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子灵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涟波的声音,而且跟上一次子灵看到裸睡的涟波时的声音完全一致。
子灵明显感应到涟波的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更奇怪的是那个人的气息,正是正午时子灵他们遇到的重阳大人。
子灵迅速的冲进了涟波的房间里,身后基本被治疗好了的拓拔良也紧跟着冲了进来。
在刚点燃的烛光下,子灵看到,刚穿好了衣服的涟波怒视着一处墙角处的黑色人影。只见那黑色人影身穿一袭黑色紧身衣,背靠着墙坐在地板上,双腿伸的绷直,黑色面纱裹住了面孔,脑袋搭拉着,像是一丝生机也没有了。
拓拔良一个健步走到黑衣rén miàn前,一把摘下面罩,只见那rén miàn目全非,皮肤已成碳黑色,了无生机,还有丝丝的黑色气流在尸体上翻滚着。
“是他无缘无故的闯进我一个姑娘的房间的,我一不小心他就死了,而且,子灵你也知道我爱裸睡的……”涟波慌张地解释道,表情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拓拔良将黑衣人的下巴抬起来,面目仍是无法辨认,回头对涟波说:“如果他只是看到了你裸睡的话,就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么?这可是一条人命!”
“唉?好你个拓拔良,这么快就不向着你大师姐了?亏我还把你当个好师弟!”涟波气急败坏的回应到。
“我不向着谁,我只向着正义!相对于看一眼我更向着一条命。”拓拔良像是很生疏的一个人冷冷地说道。
“你个没良心的,你shā rén家少帮主的时候咋没想着这些问题,我一个弱女子,你这么说我。拓拔良,你大爷的……”涟波像是真的生气了。
“我那是……”
“别吵了,能不能和谐一点,都小声点,这个人是正午的那个重阳法师。你俩把小镇的人吵吵起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子灵皱眉说道。
“啊……我的手……”拓拔良本身扶着那尸体下巴的手指这时突然变得黢黑,黑气慢慢地向手掌蔓延,看上去格外地恐怖。
“别动!”子灵一把抓住拓拔良的手臂,运作《治疗术》,绿光下黑气并没有停下继续蔓延的脚步。看到《治疗术》没有作用,子灵急忙催动大量法力抵挡黑气的蔓延。
当法力刚刚接触到黑气,瞬间给子灵一种寒冷、恐惧、孤独、陌生的感觉。子灵强行催动法力去抵挡黑气,在子灵用出法灵巅峰状态下的法力时,黑气才开始慢慢地后退,过了好一会儿才被逼出体外,呈现出一丝黑烟,黑烟缠缠绕绕地回到了涟波的体内。
看着一点事也没有的涟波,子灵倍感惊讶:“那黑烟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从小我体内就有这种东西扔也扔不掉。师父你要么,我给你……”说完涟波作出一副要扔出来的样子。
“别别别,你留着吧。”子灵是怕了,但怕的并不是那黑烟的力量,而是那种寒冷到心底的感觉。子灵十分不解这是什么东西,爷爷留给的那么多的书里也没有记载过这种能量。而且子灵用魂火也感知不到涟波体内有那种能量,只能感知到那紫色的法力球而已。
拓拔良的手指基本上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他撇了一眼涟波就夺门而出了。子灵也是没有阻拦,看了涟波一眼,瞅着那具尸体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这个是什么能力,但目前看来,对你自身是没什么威胁,但是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shā rén。”
说完,子灵双手一挥,一道绿光脱离子灵从尸体天灵盖钻进尸体,尸体开始慢慢分解,融入空气,最后只剩下一件黑衣,这尸体大部分是由水组成的,是水子灵就有办法分解。
“此地不宜久留,明早,我们赶早出发,你早点睡吧。”子灵说完,关上房门就出去了。
留下一人的涟波坐在床头生着闷气,她确实很生气,明明是自己被亵渎了,却像是自己错了一样。
“真是的,就这么都走了?也不知道安慰一下人家,哼。”涟波抓起枕头就向已经紧闭的门口扔了过去。
……
子灵默默登上了小酒馆的屋顶,只见满天繁星,一轮圆月高悬,小镇街道上的灯基本都熄灭了,只剩这家小酒馆门口两个高悬的招牌灯笼闪烁着微光,两个大大的“酒”字格外地显眼。
拓拔良背靠着屋顶最边上的一处钩角,坐在屋顶的瓦脊上,一只手搭在蜷缩的膝盖上,一只手拿着一只酒葫芦,夏日微风轻轻吹动了一下拓拔良的长发,他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子灵慢慢走向了拓拔良。
“啊,师父啊,你怎么也上来了,来,你也坐下吧。”拓拔良对子灵招呼道。
“没事,我也上来吹吹夜风。”子灵走到拓拔良旁边盘腿坐了下来。
“师父,有些事情我搞不懂,为什么人命在这样的年代就这么不值钱呢?有实力的就可以决定其他人的死活么?”拓拔良边喝着酒边说道。
“是么?我很奇怪你会这么想啊,我看你今天杀那个水雷二老的时候也没这么多想啊?”子灵反问道。
“哈哈,师父啊,你是只看到了表象,哈哈,来,你也喝一口。”拓拔良说着,把酒葫芦递给了子灵。
子灵也只是听爷爷说过酒这个东西,但是自己确实没有喝过,子灵下意识地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有些辣,但是有一股醇香顺着食道往胃里滑了下去,鼻腔里也被那股醇香微醺了一下,咽完又拿起了酒葫芦。
拓拔良自顾自地又说道:“我杀的那俩人手里不知已经沾染了多少献血,只有他们死了,这个大陆上才会有更多的人活着。只要是青木帮的,我见一个杀一个。”
子灵边喝着酒边说道:“的确,今天我俩去找你的时候,你知道我俩不是青木帮的以后,态度确实不太一样。这个青木帮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这么仇恨他?”
“青木帮,哼,表面上这个青木帮是个正规的佣兵团,但其实……”
圆月高悬,二人在屋顶上彻夜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