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的房间之中,传来徐胜和韩玄的声音。</p>
“羽翼双全,腾龙出海?”看到韩玄重复着,徐胜点了点头。</p>
“谒语显得十分粗俗,看起来毫无玄妙可言。可据你所述,那老者竟有如此神奇之能,想必也会有深意的吧。”</p>
“我简单猜测了一下,但又觉得太过简单,不得不放弃那种想法。”徐胜颇感无奈道。</p>
“那你是如何想的?”</p>
“我想,是要我养精蓄锐,暗自发展吧。”</p>
“嗯”韩玄沉思了一会。“如果不是要我们悟道的话,想必就是暗指我们需要得到的人吧。”</p>
“哦?”徐胜听得韩玄这样说,不禁将今天中午那个羞辱他的马谓联想到一起。</p>
“马谓?羽翼?怎么也连不到一起去吧,唉。”徐胜在心里暗想道,不禁长叹了一口气。</p>
“亲王,怎么了?”韩玄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便出声问道。</p>
“没什么,没什么”徐胜再次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p>
(徐胜寝室)</p>
“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房间中,徐胜双手攥拳,坐在椅子上,看起来颇为苦恼。</p>
“唉,罢了。成大事者,必要忍其非凡。我诚心为民,相信民众也一定能感觉到的。”想到这里,徐胜慢慢也释怀了。</p>
“嘶,好像,那个叫马谓的人今日说他母亲身有病疾。”这时,徐胜脑海中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劝他请韩玄出手为马谓的母亲医病,一个是让他记住今日的羞辱之仇,不去帮他。但徐胜不假思索的便选择了前者。</p>
“无论他怎么羞辱我,但他始终是我的臣民,就算他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徐胜素来崇尚道义,就凭这两点,我也定要援助他!”徐胜想着,随即也起身出门,前往韩玄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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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黄昏的景象也慢慢映满了天空。集市中,一位老者与一个青年男子正前行着。很明显,老者为韩玄,青年为徐胜。他们二人正在匆匆赶往今日徐胜所驻足的包子铺,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却见那里早已收摊,毫无一人,就更不要说见马谓了。徐胜正烦恼的时候,见旁边有一个大姐走来。</p>
“哎?今天这包子铺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那大姐轻声叹道,刚想转身离去便听见一旁的徐胜叫住了她。</p>
“这位大姐,我方才听见,您刚刚好像在说这家包子铺?”徐胜微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p>
“是亲王大人啊,草民失礼了。”那个妇人刚想行礼便被徐胜扶住。</p>
“您好像说今天这包子铺关的比以往早?”徐胜仍是微微笑道。</p>
“回亲王的话,是的,这家包子铺向来都是酉时末戌时初才关门,今日这才刚到酉时就关门了。”</p>
“哦?是吗?”徐胜在心里沉思了一会。“那,您可知道,那卖包子的人家住何处啊?”</p>
“他住在城北的第一家,他性格孤僻,从不与我们有太多交集,亲王,这样的人,您还不如不见得好。”徐胜笑着答应道,同时他手向袖子里一卷,便掏出一锭白银递到了她的手上。</p>
“多劳了。”那妇人接过了白银,千恩万谢的离开了。</p>
“韩老先生,我们走吧。”看到韩玄点点头,他们方才继续前行。</p>
一路前行,二人来到了那间属于马谓的木屋,只见那里与其他人家都相隔甚远。再看木屋四周也种着棵棵柳树,形成了一小片绿荫。徐胜看到木屋双眼充满了期待,而反观韩玄,看似平静的面孔却好像压制了一顾怒意。</p>
两人上前去,徐胜先敲门,但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p>
“有人吗?”徐胜敲了几下,都无人应答,二人在门口等了一分钟之后,韩玄脸上的不悦就已充分表露出来。</p>
“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要学诸葛孔明两避刘备,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耐性不好,请亲王恕我无心再等。”丢下这一句话,韩玄愤愤而去。而徐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摇着头,长叹了一声,继续守在门口。</p>
眼见得黄昏被夜色吞噬,最后一抹斜阳也被月亮所取缔。徐胜抬头看了一下星空,差不多推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p>
“难道,他就真的闭门不见吗?哼,我作为一个亲王不但无求于他,反而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竟还是冷漠相待,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徐胜大袖一甩,眉宇之间尽露怒色,哪怕徐胜这样没有脾气的人,今日也是彻底怒了。当他转身,刚想走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握着剑鞘向他靠近。</p>
“马谓!”徐胜见其一惊,而马谓来到他面前却并不显惊讶,好像早有所料一般。</p>
“亲王,看来你等到了。”</p>
“看来他是去练武了,算了,就此作罢吧。”徐胜在心里想道,顿时平息了怒火。</p>
“令堂身患重病,你竟还出门久归。”徐胜语气中也是带有一丝责备。“我特地为你请来了韩玄老先生为令堂医病,他心高气傲,你若早就在家等候,韩玄老先生又岂会愤愤而去。”</p>
“其实,家母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马谓这一句话,不仅引得徐胜惊讶出声。</p>
“亲王,我可否请你进门一叙?”此时的马谓,一脸诚恳,完全没有中午那副冷漠的样子。</p>
徐胜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进入了木屋。</p>
木屋中,徐胜稳坐在椅子上,马谓恭敬地为他斟满一杯茶,方才与他相对而坐。徐胜拿起茶杯小呷一口,才出声道。</p>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徐胜轻轻的放下了茶杯,等待着他的回答。</p>
“亲王莫急,听我慢慢道来。”随即,马谓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p>
“我本是卫国人,十四年前,那还是我十岁的时候,我所居住的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灾,我的父母就是因此而去世。从那以后,我便一个人开始生活。我从小在武艺这方面就有独特的天赋,所以我开始习武,以卖艺为生。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能打赢这村中所有的习武之人,无论是无名小卒,还是轰动一时的英雄。那时我满怀大志的想要到南宁(卫国国都)求官报国,但卫国国主刘原愚昧,我虽得官位,但官职不高,地位低微,又一直未得重用,因此我弃官而去,从此隐姓埋名。从交州到荆州我一路漂泊,这一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见到无数执法不公的事,这使我对这世界心灰意冷,不再抱有期望。直到来到长坂坡,我遇到一个好心的包子铺老板,他见我卖艺可怜,便收我为学徒,我就在他手下做工做了五年,而他却早在一年前因年老而逝世了。”徐胜听后也是不禁感慨道。</p>
“那你今日和那无赖是怎么回事?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偶然吧。”徐胜再次端起了茶杯。</p>
“我见你与张中从我这里经过,正巧他又来这里白吃包子,所以我就利用他挑起纠纷,想吸引你们的注意。”</p>
“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却又冷言相对,看来,你在试我。”徐胜眉头皱了皱。</p>
“亲王恕罪。”马谓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半跪请罪。</p>
“算了,此事就此作罢吧。”徐胜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既然令堂并未患病,那我也没有理由在此过多打扰了,徐某就先行告辞了。”说罢,便起身离去。</p>
“主公可愿带领在下兴复宁国,平复天下?”</p>
“你叫我什么?”徐胜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p>
“马谓愿听主公差遣!”</p>
“好啊!”徐胜满脸喜悦的扶起他。“你胸有大志,我自知才德尚浅,不敢居高成为你的主公。你今一语,着实令我欣喜!如今,我还不知你的字是什么。”</p>
“马谓,字玄翼。”</p>
“玄翼,嗯翼!”徐胜大惊。</p>
“羽翼双全,腾龙出海。”这句话又在徐胜的脑海中回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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