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难得有了几分的安宁,天魔两族的恩怨,却让三界九州的安宁之态逐渐逝去。</p>
魔宫</p>
在一处院落的清潋池中,一个身材壮硕男子裸露半身,披散着长发,眼中尽是冰冷。额前的几簇碎发尖儿上凝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水珠滴落,顺着纹理清晰的麦色胸膛落于水中。胸口处,一道狰狞伤疤很是慎人,如一条蜈蚣,爬于胸口般。</p>
又有一黑衣装束的男子,目光如炬,手执长剑立于池旁,如同松柏般立的笔直,守在池旁。</p>
池中男子便是魔族君主离渊,他起身踏着水中鹅卵小坎离开水池,立于一旁的黑衣男子恭敬的递上一件玄色心衣,离渊接过随意披上,胸口半遮半掩,冷漠之中竟带着一丝魅惑。</p>
他背对黑衣男子,目光落于还在泛着微微波澜的小池,对身后男子说道:“阿泰,让浑居进来吧!”</p>
“是。”阿泰右手搭肩,对离渊半鞠身子,缓缓退出庭院,去寻庭院之外等待离渊的召见的魔族长老浑居。</p>
阿泰出了庭院,便见着一个身着绣着穷奇暗纹的黑袍束发老者正候着,这便是魔族长老浑居,阿泰对着浑居行了礼,说道:“长老,尊主让您进去。”</p>
“好。”浑居点点头应到,迈着步子向庭院内而去。浑居虽看着老态,可每个步子却有劲儿、稳健。</p>
离渊坐于庭院之中,木棉树下,望着枝桠间开着的木棉花,浑居走到离渊身后,右手搭肩,与阿泰方才般半鞠身子,给狂幽行了礼,道:“老臣见过尊主。”</p>
听见浑居的声音,离渊收回目光,转过身看着浑居,问道:“不知长老找本尊何事?”</p>
“这……”浑居顿了顿,“老臣近日卜算到异卦,卦上所示,天地人将有大劫,此时若同九重天族交战,伤了两族和气,待大劫至,只怕有弊而无利。”</p>
“和气?”离渊讽笑,“浑居,你为我族长老,理应为我族人考虑;同时,你作为潋清的父亲,潋清命丧于天族之人的手中,你当真咽的下这口气?”离渊眼眸深邃,瞧着浑居。</p>
浑居点点头,说道:“尊主,幽莲那丫头命数如此,老臣也曾劝说过潋清,可有些人便是明知飞蛾扑火,也毫无畏惧。老臣不能因一己之私,误了我族,连累族人,老臣着实不敢,也不愿啊。老臣自然知晓,倘若尊主所一心要攻上九重,老臣想族人定会全力支持的。但如今,三界恐有天界,如若现在挑起事端,天魔两族必是两败俱伤。到时,若真遇到天劫,那些手无寸铁的族人怎办?尊主!”随后,浑居又做样无奈叹息,继续道,“此事需得考虑颇多事宜,尊主断不可如此啊!”</p>
“长老莫不是忘了,我们魔族,向来就是弱肉强食,那些与其说是手无寸铁的人,倒不如说是无用之人。何况,我母亲可是丧于天族之手,他们那副嘴脸让我瞧着恶心,成天借着什么天道,枉杀他人,简直他们就该死!”离渊瞧着浑居,冷幽的眸子让人一颤。</p>
“尊主……”浑居与离渊对视一刹,心中也是一阵感伤,他知晓离渊口中之人是何许人。离渊的母亲是九重之上的冥崇玄女,这玄女也是天地少有的měi nǚ妙人,英气女子,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只因冥崇玄女,忤逆了老天君,不顾自己与老天君之子宿(xiu)黎的婚约,与当时只是一个魔族小部落的首领之子私通,生下一子。这不但抚了老天君的面子,还使得天族在他人眼中,天族皇子竟还比不上魔族部落的一个无名之辈。老天君何其恼怒,当即便下令将冥崇玄女送入诛仙台,打散元神,魂飞魄散。</p>
“尊主,老夫人身为九重玄女,定也不希望尊主做出如此之事。”</p>
“不想?”离渊只觉的浑居说的是一个笑话,“浑居,你是觉得他们杀了我母亲,我还要感恩戴德是吗?”那瞬,离渊散出的冷冽气息,把人压迫的喘不过气。</p>
“老臣……”浑居无奈的摇头叹息,“尊主是魔族的王,倘若执意如此,身为臣子,也只能奉命行事了。”但,九重之中的恩怨,又何止这一件……</p>
离渊见浑居这般,交织缠绕着一丝不信任,眼中闪过一丝思虑。</p>
浑居见离渊的态度,心中太多的无奈。如今,天、魔两族开战,是必然的,可这天魔的纠葛为何就如此难割断呢?</p>
看着浑居无奈,阿泰默默站在一旁瞧着,心中自然知晓自己主子的想法。自己跟着离渊也有几千年了,离渊心中始终是放不下仇恨。</p>
二人沉默许久。</p>
离渊坐着,为浑居倒了杯酒,道:“难得浑居长老有闲情,可否同本尊小酌一番。”</p>
浑居接过酒杯,轻笑无奈的说道:“众人皆知老臣是饮不了酒的,还望尊主见谅。”</p>
“既然无用,那这杯酒留着也是碍人眼。”说罢,离渊端起杯子,将那刚倒的酒撒于地上,浸于土中,一杯好酒便这般浪费了。</p>
浑居面色瞬间有些复杂,他知道离渊话中有话,自己也只能强颜应道:“自然。”</p>
“好了,不知长老还有事吗?”离渊慵懒的倚着,把弄着手中的酒杯,“要是没什么事,本尊也乏了。阿泰,送浑居长老出去吧!”</p>
“是。”立于一侧的阿泰点头应道,“长老,请。”</p>
浑居点点头,行礼,“老臣告退。”</p>
随后,跟着阿泰离开了庭院。</p>
待浑居离去,离渊站起身来,他与天族的是非恩怨,早已深入骨髓,若要他放弃,除非他死!</p>
想着,离渊闪过一道狠厉,随着一声清脆,手中的杯子便成了粉末,随风散去。</p>
刚送走浑居的阿泰在一旁,似乎也早已习惯了离渊这般。</p>
“阿泰,善昆何时归来?”</p>
“尊主,善昆长老曾派人告知,等北幽阿娜莎的孩子出生便会回来的。”阿泰很是无奈,同为长老,可善昆长老呢?一天到晚想的便是如何潇洒,如何凑凑热闹……</p>
离渊扶额,即便是毫无表情的俊脸上此刻也浮现出大大的“无奈”二字。</p>
“告诉他,该是时候回来了。”</p>
“是。”</p>
善昆虽是魔族长老,却如顽童般,爱凑热闹,不喜那些严肃枯乏之事,不似浑居那般。</p>
视线一转,浑居一进府中,浑居的老忠仆佝偻着身子,迎了上去,附于他耳边,轻声言语。</p>
浑居与他对视一眼,交待道:“不准任何人打扰我。”随后,他便进了卧房。</p>
老忠仆杵着一根拐杖,将房门关好,独自守在门外。干瘪而多皱的脸庞,嵌着的那双精明的黑瞳,时不时环视四周,给人十分的诡异。</p>
浑居进了卧房,直径打开位于床下的密室甬道,甬道四通八达,昏暗幽寂的甬道两侧石壁上皆雕刻着上古四凶兽饕鬄、穷奇、梼杌、混沌,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使的人头皮一阵发麻,其氛围令人从心油然而生一种道不明的恐惧。</p>
浑居迈着步子,狭长的甬道中由远到近回荡着他时轻时浅的脚步声。</p>
不知过了多久,浑居终于走到了甬道尽头,嘴里默念这他人听不懂的咒语。忽的,视野豁然开朗,一间石室入了眼帘。</p>
石室并不大,来回宽长估摸四丈,高两丈左右。装饰虽不是华丽的,简朴的却也都是舒心的,石室四周、室顶都嵌着夜明珠,照的石室十分亮堂。石室靠里的石床上,此刻正静静躺着一个白发男子,身着玄色衣裳,看似小眠。</p>
浑居慢步靠近,只见那白发男子突然睁眼,使得浑居一惊,随后双手合十放于胸前,跪在床侧,垂头,带着敬畏,立刻说道:“老臣拜见尊主。”</p>
白发男子忽的坐起身子,左手撑着石床,右手很随意的搭在拱起的左膝之上,黑眸之中闪过一丝红光,他便是魔尊——沧也。</p>
沧也侧首,一双丹凤眼盯着跪地的浑居,眼中那逼人的汹汹气势,让人不由心生惧意。</p>
“何人?”沧也启唇问道。</p>
听见沧也问话,浑居立即回答:“浑居拜见尊主。”</p>
沧也伸手拨了一缕散落额前的白丝发,嗤笑,言道:“多少年了?”随后,他仰头深吸一口气,转身下床,落在浑居跟前,看着浑居继续说道,“浑居,你老了……”说着,他眼中透出一股伤感,躬身将浑居扶起,“起来吧,你我不必如此。”</p>
浑居一颤,急忙说道,“尊主,君臣有别,老臣不敢轻易逾矩。”</p>
“怎么?再逾矩的事儿,你都干过,这算什么。”沧也说道。</p>
浑居嘴角微微抽搐,“那次是老臣的过错,还请尊主惩罚。”</p>
“罚就算了,你废尽心力,唤出我的意识,所谓何事?”沧也略显疲惫的问道。</p>
浑居面露忧色,“尊主,您刚醒,意识清醒的时间不长,还是待您灵力稳定些,老臣在说吧!”</p>
话音刚落落,沧也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先退下吧!”</p>
“是。”浑居恭恭敬敬的离开石室,向甬道走去,替沧也关好石门。</p>
浑居走后,沧也嘴角一抹无奈讥笑,如今他出来了,可数十万年,一切恐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p>
曾少年轻狂、少女怀梦,终抵不过逝水流年,曾经的一切到了如今也是如云烟散去,唯一的念想便是那与他一起封印的宁魂珠了。</p>
如今,他意识刚醒,可**依旧在封印之中,所带的宁魂珠也同**在一处。</p>
若要拿回宁魂珠,必定要破了封印,可是破封印的代价太大了,他该如何,前路迷惘……</p>
“阿凉……我去何时才能与你同厮守……”沧也自言呢喃着,坐在床上,望着空荡的手心,又是一阵失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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