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夹杂着汗臭，烟味以及一种不方便直说的体液味道。
床单乱七八糟的一半在床上，一半托在地上，枕头扔得老远，浴室里全是泡沫，连镜子上都是，显见这里刚经历了一番“激战”。
陆无为感觉鞋子底下粘粘的，似乎踩到胶水一样的粘稠液体。他心里清楚自己踩到了什么，尽管觉得恶心，但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牛郎进门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关掉所有灯，他动作非常迅速，显现出他内心的急切。同时，他又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像是内心燃烧着一股欲火。
陆无为忽然有一种少女在黑暗中面临被侵犯的紧迫感，竟不由得缩到墙角落。
好在牛郎并没有对他“下手”，只是满屋子的各个角落搜索。陆无为心里直嘀咕，难道他是在找jiān kòng镜头的**？怕屋子里有人安装了tōu pāi器？
忽然牛郎轻轻拍了拍手，屋子里的空气竟然像是凝固起来，虽然肉眼看不到，但他敢肯定，这些逐渐凝固的空气正渐渐幻化出人形！这些人高矮胖瘦，有男有女，他们做着同一个动作，就是屈膝半跪着面向牛郎。
“有织女的下落没？”
“回上神，鹊桥粉碎的一刹那，织女大人就像忽然蒸发，九域仙鸟横穿九界都嗅不到她的味道，只怕……”
“我既然死不了，她又怎会有事。一定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干扰了她的仙气……”
“只是九域仙鸟不仅嗅觉灵敏，视觉也极为突出，即使打上封印，一眼也能看穿结界的另一头。”
“或许……或许……织女有什么原因，故意让这些个鸟找不到她呢……”
“这天上地下，九域仙鸟唯一看不穿的就是女祸石所补之天，也就是时空裂痕碎裂之后透过窟窿的另一个世界，大家都说这世上九界之外存在第十界，而这第十界将吞噬九界，这也正是您跟织女大人年年耗费仙力努力修补裂痕的原因。”
“不对，如果是九尸连阴……”
“空气人”中的一女子的声音忽然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就在同一刻，陆无为的shǒu jī响了。他正全神贯注地听牛郎和“空气人”一问一答，shǒu jī一响把他吓了好大一跳，差点没抓住掉在地上。而shǒu jī屏幕散发出的强光，让那几个“空气人”像是被火焰炙烤一样煎熬，几声惨呼便熔化在黑夜里。
“快关shǒu jī，夜游使最怕亮光……”牛郎大声喝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陆无为被他这么一叫吓得反倒把shǒu jī对准了他们的方向，而diàn huà里一个暴躁的声音已经在喊道：“死子小接通diàn huà怎么不说话！又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一天瞎忙些什么？”
比起刚才的惊恐，显然老板更让陆无为感到恐怖。尽管牛郎也是气愤不已，但陆无为显然已经顾不上他了，立即拿起diàn huà唯唯诺诺的连声称“是，是，是老板，这个题材我一定会跟进的，您放心，您放心……”
diàn huà的另一头显然没好气的挂断了，而陆无为则一脸委屈的想哭。
“听说你们人类世界有一种生物非常可恶，你们都习惯称他们为老板？对这些人，你们既气愤，似乎又无可奈何。”牛郎斜着眼睛瞪着陆无为。
陆无为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羞愧地说道：“那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那些人就是因为你们不敢反抗，不团结所以才狐假虎威。”牛郎沉声说道。
“生活的不易，岂是你这种上仙所能理解的。我从事文字工作，曾努力写了几百万字的网络小说，最后也不幸扑街。后来当了个小报编辑，成天写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梦想？面包？有时真说清哪个更重要。”
陆无为一声叹息，明明二十几岁的年青人，竟然叹出四五十岁中年人对生活的感慨。
“你想不想教训一下你的老板。”牛郎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陆无为一听也来了精神头，不过转瞬偃旗息鼓，无奈道：“他刚才来diàn huà，说今晚殡仪馆忽然少了九具尸体，后来在天台上发现这九具尸体手脚相联围成一个圈子，他让我追踪一下这个事件。在公司我不是关系户，好的新闻他重来不找我，这种没人愿意跟踪的他总叫我去……”
忽然间，牛郎一下子蹦起来，狠抓住陆无为的双肩，那双小眼竟然也瞪得极大，嘶吼道：“九具尸体是不是五女四男，每两具女尸中间夹着一具男尸？男尸没有牙齿，女尸头发被剪掉？”
陆无为心中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九尸连阴！九尸连阴！九尸连阴！”他一连说了三次，面中满是惊恐，不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个仙界上神吓得如此模样。
“发生这件事的殡仪馆离这儿有多远？”
“大概三十公里左右……”
“仙力用尽，飞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现在用什么方法能最快到达那里？”
“打出租车……”
“走！现在就走！不要问一句话，有话上车再问。”
他托着陆无为就往外走，竟不容他有丝毫反抗和疑问。
陆无为知道，即使自己再像上次那样发怒，面对此刻的牛郎也是没用了。只是这么晚跑去殡仪馆他心里难免发毛，再想到那九具尸体奇怪的排布，即使光听人描述就已经倒抽一口凉气了。看牛郎这架势显然要去现场看个究竟，那不更得吓破人胆。
两人匆匆忙忙奔下楼去，旅馆前台登记的大婶看到两人一个面目狰狞，一个面色发白，越发感到奇怪，不禁问道：“这么快就退房？外面的房可不好找啊。”
看他俩理都没搭理她，又补了句：“年轻人精力旺盛，也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啊！”
说到这儿，两人早已走远。那大婶又嗑了两枚瓜子，瞅了眼大门外，将瓜子壳随意吐在了地上，拍了拍手，竟挪身走向楼上。
他三步一回头，直到走进陆无为和牛郎刚才去的房间，在一个花盆底下取出一个极微小的针孔shè xiàng头。原来这宾馆终究还是安装了tōu kuī的器材。
她正自得意，觉得这里的资料一定能在网上卖到一个好价钱。忽听一个游魂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放下东西，不许回头。向前直走，出门……”
然而，向前走根本就没有路，有的只是一个敞开的窗户……
![[综武侠]拯救世界时总把人设弄错](/cover/119/119590/11959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