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咱们还去青家商铺吗?”
望着景海堂若有所思的模样,夏梨花问。
“去,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夏梨花和景海堂往青家商铺走的时候,青韵房间来了两人。
青韵屏退左右,那两人随意坐下,“青韵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为了寻了这个好的人家,我们有了难,你居然置之不理。”说话的是青府的主母王氏,青韵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青韵便归了她抚养。
平日里在外rén miàn前,王氏对她很好,可是私底下却对她各种苛待。
好人家?!当初就因为这门亲事,她才和心中挚爱失去了相守一生的机会。
青韵端着身子倒了杯茶,“爹爹请喝茶。”
青富接过,“青韵,我们来找你也是迫不得已。”
往日的青富是最注重着装的,如今满脸胡子,衣衫破旧,如果不是亲近的人,跟本看不出来他就是帝都小有名气的药商青富。
“爹爹,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
“可是女儿,我们会不会连累你?”
“老爷,我们把她养这么大,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青韵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好吃的,还有拿几件衣服来,我这身衣服都穿了好几天了。”
王氏如今落魄成这幅模样,对青韵却依旧是以前那般。
青韵心中自是不爽,悄悄咽下心中这口气,“母亲你且等着,韵儿马上就去。”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你能不能对青韵好点儿。”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收点利息还不行啦。”
利息?青韵浅笑,是该收点利息了。
夏梨花和景海堂来到青府,朱红色的门被人砸的破烂不堪。“这个样子你确定里边还有人住吗?”
院中一片狼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找找看,除了这里,青富还能去什么地方?”
“你的王府啊,他的闺女可在你王府呢。”
夏梨花随后说道,她双手叉腰,看着这座青砖绿瓦的院子,被砸成这样真是可惜了。
夏梨花说着无心,景海堂却听者有意,他怎么忘了还有自己的王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青府,那便是他的王府了。
“喂景海堂你去哪儿?等等我。”夏梨花回神发现景海堂自己往青府房子里走去。
他们先去了青富的房间,书房书桌歪斜,地上是散乱的字画。
景海堂看了几眼,转身便走。
刚来就走,夏梨花疑惑,“咱们是不是白来了?”
“没有,至少我发现青富不是真的因为欠债。”
听景海堂这样一说,夏梨花更疑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宅子被砸成了这样,可见丞相是多么恨青富。”
“这是丞相想让我们看到的样子,刚才书房内地上的字画价值不菲,还有院中这些被砸碎的家具,你说丞相是真的想要钱吗?”
夏梨花顿悟,还真是这个样子,“难道是青富手中握有丞相的把柄?可是会是什么把柄呢?让他这样大费周章的抓青富?”“这个只有找到青富才能知道了,花花别动。”
“怎么了?”夏梨花听话的站着不再动。
景海堂俯身,快速吻了下夏梨花的嘴唇,然后离开,“我想亲你而已。”
夏梨花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发觉景海堂已经走远。
“景海堂有本事你别走。”夏梨花气恼的去追。
夏梨花和景海堂离开,青府恢复之前的宁静,没多久,一道黑影从房檐上飞出,飞向丞相府。
红鸾院
一株盛开的百合花旁,祝红鸾正修剪上边的乱枝。
扑啦!白鸽扑闪着翅膀落在距离祝红鸾不远处的地上,咕咕的叫着。
沫过去抱起白鸽,从鸽腿上接下竹筒,将白鸽放飞,“xiǎo jiě,丞相府又来任务了。”
祝红鸾没说话继续修剪,待修剪完毕,将剪刀放于一旁才伸手。
沫恭敬的将纸卷放在祝红鸾掌中。
凝眉看完,纸卷也化为了灰烬。
“沫,水音院的青韵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xiǎo jiě,青韵现在成了水音院的主子。”
“哦?!”祝红鸾重新拿起剪刀,咔嚓,一朵盛开的百合坠落在地。
“xiǎo jiě,你刚修好的花,为什么要把它剪掉?”
“残缺也是一种美,去调查青韵,她那副柔弱的身子骨,让人好生羡慕啊。”
夏梨花和景海堂偷偷溜回竹院换上平时穿的衣服,走到水音院的时候,青韵正手握书卷坐在窗前看书。
清风浮动发丝,如玉手指掀动纸张。
美人如斯,无不可否,这样的青韵真的很让人心动。
“景海堂,放弃这等佳人和我这中粗人在一起,你可曾后悔?”“后悔个毛线。”景海堂拍了下夏梨花的额头,“本王从不做后悔的事。”
言罢,景海堂揽夏梨花入怀。
夏梨花抱住景海堂,如果真的夏梨花回来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无尽的哀愁在夏梨花心中蔓延,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那个真的夏梨花永远不要出现。
院中两人相拥,青韵早已没了看书的兴致,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夏梨花如果我是你该多好?
“青韵,是王爷回来了?”王氏探头往窗外看。
青韵拉住她拽回屋里,快速关上窗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你认为王爷还认识我吗?你不让我王爷看到我,就是怕我们连累你。”
“随你怎么想,如果不能在我这里安分守己的待着,你就走。”
“青韵我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王爷来房间找你,那他也会发现我,你就是想把我闷死在房间。”
“王爷不会来我房间。”青韵冷声。
“怎么?你们吵架啦?我听说王爷在你房间留宿了,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啊?”
突然王氏觉得喉咙一紧,青韵扼住她的喉咙。
“你派人跟踪我?”
此时青韵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魔,王氏颤抖道,“没没有。”
“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在王府的情况?说!是不是莲儿?”
对她的事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足以说明王氏在她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而莲儿是唯一从青家带来的女佣,不是她还会是谁。
今天王氏和青富进王府她就疑惑,王府守卫森严没有内应,他们根本进不来。
“好好女儿,你先松手。”
王氏双手握住青韵的手腕,惊恐的望着青韵,只要她稍稍用点力,她的人生就走到尽头了。
现在还不是王氏死的时候,青韵松手,王氏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里却暗想,青韵以前任她揉捏,怎么如今好像变了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如果违背的我的命令,下场你知道。”
“什么?!你这个”
王氏抬头对上青韵狠毒阴冷的眸子,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吞进肚里。
“王氏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好好待着吧,我去给王爷请安。”
青韵身姿摇曳离出去。
王氏身子一软,双手撑地,泪哗哗流出来,原以为来这里就安全了,谁知道出了狼窝又进虎穴。
皇宫派人来让景海堂进宫,夏梨花送景海堂出来,迎面碰上正往这边走的青韵。
青韵福福身子,“韵儿拜见王爷。”
由于事情紧急,景海堂颔首没说话和来宣旨的太监匆匆离开。
“梨花mèi mèi,宫里是有事了么?王爷怎么走的这样着急?”“韵姐姐,具体我也不清楚,你找王爷可有事?”
“我想问问王爷,家父家母可有了下落。”
“想问你自己找王爷去问,来找我家xiǎo jiě做什么?xiǎo jiě咱们回屋吧,外边太阳这样毒别把你晒伤了。”
自从知道青韵留在xiǎo jiě身边是有目的的之后,翠儿就打心眼里开始讨厌青韵。
“翠儿,无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韵姐姐说话?我罚你打扫院子,打扫不干净不许吃饭。”
夏梨花怒斥,现在和青韵还没撕破脸皮。
这是景海堂宠着自己,若是没有景海堂,就凭翠儿刚才的话,青韵还不得整死她。
“xiǎo jiě”翠儿委屈求饶。
“梨花mèi mèi,翠儿是和我开玩笑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了她吧?”
青韵柔声为翠儿说好话。
夏梨花脸色缓和下来,“姐姐,翠儿尊卑不分该罚。”
说完她看向还杵在那里的翠儿,“还愣着做什么?”
“翠儿,马上就去。”
“明明是为了你好,真是的。”翠儿在经过青韵的时候喃喃说。
翠儿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姐姐走去我屋里坐坐。”
“mèi mèi,不了,我还有事。”
青韵回屋看着夏梨花回自己房间后,叫上莲儿出了王府。
她身上紫芋花即将吃完,现在她要赶紧去青府的商铺拿些。
青韵是青府xiǎo jiě,商铺伙计一眼便认出,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青府完了,他也没必要再恭维她。
因此伙计懒散的趴在柜台只抬头看了眼,便继续睡起大觉。
“我家xiǎo jiě来了,你不出来欢迎,还睡觉,你这是什么态度。”莲儿气不过,啪的一声拍向桌子。
伙计漫不经心直起身子,“那大xiǎo jiě把欠我们的工钱结了呗。”
“多少钱?”青韵从袖中掏出钱袋子。
“不多,一百两。”伙计晃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韵手中的钱袋。
青韵不由攥紧钱袋,她没想过自己要花钱,所以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你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