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会一直活着,站在我们的身后,尽管我们根本就看不见它,尽管它的目光是那样的犀利,满是好奇的时候,见不到,然而当你能够直视它的时候,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并没有多少的能力,只是会看,只是会说,只是会想一想,或许我们来到这里并无法改变任何一件事情,甚至就算是知道其中的任何一步也无法做出干涉,对,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能的人,一个能够看见未来,毫无用处的家伙。
当我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双手从我的后方遮住了我的眼睛,光线在一瞬间消失,我没有闭上眼睛,但是觉得很困,很困,临行前,只能听到残存的几句话。
“你,你是···”黑海的声音渐渐淡去。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时间吧,雨。”那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又清楚,又昏黄。
“再见,哥哥。”真一最后的补刀。
时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随着一阵头痛,我醒来,微微振动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顶上的光线混乱,但是很亮。‘原来是我在动。’我开始意识到,我躺在一张担架做成的车上,‘这些,都是上面的灯吗?我在哪里?’
“他终于醒了,你尝试和他沟通一下,不要让他有太多的反抗,镇定剂的药效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边上的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男士说道,应该说声音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好的。”边上一位护士模样的家伙说到,转向我,“你没事了,马上就要去进行手术了,不用担心,你已经昏迷几个月了,如果再不做手术,你很快就会死的,你现在头很痛,就是因为这个。”
“我得了什么病?”我问她。
“脑癌,还有一点精神上的问题,你偶尔会梦游,会在昏迷的时候行动,有时候想要自杀,有时候又去伤害别人,所以现在,我们要帮你吧头上的肿块去掉。”她们走的很快。
“是吗,可是我之前,好像还在外面玩来着。”
“是吗,或许是个梦吧,长时间的梦。”她看上去很急切。
“很快了,马上就要到了。”另外那位男士说道。
远处挂着急救的牌子,那一扇门前有不少的座位,看上去像是家属等待的作为,坐着几个年纪稍大的家伙,脸上带着泪珠。
“让一让,让一让。”那位护士叫喊着,将我推进了手术室。
门随之关闭,一声闷响,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似的。里面有不少的家伙,看上去他们都早就换好了手术时才会穿上的绿色长衣,听说原本是为了防止视觉疲劳才会选择绿色。
“病人到了,赶快开始吧。”他又说。
“什么手术?”我似乎什么都不清楚。
“开颅手术,放心,不疼的。”他笑着说道,和边上的护士一起,走向外面,鞋子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真的只是一个病人吗?脑子有问题?”
“是的,可以闭上眼睛了,放心,我们之前已经给你打过麻药了,很快就会再睡过去的,放心好了。”他们的胶皮手套上很干净,没有沾上一滴的水。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他们拿出了一个像是底座一样的东西,将我的头放在上面,看上去是用来保持稳定了,头顶的机器我并没有见过,毕竟我很少接触这样的东西,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或许当我的头被打开了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放松。
转轮在空转着,仿佛马上又要将一个人的头盖骨打开似的,几乎没有什么噪声,他们像是在进行刚开始的调试,毕竟一旦在过程中停下来,是一件几乎无法挽救的事情,这会让我们也很苦恼。绿色的被单上有几点红红的地方,‘应该是一些血迹吧,之前的家伙应该用的也是这个,看来,现在我也要重蹈覆辙了,不是吗?’我这样想着,却没有闭上眼睛,外面的家伙似乎一直在安慰着我,看着我平静的态度,或许会觉得很是心安,毕竟让患者保持安静,良好的心态也是极为重要的。我记得曾经有一些手术,同样也是脑部的手术,由于离语言的部位很近,医生让病人在手术时唱歌,来判断手术是否顺利,我想我是不会了。
“那么,现在要开始了。”他们说,口罩里一股一股的,应该是气流在流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握。
“嗯,我准备好了。”我当然是很有自信的,我相信他们。
尖端触及的瞬间,带来一丝丝地疼痛,很快,便消逝下去,浑身感到一阵的酥麻,甚至有一点点的电流流过,像是快感,像是疼痛,血液顿时涌出,不多,只要没有拔出来,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我会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在享受,抱着一种,怎样的感觉。
抽出,鲜血稍稍溢出,伤口并不大,所以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喷涌,我觉得有些累了,但是还是需要继续下去,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感觉,我不太喜欢,但是还是要继续下去,不然,我该怎么活下来,依靠谁?我还有多少的人可以依靠呢?
再一次插入的时候恐怕就会有些疼痛的感觉了,这次的力道可能就稍稍地大了一点,应该说,要比之前的大很多,可能是因为这一块地方的皮太厚,或许是太硬吧。他们似乎有些慌张了,脸上都是汗水,也许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手术会不会失败,我也不知道之后,我该何去何从,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化,直到出现悲伤的心情,还有,痛苦。
“我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当死亡接近我的时候,恐怕我也只能为了活下去,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应该说,这些事情就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毕竟,这是弱肉强食的本性,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停止,只是暂时被抑制起来而已。”至少它是这么对我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