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残照,桑榆暮景。
署衙内,忙碌了一天的河宝生放下笔头,懒洋洋地huó dòng会儿脊椎,遥望窗外斜阳折射出万道霞光,千条瑞气,不觉恍若隔世,宝象如来。
河宝生心下不无苦涩,淡淡一笑:“我是汉朝人了……”
贼曹的办公区域并不大,员额也不多,除了奔走在前线的二十名武装人员外,剩下的就是包括河宝生在内的三名佐吏,另外的就是他们的上司贼曹掾程艾懋。
河宝生坐回到桌案前,与两名同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座间言笑晏晏,正在这个时侯,贼曹掾程艾懋从房间转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各位,最近大家忙得够呛,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去飘香院放松放松如何?”
“嘿嘿……恭敬不如从命,那有劳程大人破费了。”两名同僚闻言,不由目露精光,嘴角露出笑意。
“……大人,大汉律法不是明文规定官吏禁止涉足风化场所吗?”河宝生心中好奇。
“宝生呀,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何必因循不化,没事的,一起去吧!”程艾懋走过来一把搂住河宝生的肩膀,劝解道。
河宝生心下游移不定,毫无疑问,他是很愿意去的,不过碍于法律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好不容易吃了顿饱饭,若是因此被踢出衙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干,干得过!”最终耐不住同僚们的软磨硬泡,河宝生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而且,也可以趁机去打探一下尔康的消息,等了一天也没见他找shàng mén来。
一路迤逦,河宝生几人来到了主街道,大道上一片灯火辉煌,人声沸腾,酒肆里觥筹交错,市坊间买卖吆喝此起彼伏,茶楼上高谈阔论,文人汇聚,河宝生心生感慨,平阳城确实繁华。(宵禁是午夜以后)
“哎呦……程大人,你总算来了,我的女儿们可想死你了!”还没到飘香院,门口的老鸨就远远瞧见了河宝生一行,随即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待。
程艾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你们飘香院来了一批新姑娘,是也不是?”
“哎哟,程大人您还真是消息灵通,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我正想派人请您来鉴赏鉴赏这批姑娘的成色,没想您今天就来了,快快,里边请……女儿们出来迎客咯!”老鸨谄媚地笑道。
河宝生四人被带进一间别致的厢房后,不消半刻功夫,几名婀娜的少女便在龟公的引领下步入房间,看她们的年龄最大不过十七八,最小也就初中生模样,容貌俏丽自是不必说,唇红齿白,肤白胜雪,胸前白兔若隐若现,惹得河宝生这个少年郎血脉喷张,如浴焚火。
老鸨凑到程艾懋身边,指着几名姑娘说道:“程大人你们看,我这几个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都是闺中处子,保证你们满意尽兴。”
“老鸨,你可莫要拿些粉头来搪塞我,否则我饶不了你。”程艾懋一拍长案,冷哼道。
老鸨连忙拉过来一个波涛汹涌的女孩解释道:“哎呦,我的程大人,我骗神骗鬼都不敢骗您呀,你看我们这个妞才十八岁,波大水多技术好,不信你摸摸看。”
说着,拉起程艾懋的手便往胸前摸去。
“哈哈……好极好极!”程艾懋不住大笑。
良辰美景风月时,席间彼此推杯换盏,酒到酣热处,之后众人各携着姑娘回到房间。河宝生也带了一名叫演儿的女孩回到了房间,然而,他脑中此时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思虑的原因不仅缘于良知,更多的是因为他突然醒悟,如果就这样光杆上阵的话,染病了怎么办?古代医疗低下、又是在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发生的,极有可能感染病患。
当下,穿上衣服,不理会一旁的演儿,匆匆地推开房门,落荒而逃,他不想再多呆一会儿,唯恐自己会按耐不住。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河宝生置身于这繁花似锦的汉朝街市中,漫无目的的晃荡,他来到了一个小贩云集的所在,这里摆放着各色各样新奇玩意,都是各种传统物件,都是河宝生不曾接触过的。
然后,他走到旁边的一家茶水铺,要了碗药汤,意图让自己降降火,对演儿他直到此时还念念不忘,演儿确实长得漂亮,她那美妙的**在河宝生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救命啊……”
这时,不远处的摊位传来娇弱地呼救声。
河宝生放下药碗凑了上去,人群分开,但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在一伙人的簇拥下围在一个摊位前。只见壮汉双眼睛绕着一个青裙少女上下打量,满脸的不怀好意,嘴角发出阵阵笑意,双手不断的挑衅女孩。
摊位前的其他客人见此情形,都自觉地往后退,miàn jù摊老板也在他们的恫吓下早就落荒而逃了,河宝生见到这伙人人多势众,不由得同样也是本能地往后避开。
“不对阿,我是贼曹的吏员,负责守护一方治安,我为什么要避开他们?”反应过来的河宝生停住了脚步。
“小娘子,你竟敢反抗,我可是县丞胡恭的亲侄子,你活得不耐烦?”那壮汉一把抓住青裙少女的手,威胁道。
“我擦,是县丞的侄子!”河宝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已经迈出去的右腿又缩了回来。
“怕个甚,身在红旗下的我怎能如此这般畏首畏尾,好好的姑娘不能让这帮痞子毁了清白!”电光火石之间,河宝生越众而出,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住手!无良匪类竟敢当街逞凶,还不给我放开她!”
“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壮汉慢条斯理地问道。
河宝生亮出自己的腰牌,沉声道:“我乃贼曹佐吏河宝生!”
“哈哈……”他们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肆无忌惮地大笑。
一个小喽啰扶住肚皮笑道:“小子,我劝你哪凉快哪待着去,扫了我们胡爷的兴致,有你好果子吃。”
河宝生料到了他们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当即,二话不说抡圆拳头冲了出去:“呔!吃小爷一拳。”
精神抖擞,河宝生就这样与他们厮打了起来,对于拳脚功法他是丝毫不会的,此刻与对手近身接战了,全凭的是满腔奋勇,你踹我一脚我还你一拳,毫无章法可言。
没一会儿,在壮汉强势压制下,河宝生被踹了个倒插葱,脸上也是鼻青脸肿。
壮汉“噗嗤”一笑,拍拍手掌,嘲笑道:“臭小子,就你这本事也敢英雄救美,太自不量力!哈哈!”
“公子,你没事吧?”青裙少女扑上来将河宝生扶了起来。只见此时她双眼噙满了泪水,声音也带着哭腔,不知是因为不堪受辱委屈而哭?还是因为我感动而哭?河宝生选择了后者。
虽然河宝生落了下风,但不以为意,不过是皮外伤。相反,被壮汉言语嘲笑,年轻气盛的他被激起了怒火。
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吃了亏的河宝生扬起脑袋,冷冷笑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小爷单打独斗,我非打得你们满地找牙不可。”
“哈哈哈!臭小子,你既然想找死,俺就成全你!看打!”话音刚落,壮汉便举着拳头挥打了过来。
繁华的大街,围观的百姓。
“咻……”
屁股朝天平沙落雁,河宝生又被暴打了一顿,踢出圈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