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已经散去,而我久久地站在那里,像丢了魂魄,心好像被打了什么激素,跳到我无法呼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姐姐,等着我。”
唐零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他的脸渐渐模糊,直至消失。我打算忘记唐零,可是碰触到关于他的东西,我还是会想起来,想起他治愈般的笑容。
唐零,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我后悔,后悔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他。
我回到别墅,小楠看到失魂落魄的我,走过来问:“大生,你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把抱住她,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我只是觉得心痛,好痛。我想见唐零,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好啦,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她轻轻地拍着我背,安慰我。
我这个人喜欢念旧,喜欢回忆。唐零,就像我心中的一个执念,无法消散。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忘记他。我忘得了黄宇,却无法忘记唐零。
我看着唐零送给我的小木雕,上面的的纹路已经很光滑了。唯一对唐零的念想,只剩下一个小木雕。那一刻,我觉得老天爷是不公平的,至少对我不公平。
后来晚上我总会梦见一张的脸,那张脸布满灰尘、泥土、刀疤和鲜血,那双眼却澄澈得一片汪洋,他喊着我的名字:“木木…木木…”
接着那张梦里的脸总会被一声巨响打碎,像是车撞的声音,像是大楼倒塌的响声,像是连续不断的枪声。
心痛,每次都被痛醒。
我可能是太想唐零了,太想那个小屁孩了。
“奈生,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啊?”孙甜甜看到我坐在休息区,递了一杯咖啡给我,“你最近是怎么了?你工作状态真的很差,再这样下去,你可能要被淘汰了。”
下班后,我一个人来到烧烤摊,突然很想吃鸡脚。我一边烧一边吃,好像我旁边坐的人是几年前的唐零,他认真帮我烧鸡脚,然后问我好不好吃。
我心痛,像被针扎了一样痛。
眼里一阵酸涩,渐渐把眼前的景物模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般记住唐零,他只不过是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一个人罢了,可是为什么就忘记不呢?
“小姑娘,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太辣了?”烧烤摊的老板走过来看着我说道。
我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表示不辣。
那晚的天空星星很多,美丽而绚丽。我点了很多的酒,我一直喝一直喝,我想麻痹自己,不要再去想什么唐零,不要再去几年前的事情。就算再次遇到唐零,我能做什么?跟他说我喜欢他吗?更何况我不是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我要这么贱呢?
酒精渐渐麻痹我的大脑,可是脑海里唐零的笑容这么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看到有一个男生站在我面前,身高和唐零一样高,他说:“别喝了,我们回去吧。”
我抱住他,心痛起来,双眼渐渐模糊,这个温暖的胸膛像极了那个小屁孩的胸膛,我忍不住大喊:“唐零,你就是个混蛋,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常说让我等着你,我等了这么多年,你却没有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的行李箱我一直舍不得扔掉,我想着有一天你会回来拿,可你呢,去哪里了?”
“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喜欢你,从四年前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唐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的这么厉害,只知道我心好痛,痛到无处发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唐零的声音。
等我再次醒来,我躺在我的床上。小楠进来发现我醒了,然后抱住我,不说话。
我愣着了。
“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小楠的话让我心痛。
小楠说那天晚上我迟迟没有回去,打diàn huà给孙甜甜,又打diàn huà给王晓初。怕我出事,她和王晓初在烧烤摊找到了喝醉的我,而我看到王晓初,抱着王晓初痛哭,一直在喊唐零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喜欢唐零?”
“小楠,对不起。”
我以为我对唐零的感情只是朋友,没有想到会如此浓烈。
遇到王晓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天错把他认成唐零,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没有谁愿意被认错。可王晓初看到我,气氛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尴尬,好像他忘记了那件事情一样。
“奈生,你还真的是好酒量啊,那么多瓶啤酒都喝了。”王晓初轻快的语气,瞬间让我放松了好多。
我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到底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吃烧烤不叫我?奈生,你居心何在啊?你还有没有我这个…这个…姐妹啊?”孙甜甜在隔壁桌略带生气,看着我。
还好,他们没问我昨天哭的原因。
“哎呀,下次,下次真的不会忘记了。”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
我们三个人下班后一起去吃了大餐了,然后打车回家。这样的日子安稳地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公司来了一个新的实习生,生活好像又要被打破平静了。
李总监把她带到工作区面前介绍道:“她叫张枫艺,是刚刚从国外毕业的大学生,来到我们公司实习,希望大家好好照顾她,你们来的早,照顾她一点。”
张枫艺长得很像韩国人,我指的是脸蛋。以前我觉得孙甜甜是这实习生里最漂亮的一个,可我见到张枫艺,孙甜甜只能排第二了。
她微微一笑,乖巧漂亮,让人忍不住去保护。
“切,照顾什么?看样子后台很硬啊!”孙甜甜高傲的脸上布满了不屑,这丫头能不能隐藏一点情绪。
我真为她担心,赶紧给她使眼色示意不要再说了。孙甜甜收到信息后,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工作。
新人嘛,总会被讨论的。下午茶的时间,休息区的实习生和正式员工都在议论这个刚来的张枫艺,有人夸赞她长得漂亮,有人讽刺说是花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有目光注视。只要做错什么事情,总会被抓住不放。
王晓初直摇头说:“习惯就好。”
王晓初越相处越觉得他不沉默反而幽默,我笑道:“小初,你不该会有什么双胞胎哥哥弟弟什么的吧?怎么之前那个小初沉默寡言的?”
“人嘛,了解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