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天气多半水雾袅绕,加之清秋节气晨夜露沾。一阵凉意四起,吾便早早洗漱更衣,游荡在仙境般的校园。高耸入云的水杉笔直地剑竖迷障,忽闻断断续续朗声,一星半点红装女子正放声背读洋文。吾未及不妨,则绕于行。园中径道,人影寥寥,唯那高大毛爷雕像巍峨挺拔在正门殿前,两旁教楼却也行将就木,影影绰绰地悬垂着。
踏之湖边,远端雾霭沉沉,分不清南北东西。近观,一亩地田依湖而垦,青菜豌豆分种而旁。几只白肚灰翅鸭正摇摆闲步,或扑翅或呜鸣。穿过一隧道,便是一操场,锻炼者甚是颇多。有三五成群绕场慢跑,有压腿打拳做操,也有咿呀唱声者不乏其焉。再前50米则乃吾之课堂,窗檐紧闭,想必无人。忽觉空腹难忍,寻那传说中的热干面去了。
摊上,逢人一碗,恰似金丝铜弦,惹人垂涎,油渍若渴,蒸汽袅袅,沾一勺酱汁,仿佛天庭落了仙宴,东海席了龙膳。众人拾得,呵气连连,串珠掇入,无不叫绝。
饱腹后,云开日出,雾渐散去。虽说旭日东升,怎奈灰霾也至,叶片上抹了层炭膜,地面点了几行泥浆。又遇城市大修其道,叹嘈不已。今日,须期中测试,吾心中自忐忑上下,“童得梦”老儿出何题,若应不答,想必登其府上,疏财通情便是,也不知其高风亮节亦或伤了情分。总之,欢愉嫌其短,寂寞任其长,走一步算一步罢。
不知怎地,信步到女舍前,一排排银铃般的笑声,一朵朵娇艳的花蕊,随着自行车的微风飘迎过来。荆楚大地,胖庸者少,多是溜肩娥脸美人儿。但勿要被其纤弱外表蒙蔽,实则刚猛贞烈多矣。这便想起家乡的女子来,说得一口吴侬软语,黏得一份唇粘齿蜜。撒一下娇,酥肤脆骨;撅两弯嘴,摄魂取魄。吾思付时,见一魅影划面而过,“李云,汝在此作甚?”吾恍过神来,自觉破落户泼才般呆立在花楼前,便作揖打哑道:“唔。在此吟诗作赋,赏花赏月赏湘云!”那辣娘回:“休要贫嘴!今要测评,看尔贫到几时?哼”便燕般踩着自行车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