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是啊。”
我赶紧看向监视器，果然醒来了，不过感觉严明呆头呆脑的，木木地似乎在想着什么。
想到梦里面因为发现严明吸烟的坏事，从而产生的庆幸和猜测到感情，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这木木的人是贾成功吗？完全没有看见他有这一面，又不说话，不知道我得判断对不对？
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呆坐着，jiān tīng器静悄悄地。
即使推进放大去观察他的表情，却依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观察严明动态很久，整个人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已经坐麻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他保持那个呆呆的样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这时间已经够久了。但是这段时间的观察毫无进展，一无所获。
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有些无奈的感觉。
继续这样子等不是办法。
所以我现在应该过去确认吗？不知道会不会对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不管了，反正坐在这里看暂时不会有什么结果。
来到第九监狱那里，他发呆地厉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在他的对面了。
就像那一次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莉莉在我的身后。这样不警觉不好呢。不过也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是你信任的人，你会放松他在你身边的存在，所以莉莉是因为我信任她，那他呢？是他信任我还是严明的身体信任我？
“贾先生吗？”
呆呆地目光里面，因为我的呼唤似乎有了huó dòng，渐渐地把视线焦距看向了我，对上了我的眼神。眼神似乎是恐惧的，看来他似乎已经回忆起了当初的真相。
……我打算开门见山了，虽然可能会伤害他。不过也是，我们对待一些严重的精神病人，往往会先采取强制治疗，先苦后甜，虽然一直觉得这个方法有一些不人道，但是不得不说，大多数情况似乎还是很有成效的。
“贾先生，贾成功，小功。”
一下子像是上课被点名的学生，注意力完全集中了，特别地紧张，要的就是这样的精神状态。
“你没有报警吧，你逃了，你没有告诉任何人，小彬在巷子里面被人打了，或者说不是被人打，是已经死在巷子里了。”
惊恐万状，震惊地看着我，惊诧到头上已经都是汗水，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说他当时报警了，绝对不会在电视里面知道结局。他说这话的时候，隐瞒了一半，忽略了另一半。而他自己说久了谎言把一切当真了，或者说理想中，他是去救过小彬，他说的是理想状态，也把理想作为了记忆。如果他当初真的这样做了，心里肯定会不用那么愧疚，因为他是一个用事实讲话的现实主义者，因为自己报警之后也没有救回来小彬而把他的死和自己归结到一起，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是会的，对于贾成功是不会的，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只会觉得小彬的死是天命，也不会对他产生那么多怨恨，对他经常比自己优秀这件事，也会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因为这才是贾成功的性格，典型的第三人格成就型。
所以让他愧疚后悔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他没有救小彬。
沉默，无比地沉默。空气里弥漫地就是寂静的味道，还有呼吸声和我手表走字的声音，我和他之间的气氛也成为了冰点。
果然是揭露真相的那一刻，是寂静的。
“……我想我大概不讨厌小彬。我喜欢和他竞争的感觉，所以一开始和他关系不错，享受公平竞争，我也一直觉得如果竞争打败了他，一定很有成就感，也可以受到大家的关注。可是……似乎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然后呢？”
意外地诚实地开始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来还以为很难让他开口说出真相，看来是我高估了他的心理素质，虽然是银行行长，可是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些七情六欲的人。
“有一天，他让我先回去，我偷偷跟过去看，看见他和几个混混在一起，我没看见他们在干什么，然后就走开了。之后地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没有去理会，他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也和我没关系，即使经常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和某种刺鼻地未知味道。”
“……然后呢……”
“然后也是这样，即使我知道端倪，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哦，对了那段时间貌似是小彬父母闹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忙着打离婚官司，都没有时间管他，管他就算了，能不能在一个月里面见几次都不知道，还把他托付到我们家。我和父母也撒谎了，说他想一个人自理生活，不来我们家吃饭。我父母又是夸赞一番，也不管他了。然后他还把我当成好兄弟，渐渐地逃学，成绩自然下滑了，老师却找不到父母，找到了我，我当然是……说了，这是他自找的。”
说这话的时候冷冷的，就像是在陈述着什么新闻事件，离他自己好远好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