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夏梨花答应,景海堂就替她做了主,事后笑笑,“花花儿,这下你开心了吧?”
夏梨花硬扯出一抹笑:开心个毛线,现在她是明靶子了,不知道会有多少暗箭刺向她。
夏梨花不情愿的搬进竹园。
住的房间就在景海堂住的对面,这下,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收拾妥当,夏梨花这才想起,起来后就没见到翠儿。
翠儿那丫头去哪儿了?
夏梨花出房门,正好看到景海堂也从里边出来。
愣了几秒,夏梨花福福身子,“奴婢拜见王爷。”
“过来。”
夏梨花老老实实过去,垂首:“王爷有何吩咐?”
“随本王出去一趟。”
“可是”
夏梨花犹豫,她有点担心翠儿。
今天不见翠儿,她怀疑翠儿被人带走了。
王府的人个个不是善茬,万一翠儿被她们用刑怎么办?都怪自己,没事睡什么懒觉。
就在夏梨花自责间,景海堂冷声道,“在王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景海堂抬手,夏梨花扶住他。
今天有点风,不算大,但景海堂依旧会忍不住的咳嗽。
每当他咳嗽时,夏梨花都会为他轻抚后背。
也只有这个时候,景海堂的脸色才会稍微好些。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夏梨花暗自腹诽。
“快点打扫,那里,还有那里,你眼瞎啊?看不到吗?”
翠儿被王府里的粗使丫头指挥来指挥去。
她扫干净一处地方,那丫头便从肘弯处的小筐里拿出一把叶子洒出去。
纵有万般怨言,翠儿为了xiǎo jiě,全都忍着,她受点苦不要紧,只希望xiǎo jiě能安然无恙。
翠儿抬头担忧的看向府内时,正好看到夏梨花搀扶景海堂出来。
太好了,xiǎo jiě没事,翠儿看到xiǎo jiě那一刹那别提有多开心。
“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啊,干不完,不许吃饭。”
翠儿赶紧低下头干活。
夏梨花清清嗓子。
丫头正得意,回身看到景海堂,仓忙挎着篮子退到一侧,“恭送王爷。”
景海堂没说话,下台阶向外走。
夏梨花扶着景海堂跟着他的脚步走,府中的人这样对待翠儿,她还想给翠儿报仇呢,可是景海堂竟然视而不见。
景海堂不让停下,夏梨花便不能停下。
景海堂走过,夏梨花回头,看到刚才那丫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夏梨花瞪她一眼,丫头随即恢复原来恭敬的样子,再看翠儿。
翠儿脸上没有半分怨言,冲夏梨花笑笑,让她安心。
夏梨花庆幸刚才没直接教训那丫头,不然走后,她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对付翠儿。
“夏梨花进步挺大。”
景海堂带夏梨花走进一处小巷子里。
巷子里的青石板湿漉漉的,担心景海堂滑倒,夏梨花扶胳膊的手加大力度。
“奴婢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
夏梨花闭着嘴巴不说话。
景海堂带夏梨花进巷子一道小门。
夏梨花没想到小门后居然别有洞天,一副鸟语花香的景象。
琴音悠扬,落英缤纷。
夏梨花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王爷,这是什么地方?好美。”
“王爷,主人在老地方等你。”
突然在他们前方出现一名身穿白衣长相清秀的小厮拱手道。
“姑娘你先跟我来。”
小厮做出请的姿势。
夏梨花站着没动,没景海堂的吩咐,她哪敢私自离开。
“去吧。”
得意景海堂的应允,夏梨花才跟着小厮离开。
夏梨花好奇景海堂神秘兮兮的到底去见什么人,回头,花瓣纷飞中早就没了那抹白影。
再回头,刚才引领她的小厮也不见了。
妈蛋!夏梨花暗骂: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是该在这里等着呢?还是该随便走走?
琴音距离她好像不远,夏梨花决定找下弹琴人。
顺着琴音走了没多久,夏梨花看到琴声正是从一处小亭中飘出的。
小亭周围薄纱飞舞,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男子坐于正中。
聿明氏唇角轻勾,纤长的手指抚动琴弦,一抹流光从琴中飞出,卷起地上无数花瓣向夏梨花飞去。
夏梨花惊喜的看着花瓣好像有了生命般围着她飞舞。
花瓣飞到夏梨花上空,然后尽数落下。
“哇!花瓣雨。”夏梨花咯咯笑着在花雨中转起圆圈。
青衣飘飘,美人如画,聿明氏被感染眼中笑意更浓。
无论事事如何变迁,她始终是原来的样子。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梨花,你呢?帅哥。”
夏梨花停下扶着腰气喘吁吁走向小亭。
“我叫聿明氏。”
“聿明氏?名字好奇怪。”
夏梨花打算在亭中和聿明氏聊会儿天,打发时间,因为她不知道景海堂什么时候回来。
掀去薄纱发现亭中只剩下一把古琴放于石桌之上。
什么时候走的?夏梨花纳闷。
不过这把琴真好看,全身红色,还刻有好看的水纹。
夏梨花轻轻抚摸琴身,就在她手指碰到琴的时候,琴发出一道白光。
眨眼的功夫,琴化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滴形玉佩。
“夏梨花水滴玉佩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想见我时,可带玉佩前来。”
夏梨花喜欢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便将玉佩收起,挂在腰间。
再说景海堂,他到了和聿明氏见面的房间,却没有见到他。
几案上茶香袅袅,平时他定会坐下来边品茶边等聿明氏回来。
可是想到夏梨花还在外边等他,便没那心思品茶。
“王爷,何时变的这样浮躁了?”
景海堂抬眸便看到聿明氏已然出现在了坐踏上。
“聿明兄何时这样变得会取笑人了。”
景海堂撩袍坐于聿明氏对面,端起茶盏小酌一口。
“老毛病又犯了?你身子弱,何故感染了风寒?”
“本王不小心而已。”
“随你怎么说。”聿明氏淡笑,从袖中掏出乳白色玉瓶,“和以前一样,记得不可饮酒。”
景海堂伸手去拿,聿明氏突然握拳缩回手,“这么着急去见美人儿?”
他拿了空,眉头不觉蹙起。
一着急,景海堂咳起来。
“没意思,给你。”聿明氏将玉瓶扔给景海堂。
景海堂伸手握住,倒出药丸塞进嘴里。
顿时香气四溢,嗓子好了许多。
“身子不好,晚上就少折腾,我的药贵的很。”
“聿明氏,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折腾?还有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小气?”
吃过药景海堂感觉好了许多,也有力气和聿明氏贫嘴。
“脖子上的牙印出卖了你,年轻人真是搞不懂,亲热就亲热,还种草莓,留印记。”
景海堂摸摸脖子,这是昨晚夏梨花留下的,爱的印记,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对了,刚你好像说我小气?!你这个没良心的。”聿明氏勾勾手指,药瓶自己从景海堂手中飞出回到他掌中,“你走吧,药我不给你了。”
“行吧。”景海堂双手抱胸,“本王掐指一算,你这清风醉今晚要失火。”
“你景海堂卑鄙。”
景海堂笑的讳莫如深,“咱们彼此彼此吧。”
“十坛桃花春,否则免谈,大不了去我去别的国家。”
“桃源山人每年只酿十坛桃花春,你狮子大开口啊。”
“我就这样,爱给不给吧?”
聿明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的望着景海堂。
他手在袖中悄悄捏了个法决。
轰隆!
屋外原本晴空万里,顿时乌云涌动打起闷雷。
“哎呀,要下雨了,不知道外边那小娘子能不能淋雨哇?”聿明氏说着瞥了景海堂一眼。
景海堂双眉蹙起,明显是在担心某人。
“把你的雷收起来,三日后,十坛桃花春自当送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
聿明氏得意笑笑,露出一口整洁的银牙,他又捏了个法决,天空顿时恢复原来的模样。
夏梨花抬头望着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天空,脸上写满疑惑:这里好不正常。
“夏梨花走了。”
“景海堂这是哪儿?怎么阴晴不定的?”
夏梨花定定望了景海堂片刻道,他也不正常了,刚来时,脸色苍白,这会儿的功夫脸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红润,他来这里难不成是为了讨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景海堂没说话,他被夏梨花腰间的水滴玉佩晃了下眼。
这玉佩他曾在聿明氏腰间见过,聿明氏宝贝的很,今天倒是大方,居然送给了夏梨花。
怪不得刚才在木屋不见他,原来是到这里来了。
“景海堂我问你话呢?”
看景海堂一脸愣神的模样,夏梨花在他眼前挥挥手。
景海堂回神,握住夏梨花的手腕,“本王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走吧。”
夏梨花不明所以挠挠脑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嘛。
没多久,他们又回到来时的小巷子里。
没走几步,景海堂突然停下来。
“为什么不走了?”夏梨花试着挣脱景海堂的手。
被他握着手腕,夏梨花很不自在。
“因为”
身体旋转,衣袂飞舞间,夏梨花被景海堂抵在墙上。
“景王爷,你想干嘛?”
夏梨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眉眼带笑的景海堂。
“花花儿,喊我名字。”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
“景海堂。”
夏梨花不假思索按景海堂的吩咐做。
说罢,她眨眨眼,“可以放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