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的,我现在不能朝回走,如果那家伙躲在某个地方以逸待劳的话,再突然偷袭,则我小命休矣。反正都是要来这黑槽沟的,继续走吧。
即使我决定了继续朝里走,也要小心防范,前面可是有三拨人过去的,这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比如偷袭,再比如人不要脸的时候,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吗,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忍着疼痛,用右手使劲按住伤口,哆嗦着摸黑前行,根本不敢用手电或者shǒu jī照明。
周围开始有’呜呜’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风吹动树梢发出的空响,但仔细听这声音若远若近,似有似无,似女子的哭泣,若野狼的鸣咽,飘渺异常,犹如远在天际,又恰似近在耳畔。
多多也竖起了耳朵,弓起身子。
绕过一个尖尖的大石块,我突然怔住了!
刚才不久我就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尖尖的大石头,而且这石头上还有血,我手上有我按受伤肩膀时粘上的血迹,没错,肯定就是当时那块石头,但我怎么又走到这个石头这里了?我明明是朝前走的?
鬼打墙?**阵?
鬼打墙不大可能,为什么?因为媚术或者幻术的施展,是要迷惑人的脑智,让人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而现在的我异常清醒,因为疼痛。
疼痛会让人保持清醒,为什么古人会’头悬梁,锥刺股’,就是利用疼痛驱赶昏睡。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施法者的法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如果真是这样,估计我念动清心咒也无济于事。
如果是阵法,借助周围的石块和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一些法力就能够布置成功,所以这种可能性最大。
开始有星星升起了?
哦,不,远处一个接一个的红色灯笼漂浮在空中,逐渐多了起来,离我越来越近。
那些灯笼被黑色的薄薄的灯罩盖住,散发出丝丝红色光亮,在半空中东摇西晃,这时候并没有半点风,看着那些荧荧飘动的暗红灯笼,心里也有点发毛,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贪婪的舔着嘴唇。
一阵电流从后背升起,扩散到全身,最后在头顶消失,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红灯笼,rén pí做,细细一数三十个。小傻子,来过河,mèi mèi坡上等哥哥……。”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空洞而干涩,没有任何感情,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这声音象在一个封闭空间中一样,不停的回荡着。
‘呜呜…,’多多低吼着,发出愤怒的声音,它可听不懂这些歌词的内容,显然它也感觉到了什么。
远处一个身穿红衣、红色裤子、披头散发的女子从远处黑暗中沿着红灯笼慢慢飘过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住,嘴里依旧哼着,我却没看见她的嘴在动。
空洞的眼眶,膝盖以下全是空的,没有双臂,面色惨白,的确是一副小女孩的面容,这是一个什么鬼?
“哥哥,来陪mèi mèi玩儿会吧,都没人陪我玩,好吗,呜呜…,”小女孩说着开始呜呜的哭起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猛然出手,星洛剑诀中的第七招’福星高照’,一团蓝色的冰水夹杂着呼呼的声音,直接打向了小姑娘。
这时候还说什么怜香惜玉?
“大哥哥真好玩,你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哈哈哈哈…,”小女孩身形猛地一抖,身形朝后急速退去,啪的一声,她原来漂浮的后面一盏灯笼猛然熄灭,掉了下来。
多多猛的冲了上去,将那个掉下来的灯笼用嘴叼了过来。
顾不得隐藏了,掏出手电照向那个已经瘪了灯笼,我脑袋猛地电流流过,手一震,手电都差点掉地上了。
rén pí灯笼,只不过这rén pí上面不知道抹了什么,黑漆漆的,所以光线无法穿透。
我哆嗦着伸手去摸了摸,真的是rén pí做的。
“刺啦”一声,那已经灭掉的灯笼突然亮起,猛的朝我脑袋砸过来,远处小女孩又开始哼着:“红灯笼,rén pí做,细细一数三十个。小傻子,来过河,mèi mèi坡上等哥哥……。”
我右手一弯,手肘朝外打出,’啪’的一声,灯笼被打破,灯笼再次熄灭,但我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个人的细微惨叫声从灯笼中传出,一股异味从灯笼中迸发出来,腥臭、恶臭!
我屏住呼吸连退几步,用手电再次照射这个东东,这灯笼再次变得干瘪,并逐渐萎缩,最后缩成象乒乓球大小的一团。
好邪门的灯笼!
随着小女孩的哼哼,又一个灯笼再次向我飘来,我肩部疼痛难忍,用右手按住肩膀,左手回缩,将那截断树枝强行扯出,顿时一股鲜血涌出,沾满了我的右手。
转眼间那个灯笼飘到我面前,多多愤怒的吼叫着,但无济于事,它无法攻击漂浮在空中的灯笼。
这两个红灯笼上面居然还有一副人的面孔,眼睛、鼻子、嘴巴,最最关键的是灯笼上面的眼睛还在眨着,嘴巴还在动,这什么东西!
那灯笼随着小女孩的哼哼声,朝我猛地扑过来,我无法施展任何招式了,运气于右手,直接朝那灯笼抓了过去。
‘呲’的一声,闪着诡异红色的灯笼突然象气球被放气一样急速的干瘪下来,又是一声细微的惨叫声,不过这次我听清楚了,是一个女声音,年龄听不出来。
越来越多的红色灯笼摇摆着朝我漂浮过来,那些红灯笼上都有一个人脸,上面都有人眼和嘴巴,在一起诡异的眨眼。
这些诡异的红灯笼似乎在小姑娘的哼哼声中的冲我围过来。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这小姑娘和我说话时,那些红色灯笼漂浮着没动,她一哼哼那些灯笼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样,说明这些灯笼是受她控制的。
另外刚才我用手肘打那个灯笼,和我用手抓灯笼,灯笼都破了,难道是我力道很大?不会,手指抓破灯笼可以理解,但手肘,尤其是穿着毛衣的手肘是不像手指那么尖锐的,应该打不破,那是什么原因?
我左手手电筒照了一下我的右手肘,顿时明白了,我右手上、右手臂衣服上,全是血,我左肩膀流出的鲜血。
难道这邪物怕我的血?我只知道邪物怕黑狗血,可惜多多是一只灰狗,离黑狗还差一点,争取回去把他染成黑色的狗不知道行不行?
另外那个惨叫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每个灯笼中都禁锢着一个鬼魂?这又是什么诡术?
“大哥哥不乖,打坏了我的灯笼,大哥哥赔我,赔我,呜呜……,”那小姑娘呜咽着又从远处飘过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猛地出手,对着最近的两个红灯笼抓去。
‘呲呲’两声,然后就听见两声低沉的惨叫声传来,两个红灯笼摇摆着,挣扎着掉向地面。
“呜呜,大哥哥真不乖,小mèi mèi我要来,红灯笼高高挂,小屁孩穿红鞋。”(注:鞋发孩的音,方言。)
随着这小姑娘的嘀咕,那些远处的红灯笼似乎象受到刺激一样,速度陡然加快,而且一边飘荡一边旋转。
“多多,上来!”
我决定赌一把,多多虽然不是黑狗,但至少是狗,它也受伤,身上有不少的狗血。
我蹲下,伸出右手,多多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猛地跳上我的右手。
我起身,左手射出一道蓝色水球,等水球快要打到小姑娘时,右手猛然发力,将多多朝小姑娘身后抛出,同时脚底用力,身形bào shè,’推波助浪’同时攻向小姑娘的侧面。
左手的攻击是虚招,我准备用狗封住她的退路,右手趁机攻击,三个攻击,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