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蓝虎手里拿回斧头的那一刻,郭大骂了句他娘的,是激动,开心的,大声郑重说了句谢谢,但在蓝虎的眼睛里郭大变了,自信,毫无畏惧,有斧头和无斧头的郭大貌似是两个人。没斧头的郭大,斯文,说话文气,但有斧头后的郭大都直接骂娘,想不明白也就不想。
第二天,从郭大的房间里看到了书信一份,间断的几行字。
因不便,本是郭大改为罗大,清远镇改为成官镇,承蒙收留,昨夜运斧小进,特再入土石岗。大恩他日再报。郭大留。
一身黑将服,黑头盔,脚下一匹彪悍黑马,手持一杆长戟,眉下一黑痣,颇显凶猛洪将军道:别说小小的一座清远镇了,就算对方有两万精兵遇上我这四千铁骑,都只有投降或死的命。请世子放心。洪某入军一十二年,从步兵承蒙王爷提拔到骑兵,从未一败。
被称世子的男子模样英俊,可惜的是只有一条胳膊在动,听了这些之后低头看了看空袖,右手紧了紧缰绳道:听父王提过洪将军,听说过将军以六千军平乱杀八千人的壮举,佩服的很,要不是心恨难消,也绝不会以平匪的理由从父王那里把洪将军调来,那清远镇本是贫穷小镇,因为有个厉害之人,欺我无人,shā rén之仇,夺臂之恨。就有劳洪将军了。
洪将军抱戟在胸感激道:谢世子提拔。
清远镇内苏家,三人。
百姓着装,单腿跪立抱拳道:三百里外精良铁骑四千,步兵三百。带杀气。朝清远镇而来。为首一长戟大将,另一人青年模样,单臂,被称世子。
半缕白发老人背立,一句知道了,等人走后说道:是试探我们的虚实?是报仇?按理说一个世子的死活应该不致于挑起战争,那这四千铁骑怎么算?难道这么大的军事力量奔袭这么长的路途,那些人会不知?算他们违背誓言挑起事端?我们反击?算小辈不懂?打赢了皆大欢喜,打输了算小儿无知?坐在旁边始终露出一颗门牙缝的老头慢悠悠喝了一口酒道:猫枕着鱼,它睡不安心啊,口水直流,能坚持十多年已经很不错了,天下本就没这个道理嘛,你呀,还是让人去和杜河沟的那位商量下往后吧,清远镇估计往后不是我们的清远镇喽……
杜河沟村,院内七人,六人坐地,严肃的瞅着站在院前来回徘徊之人,坐着的有郭大爷爷,爹,三叔,四叔,五叔,六叔,站立者正是二叔,郭丑丑的爹,也是郭大的师傅。
此时不知道想些什么,回头一句要再来一次?只是次序得改改,上一次是从东打到北,这次从北打到东?我们这辈子真要来来回回的拿命换?
从到此结拜,从你们为家臣到以兄弟相称,我这个败军之将问下几位兄弟,给我个准话,返回的路可有章法?叔和大哥你们先说,
郭娃爷爷摇头,心里骂了句我们说的话有什么用,你都快疯了,你想打回去讨个公道,都想疯了,外面都骂你人屠,现在觉得貌似没冤枉你。
郭大爹也摇头一句没有,
三叔一身肥肉,圆脸,圆眼睛,光头,水桶腰,实诚道:出了清远镇没有,我们就像一个青蛙,被人家围在井里十七年,你问外面有路?
四叔五官如刀刻般英俊,棱角分明,一头长发档住了左边一颗眼睛,斜着从紫色衣领贴到了腰际,严肃道:shā rén我还是可以的。
五叔一身廉价普通黑衣,金色发钗很显,头发工整贴背,两眼放光,斜倚在门槛上,嬉笑道:当年能一刀斩千人,现在一千二。
六叔起立,自信而有豪气的用食指,指了院外道:别的不敢说,以前我自称日行千里,现在两千里。给我一个时辰,我先去杀上一回,把那断臂的娃另一条胳膊拿回来给你,顺便把用戟的什么狗屁将军的头盔拿来当夜壶。
全头白发,一背到底,姓郭名魂,早年东边人喊郭屠,国字脸,眯着眼睛,高昂的鼻子,唇大而厚,听着几位兄弟的豪迈之声,无形的君王之姿流露。会心一笑道:兄弟们这话我信,那些贵族把我们围在这鬼都不来的地方,却不料脱离了世俗,境界却一日千里,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哈哈,现在倒好,想试探下我们到底还有没有活下去的能力?
愤力一拍身上臂前灰尘又道:你倒派个人物来啊,难道他们好日子过昏头了,连打架都不会了?就四千人来试试水?哈哈好嘛,我也学着吟手诗。
过来过来,清远何碍。亲王受屈,携弟离开。好梦,逍遥千里。南风城,皆论叛逃。亲王屈气怒,七城将士墓地挨,奔袭千里之外,西王拥兵宴,宵时刽子来。若非明夜,明夜红色白。西王人头府上埋,亲王同狗,随处主子卖。北方人稀,理当静。那又是千里,那又是静不行,赵北王亲法,背地里骂。那亲王同狗,数十万葬如狗。赵北王无人,无人起誓。不斗,清远留。今又残兵四千来,饱思饿,饿思亲。都过来,都过来,拿命来。
话闭,六人臣子跪齐声道:愿为亲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