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絮帝国沧桑古道上,一群人正乘着深夜埋头而行,人员足有四五千人,个个左顾右盼一脸惊慌失措,像及被追逐的猎物。细观之下还见有提刀壮汉,身上皆是沾满血液,看似凶神恶煞,其实也是前途未卜一脸茫然!人群前领头则是一名老者,手中拄着黑色拐杖,他步履急促神情紧张,细瞧之下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与阴阳白一同去亚尔美加寻宝的西摩,而西摩身旁有伊伦与休斯当,以及另五名奥比利船员陪伴,至于奥比利则未见踪影!
一名中年人奔到前来道:“西摩大贤者,我等是要往那里逃去,若往大路则一众老弱妇孺,仅靠双足能走多远,而帝国有铁骑万乘,天亮时发觉我等出逃,一时半刻即可追至围捕,到那时功亏一篑不说,还落个性命难全下场!”
西摩上下打量了中年男子道:“阿萨克,你害怕了么!”
阿萨克一脸严肃道:“我阿萨克若害怕,又何必跟随大贤者造反!”
西摩点头道:“你说的是道理,但我早有安排,只因担心途中泄露而隐瞒,既然你问起,我便告知你,免得族人不安。我等不往大路走,而是转道去来漯河,只要渡过来漯河,即使帝国骑兵再迅捷,他也无法奈何!”
有几名壮汉围上来道:“西摩大贤者,来漯河宽有数百米,深也有近百米,我等那里来船只渡过来漯河,即使有船只又那里能载动数千人!”
阿萨克道:“除非有帝国船只方可,否则此去与自绝前路无疑,可我等怎能弄到帝国船只!”
西摩笑道:“既然我带领族人出走,自然早有安排,你等随我去来漯河,自会有船载族人渡河!阿萨克,维邬,你等前去安抚族人,此去定能安然脱险,叫他们不用忧心!”
阿萨克与维邬得令离开,去安排安抚族人,而西摩对休斯当吩咐一声,休斯当也转身离去。当西摩率领族人转道往来漯河,不久休斯当押解一名烁族人到西摩面前道:“西摩贤者,你这名族人往原路返回,似要返回尘絮通风报信!”
原来西摩对休斯当耳语,则是为了提防有内鬼泄露消息给帝国,若帝国得到西摩转道往来漯河,则快马前往来漯河道上阻拦,那时西摩此行将遗憾而终,故而西摩传下转道来漯河后,即刻安排休斯当去阻拦内鬼!
休斯当一刀拍倒此名烁族人,强迫其面向西摩双膝跪下,令其听候西摩处置!此时人流驻足,皆一脸茫然观望,其中有一名妇人奔到西摩面前,下跪道:“西摩贤者,请你不要杀阿比流,他一定是受人唆使,请饶恕他罪过!”
西摩摇头叹气道:“阿比流,你果真是受人唆使,那便告知我此人姓名,如此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阿比流俯身低头颤抖,却口齿紧闭不吐语。休斯当把刀架于他脖子上,阿比流才惊骇道:“大贤者,不是我!不是我!”
阿萨克见阿比流目光投向他,顿时忙挪步躲避。西摩把一切看在眼中,只是未问出事情详细,故而不敢冒然下定论!此时一名老者走来道:“西摩老哥,我烁族人已死去不少,就给他等机会改过自新如何!”
西摩正犹豫时,伊伦与休斯当道:“西摩贤者,你的族人已怯弱不堪,你再妇人之仁,恐无法带你族人安然离开,怕到不了来漯河即分崩离析了!”
老者道:“两位义士,救人一命得造三生,义者应当如此!”
西摩振声道:“硫斯老弟,他等七众可不仅是义士,更是上天之使者,是天神派来救助我烁族人之天使,他等带着神之圣旨降临,有神之光辉庇护,故而天使在人间即是上帝只言片语,天使之言我不可不闻,天使之告我不可不慎,天使之劝我不可不从!我烁族人曾经也是天神之顾眷,为何要沦落给阿加雅人为奴为彘,阿加雅不过是地狱之恶犬,那比得我烁族人曾有之辉煌!自从我烁族人被阿加雅打败,我烁族人的骄傲也沦落丧失,个个把祖先之辉煌忘却干干净净,难道你们甘心一世为奴么!硫斯老弟看看你,你也是族中长老人物,本该受万人敬重,可你却枯瘦如鼠,人不如猪狗,你就甘心在阿加雅人前爬行舔食么,你的阿加雅主人会记住你的助兴之举么!我的族人们,你们的阿加雅主人玩弄你们后,把你们丟入猪圈喂养,你等知晓阿加雅怎么称呼我烁族人么,猪啰种,对,即是猪啰种,你们真甘心为猪啰种,还是顺从天神之预兆,服从天神安排重振我烁族人辉煌!”
烁族人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早已习惯为奴为彘,良久有一名少年喊道:“我不甘心为猪啰种,我也是人,即使不比阿加雅人,但我也是人,我要离开尘絮帝国,重振祖先辉煌!”
少年喊毕顿时一脸茫然,随后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似乎这句话那么难以开口,那么叛逆,一旦说出即耗尽他全部力气,即是胆战心惊又是荣耀无比!众烁族人相视良久,似乎有人带头后他们即有希望,双眼顿时生出光芒道:“西摩,西摩,西摩……西摩!”
硫斯道:“族人的意志即是我的意志,西摩你作主吧!”
西摩喊停族人后道:“阿比流,你还不老实交代么!”
见阿比流伸手指向自己,阿萨克顿时往野地里跑,伊伦提刀追去,与阿萨克在荆棘里刀刃相向数回合,把阿萨克斩杀于刺丛里!而烁族人一时愤起,把阿萨克家人也几近屠尽,唯有一名三岁男婴被休斯当救下。休斯当把男婴抱到西摩面前,西摩也只有摇头叹气而已,命休斯当好好保护此名男婴!
硫斯见到后道:“西摩老哥,既杀了阿萨克一家,为何不斩草除根!”
西摩道:“他不过是不知世事的孩子,放他一条生路吧!”
硫斯摇头以示不解,随后走到后头去了。而西摩则继续率领族人往来漯河去,不久来到来漯河岸边,见来漯河上飘摇着一枚小梭船,西摩不禁惊慌奔去喊道:“西雅克斯金,你的船只呢,怎就只有一艘小船而已!”
小梭船上一名生意人打扮老者道:“西摩,我思虑再三还是不能去得罪尘絮帝国,阿加雅兵强马壮,势利遍布世界,我不过是普通百姓,与阿加雅为敌如以卵击石无异!我的船只来不了了,你的金子我且帮你存住,待你能从帝国手里逃生,再来我这里取走之前的定金!”
西摩怒道:“西雅克斯金,你就不怕奥比利船主惩罚你么!”
西雅克斯金道:“我西雅克斯金是个生意人,投机取巧乃是我的本份,奥比利船主会明白我的难处!我先告辞了,你好自为之!”
见小梭船往远处驶去,西摩一声痛斥道:“西雅克斯金,你是个骗子,十足大骗子!”
岸边的一幕众人见于眼底,烁族人顿时一阵沉默,那股沉默像是习以为常,不见有悲伤与绝望,只是“事实终归是如此”之寂静!西摩回望众族人,见了此景不禁伤上加伤,顿时口吐一口鲜血,幸亏有休斯当与伊伦左右扶持,把他安置到平坦处歇息。硫斯一脸茫然走来,见西摩已绝望吐血,于是叹气道:“西摩老哥,我等该何去何从,要不我等返回降伏于帝国,如此也能给我烁族留后,至于你我为大义死亦死矣!”
维邬提刀奔来道:“不行!阿加雅不拿我烁族人当人,这么回去还能留我族存世么,阿加雅会杀死烁族男人老少,掳获我烁族女子去培育下一批猪啰种,那时我烁族将灭绝于世!”
西摩眼前一亮,不禁对维邬另眼相看!此时后方传来哀嚎声,伊伦与两名船员奔去查看,见阿比流被同族杀死,而凶手正欲奸污他妻子,而哀嚎声正是阿比流妻子发出!伊伦一刀插死凶手,救出了阿比流妻子,而其他凶手同伙则围住伊伦等三人不放行道:“阿比流是小人,是叛徒,叛徒该死!他的妻子自然要给我等玩弄,才能消除他的罪恶!”
伊伦冷笑道:“是成全你等的罪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