私的想法。”仙儿说得很平静,但眼角闪着泪光。
吕江感动,上前双手抱住悬崖边的仙儿,大声说:“仙儿,我要保护你,守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就是我的家!”
仙儿靠在他怀中,夜色遮住了她的羞涩,但依然难以平复她激动的心跳“你已经通过我们祖先定下的规则——只有你愿意,可以留下来。”
“我要娶你!”吕江把恋人抱得更紧,仿佛怕她逃脱。
“按我们灵族人的规矩,婚姻是要父母先同意的——你还得去问我母亲呀”仙儿脸上红得发烫,轻轻挣脱恋人的怀抱。
“好!我现在就去向族长——母亲求婚!”吕江不由分说,拉着仙儿的手快步走去。
篝火旁各族族长和长者们正微笑谈论着。仙儿娇羞、温顺地跟着拉着自己的吕江走来,看到许多熟悉的人起哄、开玩笑,害羞地把头低下来。
“仙儿姐姐,这么急着入洞房呀!”
“亻x 头 b本牛白d 走辶y白d宀j 亻h!”
“恭喜啦!”
“ s 讠g 口h土x 氵j 了!”
“多好呀……哈哈……”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这对甜蜜的恋人身上。灵族长老瞟了一眼到快步走来的年轻人,喝了口酒,缓缓放下酒杯,一旁的白胡子长者和老熊猫气定神闲地微笑着。
吕江扑通双膝跪倒在长老身旁,拱手说:
“请求灵族长老,把您的女儿灵仙儿嫁给我吧!”
所有闻讯而来的人都把目光和期待放在神色平静的长老身上。篝火里木材烧焦“噼里啪啦”地跳着火星,只见长老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夜空上星星一闪一闪让人迷惑的光亮。
“你是人类,这里的生活你适应吗?”长老平淡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
“是的,我已完全适应这里!与我那人类社会的生活相比,这里就是天堂!”吕江动情说道:“仙儿是我今生遇见的最善良、最美丽的姑娘,我愿意为她为太平谷的安危献出生命!”
“我们太平谷是个平等自由的地方,但无论是谁,面对多大的艰难,都必须遵守祖训,你能做到吗?”长老严肃地盯着跪在面前的人类。
“能!”
“好吧,女大不由娘呀,仙儿乐意就行啦,我同意了!”长老欣然微笑起来,她神情复杂地看着篝火晃动的红光中的女儿,眼角闪着泪花。
仙儿感动跪倒在母亲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广场上顿时沸腾起来,四周的过来祝福的身影,恭贺声、欢笑声、呼喊声响成一片。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羡慕地看着幸福的人,一些热恋中的动物们也都兴奋、激动地依在恋人身旁,或向心上人频传秋波……爱的洪流在太平谷的广场上汹涌泛滥。老熊猫也笑得合不拢萌萌的黑嘴巴,拱手祝福新人,对大家点头说:
“大灾之后思安定,现在太平谷需要休养生息,这桩婚事正是顺应吉时,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各族族长和长者们也都恭贺长老和新人,点头称赞完美的喜事,旁边篝火堆边,许多人手拉着手跳起舞蹈、唱着欢乐祝福的歌曲。
“你家中还有何人?”灵族长老问起未来女婿。
“家中还有母亲一人”
“按我们祖训,婚姻大事,需要父母同意,以拜谢养育之恩的……”长老平静而又意味深远的看着女儿。
“那我们回去看望母亲就是,我给她讲这里的事情,她一定会同意的,也许还愿意一同来太平谷呐!”
“你们回去请示母亲是一应该的,但如果有任何外人要进太平谷,都必须按祖训程序——如同你当初一样要过四关八卦!”长老神情严肃慢慢站起来“此事你同仙儿商议吧”说完转身,拄着拐杖向忠義厅走去。
突然出现的问题让这对内心狂喜的新人立刻陷入同常人面对为难问题时一样的纠结、困惑之中,就像苹果树下正准备接吻的恋人突然发现对方嘴角上淋了一块鸟粪,接下来如何是好呐?一边是祖制礼法,一边是敬老孝道,吕江焦虑着不知如何才好。老熊猫依然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它慢慢踱步过来,拍了拍发愁的准新郎官。
“不要急,不要急,年轻人,先回家去看看,再作商议好啦。”
野骡子似乎醒酒了,摇着大脑袋喷着口水挤到新人旁,哼着怪腔说:
“是的啦,有什么好为难的呢!再说有俺在,俺带你们回婆家去——哦错了!是回娘家。”
大家都被这不着调的野骡子逗乐了,吕江脸唰地红了。
“什么好事也不能缺了咱‘靓仔’!”燕子俯冲过来,猛然落在骡子头上,可醉醺醺的骡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头上有异物,拼命摇摆脑袋,结果晕头转向了,靓仔还牢牢站在上面对大家挤着眼睛,骡子妥协了,瘫坐在地上装死。大家哈哈大笑,一旁的鳄鱼笑出了眼泪来。
“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断齿虎摇着尾巴走过来,善意微笑着对吕江点点头。
吕江被这群热心的朋友感动了,拍拍骡子的大腿,走过来拥抱断齿虎,连声道谢。
“听说,我大哥就是被你打趴下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呼啦一声扑过来一只大雕,盛气凌人、威吓人的模样,吕江转身去看,不认识。
吕江拱手抱拳“请问你大哥是?”
断齿虎忍不住打岔“嘿,就是同我一起被你打败的大金雕呀!”
吕江听闻,深鞠一躬,“英雄的兄弟,必是豪杰!”
绷着脸的大雕突然噗嗤一笑,张开翅膀抱住吕江。
“开个玩笑,玩笑,别介意喽!我也想来帮帮你的。”
吕江没有生气,心里更加感激这对金雕兄弟。
“我们也要参加!”一对情侣狼挤到中间,紧张、激动看着仙儿和吕江,期盼对方肯定的回答。吕江也认识它们,正是已故狼王的大儿子阵风和它的恋人花无春。仙儿拱手致谢,刚要说话,人群中钻出一只可爱的熊猫仔,摇着脑袋萌哒哒说:
“真是天下有情人,都相聚呀!我这只大‘国宝’也想随你们去人类世界走走——几千年来,祖祖辈辈还没有一只熊猫可以自由地在人类社会中溜达溜达呐,哥们要创造历史啦!”
广场上的人群笑得停不下来,后面还有更多凑热闹的声音嚷起来。老熊猫乐呵呵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这几个各种脸庞、各种肤色、各种姿态奇妙、热心的勇士们,点点头说:
“看来,一支‘无敌特攻——回家看老娘队’就这样组成啦!”
老熊猫诙谐幽默的话语和巧妙的概括定义,彻底让广场上欢乐的生灵们亢奋起来,大家手拉着手兴奋地跳着舞蹈,唱着令人心醉的属于恋人的歌声,整个山谷都泛滥着浓浓的恋爱气息。仙儿拉着恋人加入大家的联欢。吕江感觉到仙儿激动的手心渗出了香汗。
一轮火红的朝阳,像个娇羞的小姑娘偷偷从层层叠叠鱼鳞状白云边露出半边脸,悄悄看着弥散晨雾、神秘的森林世界。一串串珍珠般的露水挂在草叶尖、树枝头、花瓣上,闪着晶莹剔透的迷人的光彩。鸟儿们渐渐闹腾起来。顶着白绒毛帽的白头翁、绿尾巴尖嘴巴的翠鸟、七彩斑斓的孔雀和远处一直像模仿它的山鸡、围着花脖子的杜鹃还有不甘寂寞的灰山雀,拉开了森林世界新的一天的序幕,到处都是“叽喳喳……”“咯咯咯……”“啾啾啾啾……”“布谷布谷……”欢快的鸟叫声。太平谷的居民们也都纷纷忙碌起来。山洞里的巨幅壁画整体框架已具雏形,现在高低不等的木架上羚羊画师正在用细笔尖配色;山道上的小木屋外形都建成了,有些木工师傅准备用凿子雕刻花纹图案;大木桥上陆续走过带着农具的灵族人和搭配劳动的百兽们。此刻的忠顺厅门口,走出几位精神抖擞的身影,看样子,准是特攻队准备出发了。
“啸哇……”飞雕振翅翱翔在峡谷上空高声鸣叫几声,整个山谷波浪一样一圈一圈回荡着激动人心的响声。燕子还在跟野骡子开玩笑,躺在它背上装睡,骡子斜眼瞅瞅它,气得乌青的鼻子喷着粗气。老熊猫拍拍自己的孙子,慈祥温柔地点头笑着。情侣狼相互亲昵地挤挤眼睛,甜蜜地靠在一起望着火红的朝霞,看来它们是也是把这次旅行当做蜜月啦。断齿虎从昨晚就对熊猫仔的加入深有疑虑,此时还忍不住拉着仙儿低声又说了一遍它觉得非常必要说的话“你看它笨头笨脑慢吞吞的样,怕是会影响队伍速度”仙儿笑眯眯点点头,抱着断齿虎的脖子“有只萌萌的大宝贝陪着大家也挺好的呀……没关系啦,不要担心”断齿虎又威严地走到熊猫仔面前,认真说道:
“这次可不是到后山去挖竹笋,我们是要走二千公里路途的人类世界!你要是叫人类给抓住了,肯定会把你做成一个熊猫暖宝宝的!”
“不会、不会啦,要是有危险,你会保护我的嘛”熊猫仔笑眯眯眯着眼睛说。
“好吧,你愿意冒险就试试吧,我可懒得理你呐!”断齿虎生气走开了。
吕江和仙儿都穿杨梅树叶染绿的麻布紧身衣。仙儿随身的弓箭用特别缝制的大布囊包起了背在身上,几位相处要好的姐妹有的欢笑有的流泪围着仙儿道别,仿佛担心这丫头留在尘世再不回来似的。太平谷广场山口八股旗迎风飘扬,各族领袖们已经准备了送别仪式,特攻队员们都走了过去,排成一排,每人从桌上端起一碗倒好的酒。
“一 l各川s 风f ,日z 日 g彐来!”
大家都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骡子咬住碗边仰头喝完,落在吕江肩膀上的靓仔用嘴尖衔住几滴酒喝下,大雕也和骡子喝酒的方式差不多。
“亻b 重!”大家对着对面拱手送别的族长们,鞠躬告别。
特攻队迈着豪迈的步伐出发了。两只飞鸟率先飞出山谷,大家并排威武雄壮的向前走,熊猫仔也精神抖擞,速度并不比旁边的断齿虎慢。各处山坡上到处是挥手祝福的身影和欢呼声。层层折叠陡峭的盘山道上闪现着一道执着、进取的靓丽风景线。
山谷悬崖边伸出的一根松枝上,降落着一只新丧偶的雌雕(前金雕族长的夫人)。这一段时期,它一直没能从失去深爱伴侣的痛苦中走出来,亲人和朋友的劝慰也没有效果,它一直自怜自闭,不愿与外界接触,也不愿别人打扰。此刻,它迷离的眼神盯着远处山崖小路上遥远、模糊的特攻队的身影,沉醉在歌声里流泪发呆,想象着自己爱人的模样。甜蜜与心痛交织成难以挣脱的心魔,拧成痛苦、令人窒息——它突然绝望地用尽全力振翅直冲天空,在山顶上嚎叫一声,“啸……哇……”猛然垂直冲向正在对着自己微笑、招手、流泪站在阴阳莲上虚幻的老公!一头撞死在莲台中央,它安详、含笑、流血的遗容可以看出,这一刻它是多么开心、幸福,像躺在爱人怀抱里一样。
荡漾在山谷里的歌声,是站在太平谷洞口的一群灵族老人为远行的人特意送别唱的,不一会儿,全山谷、全森林世界都跟着唱起这首悲伤的歌来。吕江听不懂歌词,撒娇似的用肩膀顶了下低头走路、神情惆怅的仙儿,她便用人类听懂的语言跟着唱起来:
天上的白云在流浪
亲爱的人儿去远方
今后这湛蓝的天空只在梦里
停不下来风吹逃亡
翻过那座山是条河流
飘过那片海剩下荒凉
为何离别总藏在相爱之后
为何远方之后还有远方
流浪没有尽头
荒凉淹没希望
也许我等不到你花开的模样
化成思念融入汪洋
升华自己飞向天空
变成云朵随你翱翔
原来你的世界只有翅膀
从不找那停留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