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手拿着钢筋,挥舞了几下,对他说不是很顺手。这太长了,平时他哪里会用到将近三十厘米的wǔ qì?通常都是五厘米以下的wěi zhuāng性wǔ qì,比如说什么激光短刀,沾有毒药的钢笔头,内部有高压电流的短别针等等。
不过还好,wǔ qì对他来说顺不顺手不是很重要,杀不杀得了人才是重点。
凌夜冲上前去,飞快地拉近与螳螂之间的距离。而螳螂看到他飞驰而来,也高高举起了自己的两个前肢,整个身子飞扑向他。
但两者之间本来就相差太大,凌夜怎么会傻到要正面和它应刚呢?
他右脚尖点地,借力一个侧转,挪移到了螳螂的身旁。因为刚刚被撞,他的速度并不快,所以那螳螂也看到了他侧移的动作,但它此刻正悬飞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凌夜在它侧面,将手中的钢筋狠狠地抽向螳螂,钢筋与它外骨骼接触的地方发出巨响,留下了一道白痕,它也因此痛苦的颤抖。
但凌夜自己也不好过。
他用力抽打螳螂,但那股子反作用力也通过钢筋传到了他的手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乎握不住手上的钢筋。不仅如此,那钢筋本身也因为这力量,不断地颤个不停。
本身因为用力太猛就有点抽筋,手臂没力了,这又不停的抖,让凌夜的手是又酸又痛。
但可没时间给他舒缓手上的酸痛感了。
迅速的跳开,拉开与螳螂之间的距离,要知道刚刚那一下最多也就是让它痛一阵子,还没有到让它受伤的程度,它随时可以突然暴起给凌夜一套连环击。
还别说,这还真有可能,毕竟这家伙已经知道了单纯的打一下是弄不死凌夜的,很有可能下一次就不止一下了。
想到这里,凌夜心里满是无奈。
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而自己却要小心翼翼地防备它的任何一次进攻,因为随便被打中一次,就受不了。跟何况这螳螂学习能力极强,说不定一拖久了,它就学会了如何格挡凌夜的攻击。
至于逃跑,他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他与螳螂之间的距离太近,无论怎么跑,跑得有多快,都不过它一跃的距离。
逃跑,是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它,无异于自己作死。
所以,与其等死,不如正面周旋寻找机会,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怎么看都像是它寻找着自己的机会吧。
凌夜甩甩手臂,把钢筋换到左手,仔细看看,可以发现它已经有些弯曲了。
可想而知,这家伙的壳到底有多厚!
真的是,原先我可没想到这会有这么艰难。
凌夜盯着那螳螂,后者不仅看着他,同样的向他走过来,但此时它不再飞跃过来,而是选择慢慢的逼近。
它又学聪明了,知道跳起来会挨打。
那么,既然它不冲过来,那我就冲过去嘛。
凌夜前奔,转瞬之间就跨越了两者之间的距离。蹲下来,躲过它横扫的一击,小腿发力,身子向右倾斜,翻滚到一旁,有脚止住自己,并借力快速站起狠狠地抽击着螳螂。
一阵巨大的反作用力由钢筋上传来,但此刻凌夜却没有打算紧紧握住它,控制了一下方向后就任由那股力将它抛飞。
他快速连退,避过了螳螂的反击,恰好停在的地方正是那钢筋落下的地方。
换右手接住了它,让左手有时间放松一下。
螳螂看着凌夜,它既不生气,也不愤怒。它算是看明白了,凌夜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最多让自己痛一阵子而已。所以自己,只需要时不时地攻击一下他,让他闪躲或者是反击,就可以慢慢消耗他的体力。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不要让他逃跑。
这是一种阳谋,却又何尝不带一丝猫抓老鼠的情绪在其中?凌夜看出来了,可他此刻除了按照它所设想的来,还能有什么办法?
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缓解一下有些传不过来的肺的压力。
凌夜抬起头,眼睛看着螳螂,紫色的瞳孔中在晨光下闪着白芒。
他冲上前,那螳螂象征性地挥动着它的前肢阻拦,为了让他做多余的动作,更加的耗费体力。如它所愿,凌夜转身躲开,跳到一边,用手上的钢筋攻击它。
它现在甚至都懒得去打他了,但为了使他疲累,还是挥动一下手臂迫使凌夜后退。
凌夜一次次地冲上来,攻击,然后推开。
他喘着粗气,全身脱力般的瘫软。本身他就没有什么能量,现在又经历了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快受不了了。
又一次地上前,但这回,因为疲惫,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跳出螳螂的攻击范围。
螳螂虽然说想消耗凌夜的体力,但又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会放过?
凌夜看着掠过来的巨镰,无奈,只好身体后仰,来躲过这击。但螳螂看到他倒下,立刻用另一只前肢向他击去,凌夜只能用右手撑起身体,然后用力,让自己悬飞在空中,躲过了它的扫地击。
然而螳螂危险的不仅仅只是两把镰刀,它还有它锋利的鄂。
它张开嘴,伸着头咬向凌夜。
他在空中,无处借力,几乎避无可避。
但凌夜却身子一扭,使螳螂的嘴咬的只是空气,奇迹般的虎口逃身。
螳螂眼睛中竟人性化的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凌夜没有讶异只是笑笑。
这算是他的一个天赋。
尽管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着异能的世界,但凌夜依旧执着地认为他的能力只是一种天赋。因为他的能力跟其他人的没有半点相同,也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类似的异能,并且,如果这种是的话,那么也太弱了些——
他的能力只是控制自己,甚至还不能精细到每一个细胞群,最多只能精确到一块肌肉群的一小范围。
和他朋友的腐蚀相比太弱,和他mèi mèi的双异能相比太low。
但就是这个他自己都看不上的弱到不行的天赋,一次次地救了他的命。
比如这次,就是他利用腰部力量引动全身肌肉,使自己即使在空中也能挪移几分。
凌夜喘着气笑,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管自己的喉咙有多么干,也不管螳螂听不听的懂,他笑着说:
“喂,大家伙,头被折断了,你会死吗?”
螳螂站在原地不动,显然是对凌夜的话表示疑惑。
凌夜鬼魅般地闪上前来,眨眼间就到了螳螂的面前,比之前的所有都更快。
螳螂下意识地就要格挡,依照之前那样,消耗着凌夜的体力,但这次他不再多到一边,反而利用着它的前肢作为踏板,登上了它的背上。
它不知道凌夜到底要干什么,但它下意识地感到危机,前晃后摇的想把凌夜甩下来。
但凌夜好不容易上去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被摇下来?
他用两只腿紧紧卡着螳螂的身体,固定住自己,再把手里的钢筋顶在它的足肢与身体连接的关节上,以它为支点,把螳螂的后足用力向上扳。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由那里响起,螳螂痛苦地摆动着身体,想把凌夜给晃下来。
为什么凌夜知道它在消耗自己的体力还在执着地甚至可以说愚蠢地一次次上前?
因为他在验证自己的推测。
螳螂是节肢动物,所以说尽管它有坚硬的外骨骼,它的关节处依旧是脆弱的。也许不应该说是脆弱的,应该说比其他地方要容易折断一些。
凌夜不停地击打它,一次打在身体上,另一次打在它的关节处,这样反复循环,测试出确实如果打关节螳螂的反应要更大一些。
人的智慧终究比它高。
凌夜一个一个地把螳螂的腿弄断,它一边痛苦着,却只能一边用两只前肢撑在地上。
他拍了拍它的头,把钢筋顶在它的前肢,按照老方法,一只一只地折断了它们。
寂静的废墟中,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回荡。
最终,凌夜折断了它的头,结束了它的痛苦。
一切终于恢复成了死寂,与凌夜刚来时一样。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打开的巧克力,跳下螳螂的身体,轻咬一口,尝了味道,继续向前寻找着食物与水。
“啊~啊,好想喝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