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月踏着莲步缓缓而来,美眸望着极其颓废萎靡的陆断风,用不曾带有一丝毫情感的语气淡淡喊出。
“我输了?是啊,我真的输了,我又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凭什么说自己不能输,呵呵,陆断风你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你能算什么东西?”陆断风双拳紧握,自嘲道。
陆断风面如死灰,眉头紧皱,凌乱头发遮住他的黑眸,空有一身热血而有心无力的挫败感,犹如千万座巨石压在胸口之上,让他难以喘息,连呼吸都难受。
他缓缓起身抬头,泠漠无情看了寒冰月一眼,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仰视天空,不言不语,感觉一切都在嘲讽她似的,万道愁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不知高高在上的苍穹宇宙有多大,但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伤与痛足以铺满这片苍穹宇宙,直冲三万里,广为浩瀚银河星际。
他独自沉思起来,片刻后,不禁地发出了阵阵阴森的笑声,不知是感叹世界不公还是嘲笑自己无能,此刻彷如天堂坠落到地狱一般,极大的落差,令他接受不了。
“不,我还没输,我还有本钱,有这就够了。”陆断风望着寒冰月坚决的说道。
“哈哈!”
狂笑一番,陆断风黑眸发红,面容扭曲,略的有些狰狞,给人一种已经走火入魔的恐惧感,暴走暴怒,凶煞的目光直逼寒冰月而来。
此刻就连极其心定的寒冰月,看到在这般模样的陆断风,也不由得惊悚生寒,以往的陆断风就算面对怎么样艰辛困境,都能从容不迫的稳定下来,慢慢摸索探讨,最终得以绝处逢生。
可是现在自暴自弃的他仿佛不是人,是一头失去理性而暴走的野兽,彷如随时随刻都可能展开凶猛攻击,极其可怕。
寒冰月当即翼力一运,大雪纷飞,寒冰凝聚成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脸色一寒,皓齿一咬,直接将剑端放在陆断风的胸口不到一米之处,试图威逼他,让他安稳下来。
而陆断风对其视视若无睹,依然发出阵阵阴森的笑声,即便寒冰月的气势再惊人,再强势,他的丝毫不惧,绝望绝情的目光与她渐渐生寒的美眸对视着。
一位彷如失控暴走模样的少年,极为骇人惊悚,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绝代风华的娉婷少女,俏脸冰寒而略带复杂之意,而在两人隔着一把冰雪长剑,两人不声不色,也没有任何举动,话语,就这样僵持着。
风吹吹,雪飘飘,万籁俱静,散落在地面的积雪有几尺厚,少男少女的衣裳也渐渐覆盖一层白色的积雪,越来越厚,越来越重,重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时局就定局在这里,大雪肆意飘舞,构成了一幅极其让人心寒的画面。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有多久,随着两人的冥思,陆断风渐渐回过神,望着寒冰月自嘲道:“我想通了,没错,的确我是输了,我是个失败者,但我不会一直输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还有翻盘的机会,你信吗?”
虽说寒冰月兰质蕙心,冰雪聪明,但还是未能摸透陆断风说这番的含义何在,到底是什么给来带来这样的勇气和自信,刚想要开口询问此话究竟何意,而陆断风已经用实际行动去诠释这含义何在,而令她万万没想到,他的方式令她难以接受。
陆断风带着阴森的笑容,缓缓想寒冰月走来,对眼前的冰寒利剑浑然不惧,彷如它未曾有过一般,步伐没有因此停滞,慢慢靠过去。
嚓!
锋利的剑端慢慢刺进陆断风的胸膛,在上面绽开一朵血红的梅花,将衣裳之处染色一片血红色,形成一大摊血迹。
显然陆断风使用就是不要命的招式,他对别人恨,对自己更恨,这恍如囚禁在他心底处的恶魔瞬间被释放出来,以极其凶残的面孔出现,不管一切,它有的只是无限的杀戳,嗜血如麻,只按它的本意去践踏,去施暴。
而这魔鬼可不管来者何人,就算是陆断风也无法将它掌握操纵,只有被它伤害施暴的份,走投无路的陆断风这回就是拿生命做赌注。
那么结果只有两种,一是寒冰月心软肯妥协,自己才有继续前进的资格,二是彻底激怒她,被她一剑刺死。
不是陆断风不慎重,不肯退让,不真爱性命,他尚有本钱所在,就赌寒冰月的是否敢杀自己,有一线生机,就必须争取,宁愿站着死,也不许跪着活,仅仅而已。
而最终寒冰月最终结果会如何,陆断风没把握,也不是任由他说了算,因为他猜不透她的心思,正如现在的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一样。
面对这般极其无赖以性命相逼的陆断风,不管寒冰月判断再理解,一时间也骑虎难下,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她被重重冰山冰封的心,逐渐溶化下来,一股异常无奈而闷闷升起的怒火由然而生。
霎那间寒冰月身上寒意单独对陆断风漫天笼罩而下,如果开始那般还抱有劝告陆断风的意思,那么现在只有满腔怒火,杀意渐渐暴露出来。
“陆断风你真当我是三岁无知小儿不成?居然试图用这般耍无懒的手段威逼,对不起你的性命在我看来没这个价值。”
寒冰月似怒非笑,极其无情看着陆断风而嗔怒道。
陆断风没有回话,只是将身体继续前移了极小段距离,若是不留神真感觉不到他动了,可是就这么一小段距离,让陆断风胸膛的血花四溅,直接溅射在寒冰月崭新的白裙上,浮现出红梅点点,而尖端瞬间出现一抹血红色。
“你……你这是自寻短见!”寒冰月对陆断风得寸进尺的举动,闷声道。
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寒意的侵入,让陆断风的身躯微微颤抖,脸色当即苍白发青,现在的他犹如掉线了的风筝,极其脆弱,稍微风吹草动都会使得他倒下一般。
从懂事以来寒冰月没有这般狼狈窘迫过,更不被陆断风这般无赖所困扰,接触都是彬彬有礼的人物,可没见过陆断风这样不要脸不要命的,当即她不知所措。
当下神情凝重,娇唇一抿,看似要把陆断风一剑刺死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脏跳动得异常的剧烈,仿佛就要跳出来,隐隐作痛。
“难道是九霄炎龙剑的缘故,那么那个传说实属不假?”寒冰月在脑海中惊讶的想到。
看着陆断风流血不止的胸膛和苍白无色的面容,心里清楚知晓这疯子的确说到做到,继续下去只会徒增她的困扰罢了,她的玉手紧握的寒冰长剑渐渐松懈下来,无奈叹息一口。
砰!
尖端沾满鲜血的长剑从陆断风胸膛猛然抽出,插在在地面,瞬间化为一滩冰水。
“你赢了!“