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诗神》 49、“望月子”记

    2016815

    堂弟四十生女儿，

    都说生在合心眼。

    其实完全没必要，

    已生一子可防老。

    现在养女也费钱，

    甚至比儿更操心。

    人又不活两辈子，

    何必搞得这么累？

    只给生活添压力，

    五十才能脱开身。

    花钱下力费时间，

    将来回报很难言。

    动物本能要遗传，

    其实基因只一半。

    过去六代百无一，

    想想实在没意思。

    封建思想浓厚者，

    看看家谱更消极。

    祖孙代代写名字，

    哪有一个是女儿？

    女儿出嫁成亲戚，

    终究不是自家人。

    所谓有儿有女好，

    纯粹是自欺欺人。

    我的老婆不再生，

    其实也很有道理。

    不是生男是生女，

    若是生女又何益？

    是否健康成问题，

    两种可能各一半。

    若是健康固然好，

    若是残疾累终生。

    上午我先到弟家，

    老家还没有来人。

    后来大爷坐车来，

    竟然愁眉又苦脸。

    添了孙女不欢喜，

    农民心理是如此。

    又因租地弃玉米，

    为钱心痛口难提。

    从生到死为钱忙，

    细想人生甚荒唐。

    年已七十想不开，

    何况刚患脑梗塞！

    女婴发长脸乌黑，

    将来恐怕不很美。

    且忧且喜弟忙乱，

    一个星期未停转。

    老家来人包鸡蛋，

    然后开车去饭店。

    北京烤鸭大观园，

    环境优雅菜一般。

    我在男席当陪客，

    妻在女席当主陪。

    夫妇同样受重视，

    显得我们有地位。

    堂弟岳家四客人，

    其中三个很能喝。

    能吹能拉不寻常，

    让人难信是农民。

    喝完已经是两点，

    客人纷纷往家返。

    我妻开车也送人，

    为弟帮忙显得亲。

    堂兄堂嫂亲大爷，

    我邀他们去我家。

    理所当然会拒绝，

    亲情淡薄没甚说。

    一天把儿锁在家，

    儿子竟然生了病，

    又拉又吐让人愁，

    不如带他去饭店。

    当时怕他太调皮，

    窜来窜去不安全。

    大人没有时间管，

    我们也耽搁吃饭。

    晚上堂弟到我家，

    补送一包糖蛋烟。

    因为我父虽未去，

    但我替他交贺钱。

    望个月子收几千，

    酒席要花三千元。

    虚荣排场真无用，

    礼金不过送饭店。

    堂兄弟共十一人，

    来了只有四个人。

    其他七个知何处？

    因打过仗不往来。

    公事不过是公式，

    怎么处理怎么是。

    祖宗安排成风俗，

    繁文缛节无意义。

    婚丧庆吊耗时间，

    铺张仪式费金钱。

    精力应该干正事，

    人生能有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