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了,凶手是宇文化及!
石顽在嘈杂的青楼中大喊大叫,原本像街头闹市一样吵闹的青楼,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宇文化及站在楼上,死死看着石顽,怒极反笑,道:“你先重伤我父,如今又弑帝,与我宇文化及之仇,不共戴天!”
“来人,抓住他!”
宇文化及从楼上跳下,换了双刀,向石顽砍来。
石顽闪身躲过,又将一个向自己冲来的士兵拽到身后,阻拦宇文化及。
“乱说,明明是你杀了杨广。而且你父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敢污蔑到我身上?”
宇文化及踏在一个黑甲卫士身上,腾空飞跃,挟带着高空之势,将双刀向石顽劈下。
“临潼山下,你伤的人,正是先父宇文述!”
石顽随手夺过一个黑甲兵的长戟,架住宇文化及的双刀,使力向上一抬,将宇文化及逼开。
“哈哈哈,原来你与他是父子,果然是蛇鼠一窝,这等贼子,我只恨当时没有直接斩下他的头颅!”
宇文化及大怒,手持双刀,又向石顽腰斩而去。
“贼人安敢如此?”
石顽缩身从双刀之下划过,到了宇文化及的身后。
“你只道别人伤你,你伤别人之时,也曾想过么?你说你要报仇,却不知我也是为长安城外的铸剑师讨个公道!”
宇文化及欺身又上,双刀同时攻向石顽上下两路。
“铸剑师,哈哈哈,这么多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不错,那还正是我发现的他,他铸剑的本事还真不错,现在那把剑还在我的府上!”
宇文化及显然是想激怒石顽,好让其露出破绽。
果然,石顽听了此话后,反守为攻,以长戟之杆挡住宇文化及的双刀后,又抬手将其戳向宇文化及之身。
当!
长戟杆击在宇文化及的铁甲上,发出重响。
宇文化及受到一股大力,被打退几步,将双刀一把扔在地上,大喝道:“黑甲军,合击之阵,围住他。拿我弓来!”
一群黑甲军士形成合围之势,慢慢包围住石顽,缓籬é píngR患督G龟ǘ藕猓蛩破榷础?br />
宇文化及跳上楼去,旁边自有人递上金弓银箭,他一把拿过,拈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了石顽。
包围圈慢慢缩小,石顽能腾跃闪躲的空间也越来越少,各种兵器向石顽击来,他几乎已经是躲之不过。
石顽的手上已渗出一些汗水,他曾在太原时试过千人的军队合击之阵。他知道,除非是武学宗师,技巧力量均达到巅峰,才有可能突破出去。
此时青楼中的军队虽不及千人,不过空间却十分狭窄,对他来说,难度没有一点降低。
嗖!
一支银箭射来,擦着石顽的脸颊飞过!
石顽回头看去,那箭没入一个黑甲军士的身体,军士的铠甲跟纸糊的一样,没有丝毫作用,军士的手臂被穿透而过。
随后,那军士口吐白沫,直接倒地而亡!
箭上有毒!而且是剧毒!
石顽看向宇文化及,暗暗心惊。
宇文化及面无表情,似乎对军士的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此时已拉开了第二支箭,像毒蛇的蛇信,对准了石顽。
石顽这一分神,却是被一把长枪刺伤了小臂。
嗖!又是一箭!
石顽赶紧俯身躲避。
这一次,却是青楼的一个公子哥被正中了胸怀。
战势越来越紧迫,一边有宇文化及的弓箭窥伺,一旁又有无数兵器攻来,石顽手持长戟,左抵右挡,却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一会儿,石顽身上就多添了三处枪伤,两处剑伤,还有一处被长戟划破,躯体已是伤痕累累了。
宇文化及已经露出笑容,对着石顽道:“安心受死吧,你已经是插翅难逃了。”
石顽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便不进楼来了。
“管他的,死也要拼一个走,宇文化及也是当年害铸剑师的凶手,把他拼掉,也算够本!”
石顽在心中观想出兵器谱,取出一个大铁锥来。
“张良椎(chui 二声):又名‘沧海击’,重一百二十斤。昔日张良得沧海力士,为此铁椎。秦皇帝东游,张良与力士以此,狙击秦皇帝于博浪沙中,误中副车。”
一个海蓝色的大铁锤出现在石顽手中,上面有着如波浪一般的花纹。
只是此锤无柄,只有一根铁链拴于其上,可供使唤。
石顽甩开大戟,左手持着铁链之端,右手把着中间,将大铁锤一个挥舞,使将开来。
他却是完全放弃了防守,要做那殊死一搏!
“宇文化及,纳命来!”
石顽将大铁锤画了一圈后,使劲向宇文化及处掷去。
宇文化及一箭刚刚射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忽然看见一个大铁锤向自己打来。
不但射出的一箭被打偏,铁锤更是直接实实在在地击在了宇文化及胸膛上。
其实若是石顽早把张良椎拿出来,以宇文化及的战场经验,有了防备,自可躲过。
只是谁又能想到,一个被重重围困住的人,可以突然变出一个大铁锤来?
甚至于包围石顽的黑甲军士与一旁围观的公子哥们都愣在原地,被惊得动也不动。
宇文化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铁锤重重击在了他身上。
他被击飞老远,撞碎了身后的木墙,撞入先前他所在的那个房间中。
他与杨广的尸体一起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他的面容惊悚,一脸的难以置信,似乎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一旁的黑甲军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石顽,与其手中的大铁锤,不知该做些什么。
石顽没顾上一旁人,此时的他,杀了宇文化及,只觉精神畅快,说不出的舒服。
“宇文化及,作恶多端,杀了他,一是为惩恶,也是行侠。二是为铸剑师报仇雪恨,这是仗义。行侠仗义,这便是武者风度么?”
石顽站在原地思考。
“武道宗师武道精神精神,什么是精神”
突然,就像是有一道枷锁在石顽身体中破碎了一样,一股难以说明的东西从他心灵中涌出。
石顽浑身如同温和的火焰在燃烧,烧的身体畅爽至极。
“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武道精神!原来如此!”
此时旁边的黑甲军士听他一声大笑,才终于回过神来,持枪的持枪,带刀的带刀,一齐向他涌去,准备把他剁为肉泥,为他们的统领fù chóu。
石顽将铁链轻轻一拉,大铁锤轻若无物,从远处飞回,铁链又是一个弯曲,大铁锤抛起,打向人堆之中。
众人纷纷惊呼闪躲,石顽哈哈一笑,又将大铁锤拉回,铁锤在飞回的途中抵住了几件打向石顽的兵器后,又朝着另一边打去。
然后石顽运用张良椎,指东打西,左右甩摆,越发得得心应手起来。
黑甲军士的合击阵被打得大乱。
若换做以前,石顽虽也能驱使一二,却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如臂指挥,轻松写意。
武学宗师与一般武者的区别就在于此,宗师的招式,都是自然而出,不会有一丝多余。
寻常武者是凭力气使招数,而宗师则是随心意而动!
石顽躲开几把刀枪,正要冲出去,却有一把凤翅镏金镋忽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挥出右手,正要格开这兵器,他使出大力,这兵器却纹丝不动!
石顽的右手触碰到凤翅镏金镋的一瞬间,他心中的兵器谱也同时出现!
又有好手!
石顽心惊。
这凤翅镏金镋向他打去,石顽一个翻身躲过,落在地上,打量起面前这位少年来。
此人金面金甲,虎目浓眉,此时正紧紧看着石顽。
“是你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