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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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划过一道剑气,惊起枝头的鸟儿向天空逃去。平静的湖面出现一道半米深的波纹冲向对岸,之后竟爆出阵阵水花冲向天空。细细一看,这水花之中竟然有一道人影。只见那本已失控飞出的人影在空中翻了一翻便稳稳落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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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了,季兄的剑法又精进不少,想必也有炼体二三重的境界了吧。”说话者便是那刚刚落地之人,细细一看竟是一位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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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未开骨。”名唤季尘的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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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墟,所谓的开骨便是叩开仙门脱胎换骨。因为每一个修炼之人,从凡人到修炼者的第一道障碍便是开骨,如若不成,那么周围的灵气便无法吸纳入体,也就是说此生与踏上修炼之路无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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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已炼体一重天,可现在也难敌季兄。不过一重天与凡体差别本就不大,而且季兄本就在剑法上造诣非凡,而我刚踏入一重天境界也不稳定,看来便是因为这落了下风。可与季兄相识三年以来,季兄一直力压于我,但我张烈现在先行一步开骨,倒是吹响了赶超的号角了,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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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口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猜测,季尘可能与修炼之途无缘了,毕竟他已经到了即将成年的年纪,若再未开骨则终生无望了。他们从相识以来常常便相约一起切磋,自然关系不错,张烈自然不会把这惹人伤心的想法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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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烈哪知道,对于开骨,季尘不是不行,而是不能。而且季尘不是像普通人那样依靠修炼开骨,他是昆墟千百年来万中无一的先天开骨。但是他的体质着实诡异,他吞纳周围灵气同时,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气和寿元在不停蒸发。无奈之下,他的义父便请人将他的根骨封印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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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道:“你还不回学院,小心刑罚堂再罚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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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刑罚堂,张烈抖一激灵,上次便是因为在外逗留太久,被责罚清扫茅厕一个月。“靠,差点忘了!季兄下次找机会切磋!”说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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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落花九式已经可以使出第三式了,看来对于武学你确实造诣不浅。”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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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季尘迟缓了一下叫道,似乎有些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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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衣服有点脏兮兮的,胡子杂乱无章,眼角处好像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手中攥着一个葫芦不时地喝上两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这便是季尘的义父。没人知道他真名,他似乎也不愿意说,只知道姓云,所以大家都叫他老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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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现了季尘此时竟然有些不大精神,老云也猜到几分,语气中带了几分慈祥,问:怎么?羡慕他能开骨?或者说,不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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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消极,先天开骨是我的造化,体质诡异亦是我的磨难,修炼之途本就没有一帆风顺,我只是在开头遇到了一个麻烦而已。”季尘笑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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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着实不错,我还担心你就次沦落,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义父相信你会有解决麻烦的一天。”老云说道。同时心里也在想着:当初在雪地中捡着这娃儿,只是出于同情,打算养大一点便找个能收养的人家,可曾想到渐渐视如己出,一起走到今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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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季尘微微点了点头,老云继续说道:“你继续修炼落花九式,此剑法凡体亦可修炼,修炼至大成九式叠加,堪比筑基境初期的全力一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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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境初期全力一击!他现在可是凡体,这落花九式竟然能横跨炼体境达到筑基境的威力?更何况这连凡人都可以修炼的啊!季尘心中惊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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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落花九式莫不是有品阶的剑法?”季尘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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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墟,类似剑法,刀法这些统称为武学功法,他们都有统一的品阶划分。所谓品阶便是天,地,玄,黄,从高到低四个品阶。但是有品阶的功法少之又少,在昆墟其实大多数人掌握的还是没有品阶的功法,也就是普通功法。那些具有品阶的功法大多数都藏在各个门派和学院里。但是不同的是,普通功法对灵气没有需求,所以大多都是那些开骨无缘的武者修炼。而大多数品阶功法需要以灵气为辅,当然功法的威力也不是高上一丁半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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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品中级,”老云点头道,“不过,没有灵气辅佐是达不到筑基威力的,凭凡体使出差不多也就是炼体七八重天的威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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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足够了强悍了!义父,这品阶功法大多收藏在学院门派,这落花九式义父从何而来?”季尘差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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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浪迹天涯之前,莫说这黄阶中品,更加高级的功法我也拥有不少。但之后对修炼之途却了无兴趣,便散尽家财,逍遥天地喽。手头也仅仅剩下这落花九式,否则多给你几本也无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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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听罢,心中纳罕,义父究竟是什么人,听这描述绝不是一般的人莫不是出自那些大门派之中,但是义父明明却是个普通人,从未流露出半点灵力波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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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又在揣度我的身份了对么?”老云似是看出季尘心中所想,“我的身份,似乎就是个天资愚钝普普通通的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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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云又打起了哈哈,似乎不愿多提。季尘也翻了翻白眼,反正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他只要知道,他是老云,是他的义父,这便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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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云的身份他不知道,他自己的来历他也不知道。只知老云当初是在九州中部的一次大雪中,在溪边捡到自己的。对于自己的身份季尘也问过几次老云,但看老云的当时个神情似乎是真的不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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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又没酒了,”老云摆了摆葫芦,向镇中走去,“再去打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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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看着老云渐行渐远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酒鬼。”之后便在湖边继续舞起了剑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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