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牧王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来看望自己的时候,虽然隐隐觉得会有事要发生,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立马就召见了她。
“宁儿,今天怎么想起来,要来见父王啊?”牧王对眼前的牧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的模样。
牧公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其身旁处的华夫人,嗤嗤一笑,并说道:“难得我们家宁儿有这份孝心,知道有些日子没来看父王和母后了,所以今天特地前来向我们问安的。”
“母后所言甚是,宁儿前段时间与人学习骑马射箭,所以就疏忽了对父王母后的看望及问候,还请父王母后不要怪罪宁儿。”
华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并没好气的说道:“女儿家家的,学什么不好,老是穿的跟男儿一样,现在还要学什么骑马射箭,瞧你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母后教训的是,只可惜宁儿不是男儿身,如若不然就可为父王征战沙场了。”牧宁儿一脸正色的说道,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牧王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并得意的说道:“不愧是我牧源夫的女儿,列国诸侯当中,有谁的女人能与我家宁儿相匹敌的。”
华夫人闻言,扭过头瞥了牧王一眼,一副真拿你们父女没办法的样子。
忽然,一番犹豫过后的牧宁儿开口说道:“父王,宁儿这里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王可以答应下来。”
牧王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叹了一口气过后说道:“是不是为了那个叫铁奴的。”
一旁的华夫人似乎顿时就来了兴趣,朝着牧宁儿微微一笑,并说道:“我们家宁儿可是从来不求人的,今天是怎么了?”刚一说完,便把头转向了牧王,紧接着又说道:“大王,那个叫铁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牧王并没有理会华夫人的开口相问,而是带有几分不快之色的朝着牧宁儿言道:“如果是为了此人的话,父王不能答应你,区区一名奴隶居然胆敢混进宫里来,其心必诛。”
牧宁儿闻言,想立马开口解释一番,说道:“可铁奴是宁儿让他”
“住口!”牧王还没等牧宁儿把说说完,就脸一沉的打断了其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
一旁的华夫人脸上的微笑在这一瞬间就凝固了,气氛也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不屈不饶的样子,似乎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牧宁儿先开口说道:“铁奴就算是名奴隶,那也是女儿的奴隶,任谁也不能将他从女儿这里抢走。”
华夫人原本难看的脸色闻听此言过后,便变的更加的不好看了,并气急败坏的朝着牧宁儿嚷道:“死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早已脸色铁青的牧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朝着屋门外命令道:“来人呐,把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本王看押起来,不许她踏出此处一步!”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气冲冲的朝着屋门外走去。
刚一走过牧宁儿身旁之时,牧宁儿立马转身拉住了牧王的衣袖,并一脸的恳求之色的说道:“求父王放过铁奴,如果铁奴有什么不测,女儿也不愿独活在此世上了。”
牧王身子微微一颤,停了下来,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处。此时,任华夫人再愚钝,也能猜想的到自己的女儿竟然爱上了那名叫铁奴的奴隶。
(二)
没过多少天,一件离奇而又让人羡慕不已的事情流传在牧国各地的大街小巷上,不禁让人津津乐道。那就是牧王亲自秘密指派的一名在昊国为卧底之人在那次攻破昊国都城的时候不幸被当成昊国人给杀害了,而其后代也因此沦为了奴隶被买到了牧国都城来,最终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牧王所发现,为了抚慰那名卧底的在天之灵,便赐姓国姓“牧”,并扬言要好好栽培其后代,为其所重用。
很多人听闻此消息之后,议论之声可谓是层出不穷。比如,这世上有哪个卧底会带着自己的儿子去从事这么危险的事情,是亲生的吗?又或是,能被牧王看中而亲自指派去做卧底之人,怎么的,也不该是默默无闻的市井之徒吧,哪那名卧底究竟是谁呢?等,这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尽管朝野内外议论之声不断,但又有谁会壮着胆去找牧王详加询问呢,只能是当着牧王的面夸赞其仁厚,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仁义之君罢了。
而此时的昊焱却是半喜半愁,因为牧王赐姓是要举行非常隆重的典礼,以彰显牧姓的可贵和不同寻常,尤其是祭祀天地,并要许诺世世代代都都不可背弃“牧”这个姓氏,如若不然就会遭受天谴,殃及子孙。
在这场可谓是盛大的典礼之上,各国或多或少都派人前往恭贺,想借这次机会来对牧国示好,毕竟牧王得到了昊国之地以后,疆土便得到了大大的扩充,如今任谁都不能小视了。
作为当今天子的心腹宠臣崇侯虎也来到了此次典礼之上。听说,此人除了当今天子之外,就连西伯侯、九侯和鄂侯也很难放入其眼中,而此次能出现在典礼之上,这多半是出于天子的意思了。
为了这场典礼,平时喜欢男儿装打扮的牧公主穿上了一身华丽的红色祭祀礼服,长裙拖地,身后尾随着十六名宫女,这些宫女手中都双手捧着相同式样的盘子,盘子里或是装着各类牲口的头颅,或是放着盛满美酒的酒壶和六个小巧别致的酒杯,还有各种各样糕点和水果,正一步一个台阶的朝着祭祀台上走来。
“此女是?”站在祭祀台上的崇侯虎被眼前的牧宁儿着实惊艳了一把,并好奇的朝着身旁的牧王问道。
牧王朝其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这是小女,崇侯如何呀。”
崇侯虎啧啧称奇道:“本侯自问阅女无数,而牧王的这位小女乃本侯生平觐见,此女和其他女子一比吧,虽然在相貌上算不上有多出众,但其神态气质无不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言语的英气真乃世间之孤品啊。”
牧王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朝着崇侯虎摇手示意。
当牧宁儿走上了祭祀台上,其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祭品摆放到位之后,一旁的祭祀官就开始大声的朗诵起祭文来。等祭文朗诵完毕之后,那名祭祀官就朝着站在自己身旁处的昊焱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向天宣誓了。
此时的昊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向天起誓道:“苍天在上,神明在旁,我从即日起改国姓为牧铭人,从此若有对此姓不忠之举,甘愿受天谴责罚,若有子孙后代,必难逃于万世之劫难,宣誓人牧铭人。”
昊焱并没有按照祭祀官之前教的那样向天宣誓,故而昊焱在宣誓的时候,那位祭祀官朝其投来异样的目光,也许是不愿破坏这场典礼的顺利进行吧,那位祭祀官从始至终并没有开口指正昊焱什么。
而昊焱此时心里想的是:就算死!也不会改姓仇人家的姓氏,但为了自己可以东山再起,所以就只能被迫将昊姓改为牧铭,为的是能让自己拜托掉奴隶的身份,从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就给自己取名叫牧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