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就发生在第二天,因为是一个雨天,所以绝大多数的人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他们都在害怕雨水,准确的说,是水,刺痛的味道。当我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了,午饭似乎不太好吃,没有多少人能够吃下,至少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那些原本在这里的病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大雨将周围的泥土都冲刷得极为干净,雨点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数量很多,在地面上铺出了一层薄薄的水膜,我站在二楼的窗边,俯视后院的水泥地面,它就躺在正中,里边上的石桌特别的远。
我每天都会有早起的习惯,散散步,或是晨练,让我变得有点像是城市中的老者一般,脸上也开始冒出了皱纹,可是我却还年轻。但是当我在外面转悠的时候,它还并没有出现,直到中午,我再一次巡视的时候才映入眼帘,准确地说,是和一群围观者一起。我并不是发现人。
“他的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伤口,手上有老茧,像是长期做某一件事死的。”燕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穿着一身病服。
“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好像只是被简单地打理过。”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细小的点上,“那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是最明显的一个线索,他的头到哪里去了?”
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会将目光聚集到它的上半身,也就是脖子的上面,雨水没有将鲜血冲刷出来,我们看的很仔细,在脖颈的断口处,没有液体,只有早就凝固并聚集在一起的血块,“很显然,他早就被人杀死了,全身的血液也都凝固了。”我回忆了一下,总会有些画面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头才被切下来了,很残忍,不过切口平整,应该是用比较专业的工具。”
“我觉得一根铁丝就足够了。”
“那骨头呢,还有脊椎?怎么办。”
“那就用有齿痕的钢丝,慢慢磨断,既然他死亡之后被放置了很长的时间,那么估计也不差时间将骨头磨断,当血液冷却下来的时候,在常温下会变成像是果冻一样的东西,甚至由于血小板的原因,会显得格外粘稠,所以不太会掉落沾粘,理论上和切肉块差不多,从骨头的断面看来,没有过多的切口,最多的反倒是那种齿状的痕迹,这个就是反复摩擦的痕迹,并且,如果是用刀,那么铁器长时间粘在肉上,会让它粘连上很重的铁味,然而铁线会少很多,并且铁线也很方便放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至少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而刀的话,估计管制很严,只有最有势力的家伙们才有可能,可是他们并不需要将尸体放出来,秘密处理掉就行了。”
我继续说,“还有,既然把头切掉,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它是谁,身上也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只有等更进一步的鉴定了,或许,过一段时间,检查的时候,就会知道谁不见了。如果只是要shā rén的话,倒是简单了,把尸体藏起来,等到腐烂了,什么都好说,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子拿出来示威了。”我将眼光转向燕云。
“无论是那一个势力中的人,都会引起势力之间的不满,即使是势力之中自相残杀,也会演变成冲突,无论它是谁,都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恐怕所有人都在盯着,导火线,已经开始了,是不是计划中的一步,只有动手的人清楚,至于是谁的计划···”燕云开始巡视周围围观的人。医院方面的警卫和一些医生护士已经开始拉起围栏,开始驱散周围围观的人群,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准备让外面的jǐng chá来做这件事情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在混乱的地方,只有最大的一方能够指挥所有的人,管所有的事,只要他们愿意,只有有机会,他们都会去做,为什么会只有进没有出,因为进来的人都在默默的死去,都在默默地被处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是我们不清楚而已,没有看见,并不是代表就没有发生过,更多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我们的背后,当你回头的时候它又会隐藏起来,遮住你的眼睛。
“走吧走吧走吧······”周围的人熙熙攘攘,自顾自地说着,完全处于癫狂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会被看护的好好的,因为他们失去了自主的能力,而他们,时而清醒,时而迷茫,只有在清醒的时候能够像正常的人那样在这个牢笼中生活,当他们陷入混乱的时候,又会被看护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恍惚,某一个境界。
“我们也走吧。”
“可是,我还没有看够,除非···”
“除非?”
“被拍摄下来了。”
“是吗?”燕云的手不禁握紧了,好像是在害怕将什么东西漏出来。
“我说的是他们一定会用专业的相机将它们拍摄下来,然后,自己找出凶手的。”
“嗯,我觉得也是。”
“只是想在我需要做的事情,恐怕也和这一点有关,毕竟每一件事情都是相互存在联系的,我来的目的自然没有忘,无论是哪一个,不过看样子,恐怕你们这边的问题会先出现,所以,看来我还是有必要知道前因后果的。”雨好像下大了,我们只有雨伞,不会像他们那样穿着几乎是密不透风的雨衣,这样的东西,只有医院的人才会准备,看他们冷漠安然的样子,或许已经对此习惯了吧。对于生死,他们或许看得还算是透彻,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那么头会被放在哪里呢,地点又在哪里呢,还有我们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是谁,又是在哪里,他会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可是眼前,看上去恐怕最需要关注的应该是如何对付眼前这些即将产生的风波,本来就不太平静的医院,恐怕将要出现一些大动静了,我当然无法制止度外。”我没有将这些说出来,但是我们心知肚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