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屋,清幽别致,黎明初晓,屋外已是升起缓缓炊烟。
那日负伤离开以后,两人便寻到了这一处无人小屋,因两人身上皆有伤不便赶路寻他处,便在此留下养伤。
一晃已是数十日,养伤的同时两人已是过上了平常百姓的生活。风亦洛外出打猎采草药的时候月繁就在小屋外种起了花草也种植了蔬菜供两人正常的饮食。偶尔两人一起外出采摘可口的果子,与塘中嬉戏玩闹。如平常夫妻那般,月繁会在屋中做些家事等待风亦洛回来,每当他回来总会迎上去替他拭汗……
这一切过得却是十分美好,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这山中草药格外有效,两人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一大早月繁便按照日常下厨做羹汤。
看着厨房中忙碌的身影,风亦洛由衷感到幸福,这短短数十日比起他人生二十多年来的日子要幸福不知多少,他多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他可以一直看着她。
大手缓缓环上了纤细的腰身,牢牢的抱着怀里的人却又小心万分的不会弄疼怀里的人儿,俊秀的下巴已是轻轻磕在月繁的香肩上。
感受着身后的温暖,熟悉的气味,月繁会心一笑,轻悄的问道:“风公子这是怎了,近日来越发黏着我了。”
风亦洛一改往日温润如玉,淡而处之之风,犹如一个孩童一般与月繁黏在一起,就像是小童得了心爱之物不愿释手,这样的风亦洛月繁虽一时习惯不了,但也是越来越爱这个“幼稚”的男子。这样证明风亦洛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对吗?
“何止黏着你,我还要黏着你到我白发苍苍,到我垂垂老矣,直到成为枯骨也不愿离开。”
饶是月繁这冰雪聪明的人也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般动人的情话,只知道心中如小鹿乱撞,脸红的如同天边红霞一般。她怎么不知道风亦洛这么会说话,让她都被着实惊了一下。
看着怀中人娇羞的如同平常女子般,风亦洛此刻乐的只想放声大笑,可是他还有话要说呢。
“我们成亲吧。”庄严而郑重的话语如一个重锤般直击月繁的心。
“报,启禀皇上,边关传来急报,连韵、牧阳两城已失守,现军队已转至归宁城。”
“啪”惊的手中奏折骤然落地,君北宸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惊异。他分明做了万全部署,可保两座城池半月之内不被攻破,半月内他只需与月支国建立盟约,古瀛和朵曼两国必败无疑,只是如今面对这样的结果,任谁都没想到。
“为何会如此。”事出必有因,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皇上,两国结盟。朵曼给了古瀛不少曼陀罗之花,古瀛又擅长蛊毒之术。他们利用曼陀罗之花研究出了新的蛊毒,剧毒无比。皇上派去的巫医对此新的蛊毒束手无策,军中将士因此折损良多。而皇上的部署好像有人泄露一般,我们每按计划行事却率遭埋伏,现特来请命。”
君北宸皱眉,这新的蛊毒他着实没想到,只是他的部署怎会泄露?此次出征他派的均是心腹之人,他也特意吩咐计划在未实施前均不可说出去就是为了避免有内奸传递情况的可能,可是如今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细思良久,君北宸想到一种可能性,君北舒!
这世上若说谁与他有深仇且对他的行为处事了如指掌的就只有君北舒了,而当初君北舒被处于死刑,却被人劫走,想来,也只有两国有这个动机与能耐劫走他。
看来,他算漏了君北舒,算漏了曼陀罗,导致如今的局面,他到底还是自负了。
“你们都下去吧。”呼退身边的人,君北宸一人在案前思虑许久,终是缓缓动笔写下了什么。
倾浅得知消息来御书房时,只见一侍卫匆匆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似是急着去传信。
“北宸。”饶是遇到再难的事,君北宸听到娇妻的声音,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你来了。”
“我已经听说了,不知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对方能预先知道我所有计划必然不是有什么内奸,而是君北舒正在在我的敌对面。如今所有计划需重新盘算方可保住归宁城。我已写信按照风亦洛临走前所说之处八百里加急送去,相信焚情谷的人应该能及时援手。剩下的事也只能慢慢盘算。”
“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尽快与月支国达成联盟。我听宫内老人说,月支皇帝的妻子玉婵皇后乃古瀛人氏,出自于一隐世家族,几年前还曾用蛊为那太后延续过寿命,可见她不简单,而且听闻她的家族对于当今的古瀛当政者十分不满,若能与之联盟,玉婵皇后可解蛊毒之危。”
听着倾浅的说辞,君北宸慢慢踱步起来,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若能解蛊毒之危,加大联盟筹码又有何不可,如此便去试试。”
倾浅点头,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在huǒ yào没有试验成功之前她还是不告诉君北宸了,以免失望,亦或是她想给君北宸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照着记忆里huǒ yào的研制方法,早早的便命人搜集材料,一直在秘密试验着,如今只是略有成效,但就如今huǒ yào的伤害力不足以说服月支国与之联盟,她要尽快将huǒ yào研制成功,到时候亲自赴月支,以huǒ yào之力说服他们。以解天照之围,君北宸之困。
这是她仅能为君北宸做的……
“大人已决定前去月支国了嘛。”覆天顶之上,花怜霜担忧的看着眼前人。
“是时候做些了断了,他既已找到了我,我又怎能不去见一见他,十多年了,不知道那里的景色是否如故,不知道我的亲人们可还记得我……”口气似是在回忆,可眼神却是无尽的寒意,叫人胆战心惊。
月无笙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陷入立储风波的他们兄弟俩,是如何被他所谓的母亲给舍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