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有一天的正午,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昏天暗地,就在沙白泉瑟瑟发抖,因为沙白泉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在藤蔓中被狂风刮落就是被天雷击打生出的火花焚烧,最后侥幸被暴雨推到了现在的河堤边,才按下家来。如果再经受一次,沙白泉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xìng yùn,不会被烧毁一空。
正担惊受怕的时候,一道奔雷夹着闪电朝沙白泉的荆棘从奔来,沙白泉惨叫一声,完了,一直一动不动三个月有余的大蛇突然动了,只见头部仰起的大蛇就势望天空冲去,在沙白泉不忍直视以为大蛇趋势已尽要掉下来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大蛇就像违背自然定律一般,笔直的依然朝头顶的奔雷射去,终于,在离地一百多米的高空,奔雷闪电结结实实的击打在大蛇的身上,就着闪光的那一刹那,沙白泉依稀见到大蛇黑乎乎身体直往外冒着热气。
大蛇一声嘶吼,似乎是在向老天怒喊,也似乎是在向沙白泉告别,在高空停顿了连三秒,然后如洒落的枝木一般,砰的一声,砸落在河中心,溅起的水花把整个荆棘篷落的湿漉漉的。
水珠顺着荆棘的根部,又往河堤溜去,这中间,是不是夹杂了一些沙白泉的泪水。沙白泉不知道,在之后的一个月,沙白泉的脑海里就一直是这一副画面,在天威面前,所有的努力仿佛不堪一击。沙白泉开始思索,大蛇为什么要朝奔雷飞去?奔雷又为什么要朝自己炸来?大蛇、奔雷、自己,倒地是自己引来了奔雷还是大蛇引来了奔雷,这些东西仿佛谜一样翻滚在沙白泉的心间。沙白泉开始学着大蛇的样子,吸收日月精华,在最开始的一年,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就在第二个年头,沙白泉发现自己的手可以边长了,荆棘有手吗?没有。那么是什么边长了?是沙白泉的思维可以实质化,摄取荆棘周边的砂砾,过了一年有一年,沙白泉持之以恒,终于,当有一天,沙白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可以挣脱原身的束缚的时候,沙白泉毅然起身,撕裂般的痛楚并没有减低这份**分毫,在无数次的努力与尝试之后,沙白泉终于脱离了荆棘蓬,沙白泉看着自己的手,是一根粗壮的荆棘,再看看自己的脚,也是,与是迫切看到自己脸的沙白泉往边趴去,倒影里,自己哪里是沙白泉,不就是一根可以走动的荆棘树枝吗?
明白过来的沙白泉一片迷茫,瞬间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
与是,沙白泉便四处流浪,走过高山,顺着河流,来到了山下的村庄,再一次,一个十岁的放牛娃惊讶的尖叫的时候沙白泉想到放牛娃的惊叫可能与自己有关,明白过来的沙白泉自此远离人群,又踏上了四处流浪的步伐,在流浪途中,沙白泉每天早中晚以及午夜都会按照道老教授自己的疑神吐息运转气息的方法修炼。没有年月,沙白泉这一路走过来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不可思议的事物,有会讲话庞大的火鸦,有自立行走的青牛,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沙白泉向他们讨教化生为人的方法,大家都一脸鄙夷的看着沙白泉,道:我为什么要变chéng rén呢?我本来就是牛啊,我这样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沙白泉疑惑的问道,青牛先生,你看到那条牛是用后脚自立行走的呢?
直立行走?我有吗?一脸不知所以的青年望了望自己的双脚,稍倾,便恼羞成怒的驱赶着身为树枝的沙白泉。
去去去,你一跟树枝懂什么,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布置家园。
沙白泉被青牛继续赶上流浪的道路,见得越多,看得越多的沙白泉渐渐心里开始通透,终于,在一天的清晨,在一个湖泊边缘过夜的沙白泉在第二天的晨曦中看到湖泊里自己的倒影,还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还是那双单眼皮眼睛,只是眼眸深邃的就如同夜晚星空的繁星,赤身**,却散发出晶莹的光泽,沙白泉伸处自己晶润如玉的双手,没有丝毫奇怪,仿佛本就该如此,疲累和新生的沙白泉就在胡泊边栖居了下来。
有一天,看到空旷的湖边空空如也,这些天地当床,天当被的沙白泉就这样伫立在湖边十天十夜,在第十一天的清晨,湖里突然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一坨淤泥飞了出来,在空中被一团无形的气劲包裹,慢慢的压缩,变成一块长方形的条砖,四周空气中的阳光忽然被全部聚集在了条砖周围,温度越集越高,被殴气劲包裹的条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哔哔婆婆砰砰爆裂声响中,条砖开始冒烟,里面的有机成分被焚烧,再逐渐变红,红彤彤的就如同一块四方烙铁。然后湖中的一块四方水豆腐从湖中升起,红彤彤的条砖被瞬间包裹,咕咕咕咕热气直冒,不一会,一块被冷却的青砖散发出黝黑的光泽,其中的一道光泽有如实质,飞射地面,割断了一株远高出其它周围的杂草,青砖平平的飞向湖边一块平坦的小高地。
接下来,湖里又飞出一大坨淤泥,接着最开始的流程,一块又一块的青砖被不停的造好,然后想相互镶嵌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幢没有院子,敞开面向湖泊的房子,这房子有三件屋,与一般民居一样,但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就连三岁的普通小娃,也可以看出来,这幢房子的不一般,青色的砖块之间镶嵌的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一点杂色,四周蚊鼠不敢靠近,因为那青色的砖就像不停的在向四周放射光刀一般,逼近丈远范围的所有动植物都如同被切豆腐一般,齐刷刷的一折两半。
屋顶青色的瓦片没有一点反光,它仿佛是在无时无刻的不停吸收着阳光。正大门屋檐下,一块雕刻的蛇形方框内的牌匾篆刻着青湖小居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散发出清冷的森严。
看着房屋建好,沙白泉满意的笑了笑,移动了三个月未曾移动一毫的脚步,朝房子延伸到自己脚边的第一级阶梯踏去。拾级而上,坐到屋门口的石椅上,转过身,面对着曼妙的胡泊,与远处的群山,一脸呆滞。过了三五日,沙白泉的头颅里面有东西在蠢蠢欲动,突然砰的一身轻响,就像骨骼撑开的声音,沙白泉的头颅从中破开,冒出了一个新的头颅。然后是手,身体,脚,沙白泉的皮囊腐朽在地上,一个全新的沙白泉如新生的婴儿。
周边灵气环绕,丝丝霞光迸发,光幕中的沙白泉变至现实大小,178的个子。乌黑的短发,身体散发出钢刃般的光芒。
弹指一挥间,又过去了三年,湖中心的一叶小舟上,沙白泉赤身**的躺在上面,疑望着天空,忽然,沙白泉违背物理定律一般,直挺挺的站立了起来,背手而立,抬起左脚踏向虚空,本以为要踏空,却见得沙白泉的脚下冒出了一块透明的冰晶;继续踏出右脚,右脚下面在一刹那间多出了一块土块,左脚下的冰晶消失,继续往上,出现的是一块折腾扭曲变形的无形砖块,那是火的能量,右脚抬起,脚下的土块消失,代之以是一片飘摇的荷叶,如此往复,出现在沙白泉脚下的有水滴,有风刃,有石块,有各种花芬,直至从地面看去,沙白泉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沙白泉一路扶摇直上,天空之上有白云,白云之上还有天空,天空之上还有白云,还有天空,直到沙白泉听到水豆的欢呼声,醒来了,白主醒来了。道老,道老,白主醒来了。
恢复意识的沙白泉瞬间明白,自己从了道老、武老、魔意、物老四人加持的改天魔法大阵中闯了出来,沙白泉一脸唏嘘不已。这是物老的主意,据说是他翻箱底找到了一套修行方法,在这套魔法阵内,意识会进入到大阵的世界经历种种,或为树木,或为鸟禽,或为世人,里面的各种危险与意识自带的现实无异,无数的过程,每个人又会各个不同,各有各的缘法。在魔法阵内,也有各种危险,如果闯荡不过,就会在无尽的劫难中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永无出头之日。而这时,如果强行中断魔法阵,受试者就会洗去一切意识,变成一张永远也描绘不出图案的白纸。沙白泉前前后后在大阵内经历了两百多年,那么在现实中是经历了多久呢?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也可能是一个月,一年或者两年。那么在大阵中修行的功法种种呢?那当然都是真实的存在,有人会说,这尼玛也太假了吧,哪来的这样的魔法阵。殊不知,这个世界你知道的,与你不知道的比,要多得多。
那么沙白泉现在是什么水准呢?在魔法造诣方面,沙白泉已经可以熟练的操控金木水火土五系魔法。否则也不可能从改天魔法大阵中走出来。武道方面,沙白泉已经突破第一重,一层凸显;中层内明;高境内视。
第二重磨筋骨,一层梳络;中层气凝;高境锻骨。
第三重换骨,一层无病;中层铜臂铁骨;高境金刚骨。沙白泉已经冲至第三重第三层初级阶段。
秦仁风的内家功处于第一重第二层内明。
武道,沙白泉相当于金刚不坏之体。
道法方面,沙白泉最开始泥掩,沙割;风刃,雷劈,电打,火烧,水侵,虫咬,鸟啄一共九劫,在改天魔法大阵中沙白泉已经全部经历过。九劫并不针对九次固定的劫难,而是因人而异,劫数各个不同。度过九劫方得圆满,证得道心。所谓九死一生,即脱自于此。沙白泉已经求证第一重练气,第二重筑基。
第三重造炉鼎。第一层换骨;中层脱胎;高境无虚幻。沙白泉目前正处于高境无幻初级阶段,也正因为在小船上呆望着天空,无意之间看破虚幻,从中层踏入高境门窥。破阵而去。
沙白泉还处于懵懂未知状态,道老也没有提及,通常,师傅并不会一次性传授,而是根据弟子的境界讲解其所处层次的前后因果。比如沙白泉在第三重第一层,道老不会告诉他第四层是什么,将要面对什么情况,以免造成心障。
沙白泉的第二重筑基是在成为树枝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化形而出时意味着第二重圆满。第三重第一层胎动,在无意中证得人形。第二层结丹是在湖边凝练砖瓦,屋成,退去皮囊,而意味着第二层结丹圆满。
最后脚踩五行,踏虚空而上,已经迈入第三重高境初级无幻。
心念一动,沙白泉起身便朝坐在地上四方角落的武老、魔意、道老、物老下拜。
四人淡淡的身影若有若无,最后物老发来一道讯息,亦即接下来要靠沙白泉自己了,四人需要静养,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百年,沙白泉不到生死关头四人将不会出现。至于武道、道术的法决,武老与道老已分别留有讯息在沙白泉的识海,到了破关当口,沙白泉就自然会接收到这些讯息。
沙白泉双目乏着泪光,知道因为这个大阵四位长老失去太多,平日里嚣张的魔意连看都没有看沙白泉一样,闭着眼睛在调养。沙白泉心有不忍,又无可奈何,只留下水豆孤孤零零的站在自己的身边。水豆,你暂留在这里护卫四位长老,我也应该醒来了,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
是的白主,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只要意念一动我就会有感应。
嗯,沙白泉爱抚的摸了摸水豆的脑袋。
下一刻,沙白泉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