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前操场,中间一个露天的篮球场,周围是上下重叠的看台座位,陆任走向看台最顶端,俯视着整个前操场,确实有些唏嘘不已,孤独感瞬间袭来。
人呢,人都跑哪去了,虽然自己本身并不爱与人接触,但突然一个人都没有,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离最顶端看台不远处的下方,是当时篮球赛的领导坐席,几把巨大的遮阳伞,盖住了一小块地方,有些看不清楚。
空旷的操场,只有那几把伞还屹立在上头,显得有些孤零零,突然,那遮阳伞似乎动了一下。
陆任有些疑惑,幻觉?
沙沙,沙沙
不对劲,不是幻觉,那遮阳伞确实动了起来。
那遮阳伞下方?好像有人?
那里有人?遮阳伞下面有人。
果然,一个颤颤巍巍的身体从那把遮阳伞下方走了出来,那的确是一个人。
仔细看去,那人有些微胖,上身穿着浅灰色运动短袖,下身一席灰褐色长裤,那装束,那身材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眼熟,他是。。。。。。?这是自己系的教导员。
没错,那正是中文系的教导员,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离那场篮球比赛的结束应该已经很久了吧,这教导员怎么还在这?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连衣服都没有换,这教导员可是非常爱干净的,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陆任收回了要上去打招呼的手。
那教导员从遮阳伞下走出到有阳光的位置,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怎么?难道刚刚看错了么?教导员穿的是浅灰色长袖?不是短袖?
我的天,并不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那教导员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就干瘪下去,那胳膊成了灰褐色,上面貌似还有些斑点,那是什么?那是怎么越看越像尸斑。刚刚在遮阳伞下并没有确实的看清楚。
妈呀,那教导员转过身,**看见了他的脸,那不能算是一张人脸,原本肥胖流油的脸,如今已经干瘪的不像话,脸上有几个腐烂的窟窿,从里头流出混合着血液的黄油,还真是流油了,那是脸上的脂肪?
本就有些丑陋的脸,现在又变得如此狰狞,眼睛无神,眼球向四周扩散,那感觉,就好像是死人一般,不对,他有可能已经死掉了。
陆任打了个哆嗦,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离自己不远处的教导员。
究竟是发生什么了?教导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教导员一瘸一拐的走出遮阳伞,全然没有了当初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一股子恐怖恶心的感觉。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用的不是眼睛,那一双空洞眼睛大概跟本看不到东西,他在闻。
没错,他的确是在用鼻子闻。
左闻闻,右闻闻,似乎找不到方向一样,那灰白的双手在空中来回挥舞。
突然,教导员好像锁定了目标一样,猛然的张开大口,嘴里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的轰鸣声,转过头盯住看台上方的**。
这一惊让陆任差点没吓尿裤子,这什么情况?自己完全没出声啊,如果不刻意寻找的话,很难发现看台上方还有人。
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没错,那家伙的确是发现了自己,并且开始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进的教导员,双腿却开始打哆嗦,其实**现在的状态也并不比那教导员的速度快上哪去。
这空旷的前操场,连一个像样的掩体都找不到,该怎么办,那家伙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陆任慌忙的向四周寻找掩体,好在那家伙走的并不快,自己有充足的时间。
找到了,看台左手边,是男生宿舍楼,离自己比较近,如果暂时躲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自己的衣物,鞋子,还有那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宿舍的shǒu jī,都在这男生宿舍里,抓紧吧。
陆任拎着塑料袋里的食物,也是一步一扶墙,走的并不快,朝着那男生宿舍楼走去,快啊,快啊,两个人就像在赛跑一样,一前一后,都缓慢的步行着。
教导员为什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有他那异常的举动,腐烂的身体,难道说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抗力?僵尸?病毒?
那自己会不会也感染了这种病毒,也会变得像教导员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一股子无助感再次袭来。
陆任想要哭,但却不知道跟谁宣泄,偌大的校园,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终于走到男生宿舍楼的大门口,还好,这门并没有上锁,一般来说大学宿舍的门是不会上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自己赌对了,缓缓打开宿舍大门,看着身后追过来的教导员,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走来。
还好,假如他的步伐在快一点,那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真的是无法想象,赶紧关shàng mén,那教导员似乎突然迷失了方向一样,在男生宿舍门口不远处打起转来。
难道说,他是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肉味道?diàn yǐng大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不会映照到现实了吧,这也太戏剧性了。
陆任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入这男生宿舍,因为越是紧凑的房间,封闭的空间,危险性就越大,未知事物就越多,可**却好像心甘情愿走进来一样,因为,这么多的宿舍,万一能找的到幸存者?那自己就会多了一重保障。
毕竟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大幅度的运动了,而且之前也并没有碰见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事物,万一遇到更糟糕的事,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存活的概率大些。
在门口转悠的教导员,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那个鬼样子,难道真的病毒泛滥?那jǐng chá呢?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学校学生都消失掉了,可是却没有外界的人注意到?
外界的学生家长联系不到自己的孩子,难道他们不会报警么?可是从自己被打昏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学校里却安静的不像话。
唯一遇到的生物,却还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教导员。
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了些吧。
现在该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寝室,能找到通讯设备最好,看看今天是多少号,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然后试图报警,寻找生机,就是这样。
缕了缕头绪,看向宿舍的走廊,又是走廊,**对走廊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太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发生,让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孩子茫然起来。
看来还要经历同样的恐惧,陆任的宿舍在二楼左转第三个门,门牌号是203,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对于一个惊吓过度的孩子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对生命的考验。
但愿不会再遇见什么状况了,多希望拉开宿舍的大门,昔日那熟悉的笑脸依旧存在,并且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学校的愚人舞会。
呵呵,怎么可能呢,再次摇了摇头,提着那一兜食物,举步艰难的向前移动着,越走越心惊,那些寝室,全都紧紧关闭着房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去,每一间寝室都摆放整齐,似乎完全没有人来过一样。
那感觉,就好像这里根本不曾有人住在过这里一样,心里凉了半截,怎么会
这么大个学校,怎么会没有人,人都去哪了,还有那站在遮阳伞下头的古怪教导员,他究竟是怎么了,越想越不对劲,那教导员的模样就像是得了重病似的,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机,而且,倒不如说是从坟地里挖出来的死尸一样。
难不成自己是唯一一个幸存者?这地方发生了灾难?所有人都死干净了?
可这学校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个尸首吧,包括之那整洁的教室,一尘不染的地下食堂,干干净净的后操场,还有现在这现在没有一丝垃圾的学生宿舍,没有一丝垃圾,也没有也没有
咦?陆任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猛的停止了脚步,用一只手扶住墙面,眼睛睁的大大的,没错,陆任终于知道为什么对这学生宿舍产生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了
因为这里,完全不像自己所生活过的那个学生宿舍。
没有满是果皮纸屑的走廊,没有卫生间伴随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没有舍管阿姨的大呼小叫,也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里,跟刚刚逃出来的综合教学楼,简直一模一样,一尘不染的地板,整洁的长廊,甚至连玻璃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的天啊,陆任的脑袋快要炸了一样,恐惧感顿时袭来,后背有些麻酥酥的,此地不宜久留,自己怎么会如此的傻,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固执要进入这个要命的地方,这里绝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看着走了一半的长廊,真后悔为什么要进来,可门外现在还堵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教导员,如果现在往回走,快速的冲出去,那教导员应该是注意不到自己,然后赶紧冲出学校的大门。
动了动那颤颤巍巍的脚步,还好,又恢复了一些,快,快啊,迟则生变,陆任赶紧回过头,这里,在多一秒钟也不愿意去停留。
就在这时,一楼走廊靠大门的宿舍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传出一声次噶的响声,那响声在这空无一人的宿舍走廊里,回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