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霍海仁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就在这时,那马儿被一股花香吸引住了,它在花店门口转悠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将大嘴凑到花篮里撕咬着花瓣、大嚼起来。店里传来一声又惊又怒的尖叫:“我的上品牡丹!谁家的畜生……这可是今年第一批牡丹,花期比寻常牡丹早了整整一个月……”。</p>
那花店老板本以为是没人看管的畜生趁人不注意来搞破坏,急急忙忙的冲出来阻止,不成想马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顿时大叫起来:“瞎了你的狗眼,自己的畜生都管不好,想来你家老婆也没管好吧,还不回家看看她有没有偷汉子……”。别看花店里的花香,可是店老板的口气可就不怎么香了。</p>
霍海仁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只见店老板神情很是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其实霍海仁压根没听清店老板说的啥,只知道好像是自己的马儿吃了他家的花。霍海仁正在气头上,又见他喋喋不休的叫骂,直接一鞭抽过去,店老板一个炼体二重境的修者哪里躲得过去,正好被抽在脸上,一道血痕顿时冒了出来。</p>
这时后面的护卫终于赶了过来,大声训斥道:“嘴里放干净些,知道这是谁吗?惹怒了霍爷,不要说你这破店,连你们这条街都给你们拆了……”。</p>
护卫叫骂了一番,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在丰谷城的一亩三分地上,虽然稻梁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丰谷城的属城,可这并不代表独孤家族会买自己一个小护卫的账,所以骂着骂着底气便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掏出一块雪银,直接扔到地上,说道:“大爷今天发善心,赏你一块银子,不要说大爷欺负你一个弱鸡。”。</p>
霍海仁哪里有心情跟一个小修者纠缠不清,直接策马前行。几个护卫也丢下在身后哀嚎的老板,赶忙骂骂咧咧的跟上。霍海仁边走心里边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护卫看霍海仁都神思飘忽半天了,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霍爷,要不咱们先把东西交割到梁平公子手上,再做打算……”。</p>
霍海仁一听这话,受到了些启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不急,咱们先找个干净的酒店好好吃顿饭再说,如果咱们现在就去找梁平公子交差,那么他肯定会让我们留下来当差,鞍前马后的听吩咐……兄弟们一路辛苦了,今天我做东,好酒好菜管够……”。</p>
众护卫一听,顿时面露喜色,一路上策马狂追两个没见过的小贼,屁股都快被颠散架了,还算这姓霍的有点良心。一个护卫也不客气,直接伸手一指:“前面那家酒楼看上去不错……”。</p>
霍海仁抬头看了看,说道:“好,就这家酒楼了,兄弟们随我来。”。说罢便一马当先向着酒楼走去。</p>
进了酒店,霍海仁让店小二将他们领到小包间,点了几样酒菜,众人略一客气,随后便狼吞虎咽起来。其实按照霍海仁一毛不拔的鸟个性,点的酒菜自然不会是什么上好货色,只是众人这一路上实在是被折腾的够呛,甚至连干粮都没时间吃,这时见了酒肉,简直就跟见了亲爹一样。</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老成些的护卫摸着胀起来的肚子,含笑着问霍海仁:“霍爷,咱们下面有什么打算?不妨给小的们交代交代,我们也好有个准备……”。</p>
霍海仁闻言,放下酒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慢慢说道:“咱们此次来稻梁城,一路上快马加鞭,本来十几天的路程,我们五天就到了,人吃的消,马也吃不消,咱们暂且歇一下,让马匹回复一下体力,毕竟这是在稻梁城的地界,咱们如果想要换马匹,要么自己花钱,要么去看独孤家族的脸色……”。</p>
众人一听要自己掏钱,顿时都默不作声起来:大伙辛辛苦苦的在城主府当差,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倒贴钱!</p>
霍海仁一见众人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忽悠的众人已经先信了一半,便接着说:“按照往常的惯例来说,本来要十几天的路程,咱们节省了大半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咱们已经到地方了啊!咱们又难得来一次稻梁城,这稻梁城跟咱们丰谷城相比,虽然偏远破旧,可是应该也有不少野味特产,咱们何不趁此机会游玩一番……往日只见各种老爷xiǎo jiě出来,咱们得在一边伺候着,好不容易有机会……”。</p>
“俺们听霍爷的……”一干护卫不待霍海仁话音落地,便齐声答应了起来,霍海仁闻言满口是笑,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玩他几天……只是此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护卫们自然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外泄一个字:“霍爷放心,俺们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p>
此时霍海仁已经在暗地里打定主意,再拖延几天时间,先不急着将带来的货物上交,再在稻梁城里各个适合开作坊的地方都搜索一遍,如果还是没有白无沙的踪迹,就干脆逃之夭夭,而自己的家底被白无沙给掏空了,那么何不将这几样值钱的货物据为己有,好在逃跑的路上做盘缠。</p>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霍海仁先安排他们歇息下,然后自己离开酒店向着市井深处走去。而在市井深处,白无沙将白守拙安排在街角等着,自己徒步向前走向亨记杂货铺。白无沙惊讶的发现杂货铺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暂停营业,归期未定”的牌子,从上面的灰尘来看,应该出走了最少十天了。白无沙不禁头大了起来:“那傻小子不会卷钱跑了吧?”。现在白无沙后有追兵,前无进路,心里不禁有些彷徨起来。</p>
不久前白无沙还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虽然说比不上世家公子、权二代,可日子也是优哉游哉,谁知世事无常,自己父母过世,作坊被弃,到手的精金似乎也飞了……呜呼,白无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以天下至大而无三尺之地容身。</p>
白无沙有气无力的坐在杂货铺门口的台阶上,胡乱的拍打着大腿,就在这时,隔壁灵羽飞车专营店的赵老板出来了,看到白无沙坐在杂货铺门口催足顿胸,便问道:“道友为何如此,可是有什么难处?”。</p>
白无沙强提一口气上来,问道:“不知这位老板知不知道,这家杂货铺的老板现在何处?我之前向他们订了一些货,我赶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今天来了一看竟是这番状况……”。</p>
那赵老板闻言一笑,拱了拱手道:“道友可是姓白?”。</p>
白无沙闻言顿时心下一惊:“难道是霍海仁发出海捕文书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这种事他只会藏起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会……”。</p>
赵老板自然不知道白无沙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涂二蛋临走前跟我说了,他说会有个姓白的朋友来找他,想必就是你了吧?涂二蛋跟许老板都出城办事去了,说是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让道友且耐心等一下。”。</p>
白无沙闻言顿时心里一阵惊喜,看来自己没看错涂二蛋,果然不是那等拿钱就跑路的人;两人结拜为异姓兄弟,认他当大哥也不枉了。</p>
赵老板又问道:“涂二蛋让我问你,狼肉可好吃?”。</p>
白无沙有些奇怪:“什么狼肉?当时我们倒是打死的了一只灵虎……”。</p>
赵老板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是灵虎,是我记错了。”。说罢便让白无沙稍等片刻,自己进屋去拿了一样东西出来交给白无沙,白无沙一看,却是一串钥匙。</p>
赵老板继续说道:“二蛋临走时托我将这串钥匙交给你,说你要是暂没有地方安身就先住在杂货铺里。”。</p>
白无沙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定是赵老板故意说错话,将虎说成狼,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是涂二蛋说的那个人,现在赵老板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放心的把钥匙交给自己。白无沙连声称谢,将钥匙接了过来,打开杂货铺的门进去了。</p>
白无沙在杂货铺四处看了一下,便知道涂二蛋跟许一金大概是去荒野了,因为杂货铺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没动,只有标着野营帐篷物等木签的地方被人搬空了。白无沙大概的打量了一番便出门跟白守拙会合,向他讲明了情况,随后一起赶着车来到hòu mén,卸下东西后便找到涂二蛋住的那间房歇息下了。</p>
兄弟两人车马劳顿了好几天,早已疲惫不堪,这一睡便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悠悠的醒来。白无沙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漱一番,便出门买了些熟食回来跟白守拙分着吃,边吃便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p>
原来计划着交钱赎出白守拙后,将作坊搬迁至稻梁城,可是后来横生变故,仇结大了,从现在的苗头来看,霍海仁已经追到了稻梁城,两人能够安安心心在稻梁城开作坊的机会就渺茫了。两人胡乱商议了一番,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决定先在这里住下,等涂二蛋回来拿了精金再做打算。</p>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在丰谷城与稻梁城之间的路上,一辆马车正在沿着白家兄弟逃亡的路线慢慢前行,后面跟着几位乔装打扮的护卫。这马车上看似普通,实际上尺寸极大,内部装修很是豪奢,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娇 喘,显然里面的人正在白日宣 淫。</p>
突然之间这马车先是一颠接着一斜,车上正在做好事的人吃了一惊,立时探出身来大骂道:“狗奴才,车都赶不好……”,这出来叫骂的人上身**,下半身围着块布,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恼怒的表情使他本来就有些丑陋的面孔更加难看,只见他鼻孔上翻,面如锅底,算得上是极丑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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