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义阁应该是取名自这句话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只是这个名字出现在一个商贾之家,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回想起刚才在客厅的情景,慕原飞发现李员外和二少爷父子之间很是奇怪,全程非但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眼神都没有接触过。
真是对奇怪的父子!
李兴上前轻轻叩门,里面传来温和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慕原飞抬脚跨过门槛,便看见了坐在一把竹藤椅上的李家二少爷。一个小书童正在屋里打扫书架上的灰尘。
李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即使在自己的房间里,二少爷的脸依然苍白,眼睛深邃而又忧郁,眼底深处,隐藏着深切的痛苦。他欲言又止,他犹豫不决,好像他的内心深处,正做激烈的矛盾的挣扎。
二少爷起身相迎,“原来是道长来了,请坐!熙儿,上茶!”。
慕原飞似模似样的稽首还礼,双手合十:“无量天尊!贫道打扰二少爷了,还望见谅。”
“道长严重了,道长为我家宅平安,劳心劳力,在下十分感激!”
“贫道正是为了女鬼作祟一事,前来打扰二少爷,还望二少爷莫怪。”慕原飞就坡下驴。
二少爷勉强道:“呃……道长请问吧!在下知无不言。”
“那好。二少爷曾经见过女鬼,可曾觉得女鬼长得像谁?”慕原飞紧紧盯着二少爷。
“啊?没有没有。”二少爷捧起茶杯,用杯盖拂去茶叶,啜了一口茶,继续道:“那女鬼甚为恐怖,一见之下,我就几乎吓晕了,哪敢详细端看。”
“哦!是贫道孟浪了。”慕原飞话题一转:“君义楼,君子喻于义,二难得少爷有君子之志,贫道佩服!”
二少爷高兴起来,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小子无才无德,只能见贤思齐。”
“可否容贫道上楼远眺,以舒胸怀。”
略一犹豫,二少爷便点点头,“既蒙道长赏光,岂有不从之理。”
说罢起身带路,慕原飞跟随在后。书童要跟随,被二少爷拒绝。
君义楼的三楼四面都开了窗户,可以俯视四周,眺望远方,一种高高在上的豪情油然而生。
整个李府都处在慕原飞的视线之下,感叹道:“怪不得古人凭栏登高总喜欢吟诗一首!”。
慕原飞在楼上转了一圈,将四周的景物尽观眼底。
二人闲聊一番,谈起琴棋书画,健康城的人情风俗,很是投缘。
慕原飞离开后,李二少爷走到一扇窗户边,深深的望着下边一座小院,脸上露出无限的思念和痛苦。
发怔了一会儿,喃喃道:“这个慕原飞不是捉鬼的,他是来破案的,我的父亲大人,你该怎么办?”
如果慕原飞还在,定会发现李二少爷倾情注视的居然是栖月苑。
中午,李员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素餐,亲自作陪,招待一老一少两位道士。
午饭后,老少二位道士来到栖月苑的前厅,李兴没有跟来,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隔着桌子,慕原飞冷冷盯着鹤灵子。
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他,在慕原飞的逼视下面色如常。
厅堂里陷入尴尬的氛围,两位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到底是年轻人不敌老狐狸。慕原飞先开口:“尊驾究竟何人?”
鹤灵子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又何必对我寻根究底。大家都是冲着五百两银子来的,相逢何必曾相识。”
“想分银子,那也得出一份力才行。你会捉鬼吗?”
鹤灵子双手一摊,“想捉鬼,得先有鬼。你觉得李家有鬼吗?”
慕原飞心里一突,却面不改色,道:“很多人都看见了,当然有鬼!”
“哈!哈!哈!”似乎觉得慕原飞说的话很好笑,鹤灵子大笑三声,没有说话。
慕原飞也没有再说话,来到西耳房的一张床上默默打坐,修炼《归一藏经》。
鹤灵子叫来李兴,找他要了很多做法用的物什,如雄鸡,糯米,墨斗等物。
然后在前厅门口摆放一张香案,上面放置了蜡烛,黄表纸等物。
这让李府上上下下放心了不少,总算有点驱鬼的样子。
晚饭是厨房派人送来的,还带了一壶清酒。鹤灵子吃饱喝足,满意的摸摸肚子。
慕原飞也吃得饱饱的,晚上还要“捉鬼”,到了半夜会饿得受不了。
夜幕降临,今天初二,天上没有月亮,漆黑一片。
李府的下人们没有活干的,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李员外带着十几个护院家丁,提着灯笼,前呼后拥的来帮助道长抓鬼。被老道士劝回,只得回去等消息。
转头回望着身后的栖月苑,,又抬头仰望君义楼在夜幕中的黑影。眼里流露愤怒、痛苦、惋惜、不舍、悲哀、无奈……一个人居然同时有这么多强烈的情绪。
栖月苑又安静下来。在这个闹鬼的荒废院落里,慕原飞和鹤灵子隔着桌子,面对面的坐着。
桌子上一盏孤灯,灯火摇曳,映得屋子里昏暗不定。
二人不言不语,闭目养神,静静等“女鬼”的来临。
事到临头,慕原飞心里有点打鼓。他一时好奇,加上心里猜猜是有人装鬼,便跑来李府“捉鬼”。
待会女鬼来了,怎么办呢?
如果真是人装的那还好办,冲上去揍一顿便是。要是真的是鬼呢?
真开双眼,看着对面的老道士,道:“你似乎认为这个女鬼是假的?”对面没有反应,过了一会,慕原飞打算再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老道士说话了,“世界上本无鬼,人心有鬼,世上便有了鬼。”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颇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个老骗子!”慕原飞心里暗骂!
“那好吧,我要先睡一觉。不管真鬼假鬼,等她来了再说。”说罢他合衣躺在旁边的小榻上。
为了练功,天天晚睡早起,慕原飞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一次,在这诡异的厅堂里,他睡得格外香。
他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最后一个梦里,他听到一阵诡异的笛声,在耳边缠绕不去。
他忽然惊醒,猛的从塌上坐起。
老道士不在屋里!只剩下如豆的灯火在轻轻摇曳。
慕原飞倾耳一听,一阵悠扬的笛声飘荡在夜空里,笛声凄婉幽怨,仿佛一深闺女子在倾诉对qíng rén的无限思念,和对自己身世的悲伤绝望。
悄悄走出前厅大门,慕原飞藏身屋檐下的黑暗之中。耳朵努力分辨声音来自何方。
但这笛声异常诡异,仿佛就在耳边轻轻泣诉,无从分辨来源。
良久,他模糊的感觉声音来自后院。
他在黑暗中摸到右侧耳房,轻轻撑起窗户,一跃而出,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