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过后,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疮痍满目,如注的血水从战士们体内流淌出来浸染了四野,侥幸轻伤的士兵心有余悸,重伤的士兵苦痛难当,而那些无法医治行将死去的兵士则苟延残喘的躺在那,木然的静候生命的终极,物伤其类,凄楚的氛围蔓延了整个村庄,一时间,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无论是河宝生军队还是被俘的凉州叛军都如霜打的茄子,神情沮丧。
河宝生最终同意了将那些无法的医治的军士给予他们了断。
悲鸣声中,生命落幕……
局座负责文书事宜,他将战后统计报了上来。此番恶战不可谓不是惨胜,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原本四百余名的军士锐减到了仅剩两百人,战场上功勋尤为卓著的洪兴打手更是折损大半,现在已不足五十人。相比于宝生军队的伤筋动骨,被俘的凉州叛军就显得没那么伤亡惨重了,虽然凉州叛军也折损了两百人马,但他们人数众多,这些伤亡还远没触及到他们根骨,除了折损的这两百人马和跑脱的一百多人外,余下的悉数被一网成擒,统计下来约有七百人。
另外俘获的财货辎重,宝马甲杖同样收获颇丰,计马匹六百余匹、货币万钱、辎重甲杖不计其数。
这支凉州叛军是一支由纯骑兵组成的队伍,他们奉命前来骚扰汉军后方,由于凉州叛军对陈仓久攻不下,渐渐的军粮有些不济,于是派了十几路人马侵扰汉军侧翼,一是为了挑衅汉军,迫使汉军早日出兵决战,因为皇甫嵩与董卓他们奉命征剿以来,一直都是按兵不动,屯驻在郿国、美阳、武功三县引而不发;二是为了劫掠粮草,以缓解缺衣少粮的困境,这支骑兵队就是其中的一支,他们费尽气力掠获的补给现在白白的便宜了河宝生。
战事尘埃落定,之前那些当了逃兵的新军见我方胜利,居然又跑了回来,没治你们罪已经网开了一面,还胆敢回来!河宝生本意是不接纳他们,可转念想到,他们本来都是山贼毫无忠诚可言,又是新近纳入我麾下,临阵脱逃也是在所难免,加上如果对他们放任不理的话唯恐他们又回山落草,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一方百姓,与其这样,还不如照旧收纳他们,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作用。
天色暗了下了,将士加快速度搬运尸体然后将他们安葬。
正在这个时候,放哨的游骑回来了。
“报!前方五里外发现数千步骑向我军靠了过来。”
河宝生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打得是什么旗号?”
“由于天色昏暗卑下看不清楚。”骑士稍稍迟疑。
“再探!”
河宝生急忙下令全军进入战斗准备,破屋偏逢连夜雨,五百名士兵紧急动员了起来,或驱赶俘虏或设置障碍。时间转瞬即逝,那支不明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是汉军!”
火把映照下,河宝生清楚的辨认出他们是汉军,放眼看去他们人数大约有步两千多人,当头的是名红盔铠甲的战将,眼睛圆溜溜的,浓厚的眉毛,下颚满是胡须,手中一杆铁铸长矛剑指前方,颇有几分古之名将的风范。
“你们是哪路兵马?”那红甲将领拍马出列,上下打量着眼前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此刻的河宝生他们并没有打出汉军旗号,看着不像凉州叛军又不像流寇,所以他感到很疑惑。
“我们是义军,有感于羌胡叛乱,祸害乡土,特招募义勇径往美阳县投入前将军董卓麾下。”河宝生坐在马背上,同样也在打量对方,他们阵中竖立着一面红色旌旗,上书一个大大的“牛”字,麾下步骑龙行虎步,一派强军气象,河宝生看后心中啧啧称赞,自叹不如矣。
那将领听了河宝生的话后,面色一喜,抚掌笑道:“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河宝生微微一怔,听他口气,他莫不是董卓,但随即就否定了,董卓不是脑满肥肠的大胖子吗?可眼前这人确是身形精壮,而且年龄也不符合,他看起来才刚刚三十出头,说是董卓儿子还差不多,当下抱拳说道:“敢问阁下何人?”
“我叫牛辅,董卓正是在下岳父。”那人扬声说道。
牛辅?我擦,来到三国这么久终于碰见了一个名人!对牛辅这个名字河宝生还是有些印象的,董卓麾下的一名将领,在猛将如云的西凉军中,他的能力并不突出,不知道的是,原来他是董卓的女婿。
河宝生大喜过望,正愁投靠董卓没人引荐,现在有了董卓女婿在,加入董卓军还不是轻易的事,河宝生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了,热情的邀请他进入村子,与其攀谈了起来。
牛辅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奉命前来追剿叛军游骑队,他已经在这一带游弋了好几天了,一直没逮着那伙叛军,这不,刚得到消息,叛军在这一带出没,连忙引军来战,正巧碰见河宝生他们。
河宝生拉着他来到一间打扫干净的屋子,备下酒食热情款待,酒过三巡,谈及村子的遭遇,两人相视悲怆,痛斥叛军灭绝人性。河宝生有意结交牛辅,就提出将剿灭骑兵队的功劳让予他,同时那批俘虏也悉数交给他处理,牛辅听后自是喜上眉梢,功劳还好说,俘虏就不一样了,七百名久经沙场的士卒意味着实力的增加,在这西陲之地,每名合格的战士都显得弥足珍贵,因为有了士兵就可以榨取更多的钱粮和地盘。河宝有想过是不是把那些俘虏编入自己麾下?但想到他们之前凶残的行径,就忍不住厌恶,既然这样,不如顺水推舟交给牛辅处理,眼不见为净。
“河老弟,你如此慷慨,你该让我如何回报你呀?”牛辅动情的握着河宝生的手,前段时间董卓不遵循主帅皇甫嵩的号令,擅自出击叛军主力,最后落得个大败亏输,损兵折将,连带着牛辅也兵力大损,现在河宝生的慷慨落在他眼里就是及时雨、就是雪中送炭,怎能不让他感动,要不是河宝生拦着,他差点就要拉着河宝生结为异性兄弟,河宝生自然是不愿的,心中嘀咕道:“你又不是关张,虽然你是董卓女婿,可我是为了借势才投靠董卓的,不然的话才不会与董胖子为伍,结拜就免了,你好好的在董卓面前引荐我就行了。”
屋外篝火耀眼,屋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河宝生他们渐渐酒力不支,相继合衣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河宝生与牛辅两支队伍拔寨开赴美阳。一路上安然无事,没碰到任何叛军,顺利的进入了美阳县,事情顺利的出乎河宝生的意料,在牛辅的大力引荐下,河宝生成了董卓麾下的一名别部司马,依旧统领原有部下,与牛辅一同继续追剿那些烦不胜烦的叛军骑兵队。
河宝生终于也见到了董卓、李儒、李傕、郭汜、张济叔侄等,一大堆他听过的三国名人,另外他还碰到了贾诩,他当时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同名,后来他猛然才想起来历史上贾诩曾是张绣的谋士,对贾诩的名号河宝生是如雷贯耳的,老有人拿他跟诸葛亮、郭嘉这些超一流谋士做对比,说他如何智谋冠绝天下,是三国的陈平之类的,河宝生不懂这些,反正知道你牛逼的不要不要的,这肯定是没错的,所以河宝生没事就故意去靠近他,找借口去向他讨教,完全是一个小粉丝的心态,贾诩肯定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后生下了一跳,没准心里在嘀咕,河宝生肯定是个嗜好断袖之癖的人,不然不会如此古怪。
光阴易过,时间就在追剿骑兵队的过程中流逝,在执行任务的同时,河宝生也对麾下五百名士卒进行了编制,队伍分成了两个曲和一个屯,汉朝编制是两百人为一曲,百人为一屯。
以残余的洪兴打手为主力组建了洪兴曲,陈浩南任军候;另外再编一曲,李云龙任军候,番号是独立曲;剩下的一百人马编成亲军屯,尔康任统领,由于战马充足,所以全部人马改为了骑兵,局座依旧担任谋士,管理文书军机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