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赵大拳和神拳眼镜男》 第四章 追凶

    “叮铃铃……叮铃铃……”

    “靠……几点了……”昏暗中，躺在床上的男人拿起shǒu jī，时间显示下午3点，接着将shǒu jī扔到一边，“唉，又迟到了“。

    拉开窗帘，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男人遮了下眼睛，随即眯着眼推开窗户，窗外车水马龙，小店的叫卖声、飞车的喇叭声传了进来。

    “嗯，一股子人气。”

    习惯性的打开钱包一看，里面只剩一张10元纸币：“擦，真特么气人。”

    男人随意洗漱了一下，用在桌子缝里扣出来的四个五毛yìng bì搭乘五路公共qì chē来到市中心，穿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与中心区的繁华相比，巷子里的建筑又破又烂。路过的人也常惊叹，繁华和贫穷似乎是一墙之隔。街道狭窄，即便是下午三点，阳光也照不进来。整条街道散发着一股潮湿和发霉的味道。

    巷子里有一处门面，门上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牌子，上面写着“包您满意除魔事务所”。

    男人走到此处停了下来，推门进去

    “滴，005号，赵二，本月累计迟到三十次，扣除1000元。”指纹打卡机里机械声报着。

    “我靠，这个月一共才过了15天，三十次怎么算出来的？”

    赵二惊诧道。

    “重复，005号，赵二，本月累计迟到……”

    “……妈蛋老板的恶趣味能不能改改！你能不能劝劝老板！“事务所布置的和酒吧一样。此刻灯光昏暗，吧台后坐着一个玩shǒu jī的女孩，赵二回头对她说道。

    那女孩头也不抬，声音慵懒的回道：”老板都说了，重复播报会让员工感觉到羞耻，羞耻以后会开始反思，反思以后就会改进，改进以后就不会迟到，不迟到公司的业绩就能提升，提升了……”

    赵二打断女孩说道：“别！这一套我早就能背了。”

    接着眼睛一转，“有了！”

    赵二一拳头捣在打卡机上，“……迟到三十次，扣扣扣扣扣……”指纹机没能坚持念完第三遍，冒着黑烟挂掉了。

    “小芳，你看，打卡机坏了，这月的考勤得重计了。”赵二吹掉自己拳头上的残渣，得意的说道。

    小芳放下shǒu jī，戏谑的说道：“老板说了，破坏考勤机罚款5000。”接着又低头看shǒu jī去了。

    赵二愣住：“我靠，这规定什么时候出的”

    小芳头也不抬：“就在连续十个月考勤机坏掉……嗯，也就是上个月的月底给我说的。”

    “你咋不告诉我呢？”赵二委屈的说道。

    小芳不知看什么入神，没有回应。

    赵二偷偷走了过去，一把抢过shǒu jī，“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小芳也不着恼，叹了口气说道：“十三胡同昨夜发生大火，听说有好多户全家老小都烧死了。”

    赵二楞了，十三胡同？这不就是自己昨晚所在吗？

    他赶紧拿起shǒu jī。

    根据媒体梳理的时间，估计凌晨三点左右，十三胡里的某一处院子突然着火。一般来说，被惊醒的群众报告之后，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灭火队可以赶到。

    但诡异的是，十三胡同没有一个人向捕快报告。

    到凌晨五点，十二胡同及其他胡同的街坊陆续被惊醒，于是纷纷打开shǒu jī向捕快报告。有一位住在这里的网友拍下了现场的zhào piàn，十三胡同已成燃烧的大街，烈焰冲天。这名网友还留言道：“火烧得那么大，十三胡同里却诡异的安静。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也没有人在里面浇水灭火！哭声喊叫声没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火焰的噼啪声，和燃烧的房梁摔倒的轰隆声。我感觉是见鬼啦！”

    “更诡异的是，火烧得那么大，就那一片烧着啦。不远处的十二胡同和十四胡同，却没有任何事？？”

    赵二脸色阴沉，接着浏览。

    某网友发帖说：“我醒的时候火已熄灭了。现场被捕快封锁啦。我靠！里面拖出好多烧焦的尸体，看样子都没怎么挣扎！每个人都是平躺或侧卧，就像平时睡觉的姿势一样。我还看到有一对夫妻，烧焦了还保持着互相搂抱的姿势。因为烧得太狠，两人碳化了粘在一起。”

    下面有人回帖：“真的假的，没tú piàn你说个锤子……”

    该网友回复：“真的好不好！捕快不让拍。”

    赵二将shǒu jī还给小芳，对她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接着朝门外走去。

    小芳着急的挥挥手说：“哎！这还压着几个委托没做呢？”

    赵二头也不回说道：“等我回来再做。”

    小芳跺了跺脚，眼神却似乎闪过一丝阴霾。

    为了保护现场和开展侦察工作，捕快们在胡同的每个入口处都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伫立了不少围观的群众，有人偷偷从口袋里拿出shǒu jī想要拍照，被警戒的捕快喝止。

    偶有行迹可疑，鬼鬼祟祟在附近乱晃的人，蹲在角落的便衣们会不动声色靠近，一左一右制住对方后，将其带到一旁细细盘问。

    赵二挤进人群中，只见昨日还泛着斑驳历史感的巷子，如今已是残垣断壁一片。赵二抑制不住心脏加速跳动，只觉怒火中烧。他试图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情，各种人体物体燃烧后混合的焦臭味却更加猛烈的从他的鼻子冲进他的肺腔。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人群主要聚集在各处入口处，赵二避开人群，在十四胡同处寻了一处院墙，利用轻身功夫攀爬上墙，顺势再跳跃至房顶。赵二却突然想起昨日在院子里使出功夫时，大妈大爷发出的惊呼声。当时似乎没怎么注意，此刻耳边却仿似产生了幻听。而随着惊呼声，后面的一幕幕接踵而至：知道可能有危险，大爷大妈却勇敢的手持着各种家用工具赶来救人，知道自己害怕虫子却似乎只是长辈对晚辈宠溺的责怪。

    “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替你们报仇。”赵二心底发狠。

    从十四胡同小院的房顶轻轻一跃，如同大鸟降落一般落到了十三胡同的某处院子内。赵二伸手触摸着烧成焦炭的梁柱，上面还留有一丝余温。旋即不再逗留，跳跃穿行间就来到了昨天王大妈的院墙上。

    赵二攀在墙上观察了一阵，发觉没人。刚准备翻过去，只听得房子里传来声音，赵二将探出的脑袋缩回去，整个人却仍挂在墙檐上，细细听来。

    “拿东西，可以。为什么，要shā rén？”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软糯柔和，语调却极平淡。这人讲话就像某些自动阅读的ruǎn jiàn一样，没有一丝情绪。

    赵二一听大怒，凶手行凶后居然还敢返来？若换其他人，定会偷听完缘由再来动手。赵二却生性冲动易怒，只觉得先抓住此人再说，此中缘待抓住此人后再拷打盘问，还怕他不招？

    双手一使劲，整个人高高飞起落入院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盛怒之下的赵二如同发狂的雄狮，奔跑中双脚在地上踩出一只只脚印，带起尘土飞扬。

    主房的废墟中传来低沉的惊呼声，烧成焦炭的门板突然碎裂，向赵二炸裂开来。赵二平平拍出一掌，掌风倒灌，飞过来的碎片居然越飞越慢，最后竟倒飞回去，速度更甚之前。

    赵二冲进屋内，大喊一声：“哪里逃！”

    却见屋内居然没人，屋子后墙破了个洞。原来凶手居然拍碎门板后，打穿墙壁直接逃走。

    洞口较小，也不知凶手如何钻出去的。赵二却不及细想，强行冲挤出去，速度竟然没受丝毫影响，碎裂的砖块四处飞散。他的身体竟似由精钢做成的一般。

    前面黑影穿行，赵二紧追不舍。仔细一瞧，对方不知何时分散逃走，此刻在前面的明明白白只有一人。

    赵二咬牙暗恨，此刻却来不及细想，凶手脚程很快，稍有犹豫就得追丢。

    于是大喝一声：“给老子留下！”音浪若实质一般扩散开来，赵二却似乎比声音还快，跑在了声音前面，朝着黑影猛冲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赵二探手抓住对方后领，往回一扯，狠狠得将对方摔倒在地。

    沉重之物落地应是噗咚一声，此刻对方被摔在地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糟糕！上当了！”

    赵二脸色阴沉，地上明明白白只有一件衣服，又哪里有什么凶手？

    环顾四周，人影全无，不知对方逃向何方。赵二却没有机会懊恼，因为他发现自己追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大妈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