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虽无黑夜,却瞧的见星辰,司命走出奉仙台,遮面的白纱也随之现出,她随意走着。</p>
路过不少仙娥,皆是新来的,见着司命虽不知其身份,却也按礼行礼。司命在九重性子便是如此,冷淡,那些仙娥不免一阵好奇,谈论着。</p>
“这位仙君是谁,光是那冷傲的性子便让人退避三舍。”</p>
“不知,不过虽是带着面纱,却瞧的出是个美人,而且定是美的不可方物。”</p>
“这倒是,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新升的红皖仙君倒也美得很。”</p>
“是啊,一身红衣,额间一抹朱砂,美的很……”</p>
“……”</p>
几人的声音渐渐离去,司命不曾想到这外面是这般聒噪,眉头不禁一皱。这一幕正巧被不远处,被人大兴谈论的红皖瞧见。红皖便上前走去,给司命行礼,“红皖见过神君。”</p>
司命一顿,本只想点头,便离去,可瞧着红皖模样,又想到方才那些仙娥所说的话,不知怎了竟开口问她:“你便是红皖?”</p>
“嗯。”红皖见这个传说中的司命神君竟知晓自己的名字,很兴奋的转个身,跳了跳,随即又理了理乌发,将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p>
司命打量着红皖,穿着倒与她的名字相呼。一身红衣,层叠裹着曼妙身姿,衬本就白皙的雪肤更加白皙,一身艳丽妩媚的红衣在她身上,却显的她更加俏丽。三千青丝随意散落披肩,额间一点朱砂,倒是像个不懂事的孩童,甜甜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很是可爱。腰际系着一雕琢精致的白玉小酒壶,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她转身的那瞬,司命一愣,那背影好似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红衣散发喜酒,可红皖却多了份天真浪漫,活泼。</p>
“神君?神君?”红皖见司命竟然愣愣的看着自己,失了神,便对着司命挥了挥手。</p>
回过神的司命瞧了红皖一眼,又恢复以往的神态,似乎方才失神的并非是她。</p>
“听闻神君甚少出府,红皖真是好运。”红皖的笑很灿烂,深入心底。</p>
司命琥珀般的眸光冷冷落在红皖身上。</p>
“这九重天的神仙,不论大小仙红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的便是司命神君还有尧仓神司,三位古神之中唯您是女子,又白纱遮面,所以您是司命神君定是无疑。”</p>
红皖银铃般的声音,很好听,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缠绕着她,头又疼的发紧。刹那的晕眩让她后退一步,正巧华天出现在司命身后,扶住她,“怎了?”</p>
司命推开华天扶着自己的手,摇头道:“无碍。”</p>
华天知晓司命的性子,她不说他也不过问,又与她离了半步。</p>
红皖瞧着忽然出现的青衫男子,腰间别着一只箫,发髻间别着一支银簪,眉间透着英气,青衫、执箫、银簪。。</p>
“红皖见过华天神司。”她作揖行礼,华天这才将视线落于她身上。</p>
“又是你这个小丫头。”</p>
红皖点点头。</p>
华天随后的目光一直随着司命,眸中尽是担忧,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司命,他知晓她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虚弱。</p>
本还庆幸能遇见传说中的司命神君,可现如今这情形,单的不说司命身子不适,就说华天的目光,红皖这小丫头倒是觉得自己该默默消失的,或者化作路边石的。</p>
于是,红皖故作忘了什么事儿,拍了额头,做出一副突然有急事的模样,急匆匆的说道:“哎呀!仙君、神司,红皖突然想起还有事儿,先走了。”说罢,红皖便匆匆离去,在转角处那抹红色残影也消失了。</p>
华天瞧着红皖这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古灵精怪的很,可有时这脑袋瓜子总是想着一些子虚之事。</p>
司命沿着石路,向着奉仙台而去。华天默默的与她并肩走着,眸中的担忧丝毫没有退减。</p>
到了奉仙台,司命抚摸着三生镜,这镜子对她来说不过是面普通镜子,对他人来说却是窥探命数的好宝物。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守护了这面镜子数万年,心中油然而生一些她所不懂的情愫。</p>
“前些日子,得知华裳有了孕,尧仓醉的把东海搅了个天翻地覆,东岳恼的很。估计他一时半会儿的,不回九重。你如今身子不适,应当好生休息。”</p>
华天说着,司命听着,随手倒了杯茶,欲抿便被华天夺去。</p>
“你身子既不适,那便少饮茶。”</p>
话音未落,司命又取了个杯子,为自己倒了被茶,当着华天的面饮下,此举在华天看来竟带着几分任性。</p>
“诶,你……”华天无奈。</p>
“我乏了。”不等华天继续说,司命与华天对视,便立即开口说道。</p>
此刻的华天在司命眼中聒噪的很,和她在三生镜中瞧见的花甲老人般聒噪,惹的自己一阵头疼。</p>
说到这休养,也是个问题。当初司命在这天湖建了座奉仙台,其实与那凡间湖中亭无异,只不过外多了白纱幔,又仙雾缭绕,为其做了个天然屏障。曾经东岳瞧见了,也曾戏谑道:这哪是住的地方,简直是对不起她身上盘古那份能造万物的灵力。</p>
一座镜台摆放三生镜,剩下一案四塌一书架,再无其他。数万年来,累了便倚着桌案小憩,醒了不是独自品茶阅籍便是独自对弈,如若不是尧仓、华天来了,那此处便是静的只能听见那潺潺流水细语声,偶尔出了人声也是司命自己泡茶、翻古籍的声音。</p>
“我看你,并非是乏了,你是嫌我嫌得乏了。”华天语气中带着一些埋怨之意。</p>
他坐在司命对面,瞧着抹去面纱的司命,面色有些苍白,才几日未见,不知为何,司命如今给他的感觉却有些不同,不似过往般过于冷傲,眉头微皱。</p>
司命抿了抿茶,淡淡冒出一句,“知道就好。”</p>
华天哑言,脸上的埋怨之色便又多了几分。</p>
“行,我不唠叨了。”华天郁闷的端起茶,一口饮下。</p>
须臾,司命余光瞥视平静湖水,轻声说:“华天,近日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怕是这天下要出什么乱子了……”</p>
华天眉头微皱,司命为这三界的中最尊贵的神女,只因三生镜,能通晓因果,对世事也有预判。</p>
“可算得出?”</p>
“若是算得出,我还会如此?”司命反问。</p>
华天:“……”</p>
“我想着闭关些许日子,瞧瞧,能否通过三生镜知晓……”司命轻叹。</p>
“闭关不乏是个稳妥的法子,可是如此一来,可叹我这个孤家寡人倒是失了一个品茶的好去处了。”华天感叹着,他喜茶,更喜司命的茶,三界中无人能及。</p>
“这奉仙台并非茶肆,华天君若要是喜欢这茶,我曾说过,我大可赠予一些茶叶。”</p>
“别,我喜的是奉仙司命您这煮茶的手艺,再说我了,平日里素来慵懒,可不愿亲自动手。”</p>
“华天君倒干脆。”</p>
“得了,因为尧仓的事儿,我也乏了,还望早些出关。”华天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着离开了奉仙台,语气平淡,可司命却在这份平淡中嗅到一份异样。</p>
司命放下茶,一旁的三生镜正放着凡尘之人一轮又一轮的因果结局……</p>
司命闭关后,华天一人闲的无趣,便化了叶小舟,在自家的这个圣湖中飘荡,偌大的荷花、荷叶成了天然屏障,他一人独卧,幽幽莲香带着丝丝凉意悄入鼻尖,不曾想又把某个偷莲子的小丫头偷了正着。</p>
“小丫头,胆子倒不小,还敢到本司的圣湖偷莲子。”华天嘴角微微一抹笑意,瞧了眼躲在几片莲叶后的红衣女子,额间一点朱砂,此女子正是红皖。</p>
红皖略显尴尬的从莲叶后面探出头笑了笑,望了一眼华天,慢悠悠的将载着自个儿的小舟摇到华天的小舟旁。</p>
“红皖见过华天神司。”红皖低着头,对着华天行了个礼,默默吞咽口水,心中想着接下华天会怎么罚自己。</p>
红皖那鬼灵精的模样,华天一愣,他记得有一世韶华也是一副鬼灵精的模样把身边的人都捉弄了一番,那时的自己倒是被她捉弄哭笑不得,可如今却人却香消玉殒,说是放下,可又有谁是真的放下呢?</p>
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后恢复常态,瞅着眼前的红皖,抱着逗弄的心态,佯装一副微微恼怒模样,说道:“说吧,何人给的胆子,竟还敢到本司地方放肆了。”</p>
红皖撇嘴,说道:“红皖自幼喜酒,这莲子配酒甚好。要说着莲子哪儿的最好,那便属神司的圣湖了。所以,红皖便想着……想着采些莲子吃……”</p>
“你……”</p>
话音未落,红皖跪下,撇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华天,“啊!神司,红皖知道错了,您别生气!红皖知错了,不该偷莲子的,神司……”</p>
华天扶额,他红皖性子活泼,却没想过会如此聒噪,于是收回戏弄红皖的心思,“好了,将你那股可怜劲儿快收收,太假了。”</p>
一听,红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看着华天,一个劲儿的夸赞起华天,“我就说嘛!华天神司怎会这般小家子气,和我一个小仙计较。神司就是神司,气度不凡,气度不凡。”</p>
“花言巧语。”华天说道。</p>
红皖吐舌,随后弃了自己的小舟,与华天共乘一叶舟。红皖起身,腰间的酒壶引起华天的注意,“酒壶不错,上次怎未曾瞧你带过。”</p>
红皖瞧了眼腰际酒壶,轻声嘟喃,“眼中全是司命神君,哪儿还会注意到我。”</p>
华天是何人,自然是听的见的,他扬袖轻拍红皖的额头,“这九重天最忌讳的便是嚼舌根子,尤其是司命的舌根子。妄议神女,其罪可不小,是否记住?”</p>
红皖点点头,她晓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p>
见红皖知晓其中道理,华天也不在多言,话题又落在红皖腰际的酒壶之上,“你这酒壶雕花不错,给我瞧瞧。”</p>
“不行,这是人界哥哥送我的,这雕花还是他亲手雕的呢!”红皖急忙护住酒壶,一副生怕别人夺了去模样。</p>
华天顿时觉得好笑,“我不过是想瞧瞧,又不是要夺了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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